我给曲珍发了一条短信,问她还有多久能到。没多久曲珍回了信息,说还有将近半小时才能到。
我和黑娃看还有些时间,肚子也有些饿了,我俩走到火车站旁边的一家面馆里。
这家面馆里二爷的茶楼并不远,味道挺不错的,我和黑娃也经常来光顾。
面馆老板姓齐,为人非常和蔼,见谁都是笑脸相迎。只不过他四十多岁了,还没娶媳妇儿。二爷说他就是孤寡之命,就算是娶了媳妇儿,也会因为各种原因而分离。
哎,有时真是天意弄人啊,这么好一个男人,居然娶不上媳妇儿,真是太可惜了。
齐叔见我们来了,笑着喊道:“哟,张小娃儿,你俩这个点儿来吃面啊?”
我和黑娃找了个座位坐下,我对他说:“是啊,肚子饿了,馋您的面了!”
齐叔呵呵一笑,问道:“那还是老样子,两碗二两牛肉面?”
黑娃点点头,说:“对,老样子,就爱你家的牛肉面,那味道,我想着都流口水。”
齐叔指着黑娃笑道:“你个小娃儿,嘴巴真填,行,那你俩坐会儿,我这就去给你们煮面去。”
几分钟后,两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就端上了桌,我在碗里加了一大把香菜之后,美滋滋地夹起面放进了嘴里。
吧唧了两口后,我怎么感觉这面的味道和之前吃的比起来差了那么一丢丢呢?难道是齐叔今天失手了?
但是,依然还是很美味,我也没管那么多继续吃了起来。
这时,齐叔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小声地说:“张小娃儿,这两天怎么不见你二爷呢?”
我咽下嘴里地面说道:“他最近忙别的事儿呢,怎么了?”
齐叔说:“我店里最近不知怎么回事,老听见厨房里有响声,进去一看,又什么都没有,怪得很,想请你二爷帮我看看呢。”
黑娃在一旁说:“您让张牧之帮您看看呗,这些东西他也熟悉。”
齐叔看了看我,惊讶道:“是吗,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也懂这些事儿呢。”
我谦虚道:“我懂的东西还不及二爷的一半呢,只不过一些小事我还是能够处理的,一会儿吃完面,我帮您看看吧,实在不行再去请我二爷。”
齐叔点了点头,拍着我的肩膀说道:“那行,就麻烦你帮我看看吧。”
我笑了笑说:“不麻烦不麻烦,都是邻居,帮帮忙应该的。”
齐叔离开后,我埋头继续吃面。这味道真是我在市区里吃过最好吃的面了。二爷也研究过配方,但做出来的味道差远了,也不知道齐叔的牛肉酱料到底是啥配方,有机会我一定得去偷偷师。
吃完最后一口面,我把面汤都喝得一干二净,感觉剩一点儿那都是浪费。
我走进厨房,问齐叔:“您是听到哪个地方有响声啊?”
齐叔指着台面上的调料瓶说:“就是这些,这几天晚上都乒乒乓乓地响,我进来一看,又什么动静都没了,我最先以为是耗子,可我把这厨房都翻遍了,也没看到有耗子的影子,真是怪哉的很。”
我在厨房里四处看了看,在放煤气罐子的位置,我看到了一个穿着寿衣的老太太蹲在那里。我心想,难道齐叔真是遇到脏东西了?
我让黑娃先带齐叔出去,以免吓着他。
走到那个老太太面前,喊了一声:“你是谁?”
老太太被我这么一喊,魂影瞬间颤了一下,看样子她应该是一个普通的游魂。
我轻声说道:“你别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你为什么在这里呢?”
老太太蹲在角落里,说道:“我没钱花了。”
我疑惑道:“你没钱花了找你家人去啊,在人家店里吓唬人做啥。”
老太太说:“他就是我儿子,我入不了他的梦,所以我才想搞出点动静来提醒他。”
我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放心吧,我会给他说的。”
老太太从角落里走出来,对我说了一声“谢谢”之后便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走出厨房,问齐叔:“您是不是很久没给您老母亲烧纸钱了。”
齐叔疑惑道:“没有啊,七月半那天我给她烧了不少呢。”
我说:“那你可能烧纸钱的方式不对,您老母亲没收到钱,所以才搞出了些动静来想提醒你。”
齐叔惊讶道:“那你的意思是说,厨房里的是我妈?”
我点了点头,又说:“您去买点儿纸钱和香烛,晚上找个三岔口去烧。烧纸钱之前要画个圈,别圈满,在西北角留个缺口,以便你母亲来收钱,烧的时候,要喊着你母亲的名字,让她过来拿钱。记住,你要一直等着纸钱都烧尽了之后才能离开。”
齐叔饶有所思地点头道:“原来烧纸钱还有这么多讲究啊,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你俩的面钱就免了吧,当我请你们吃的。”
我笑了笑说:“齐叔客气了,以后有啥事,我二爷不再的话,您就找我吧,我们还有事儿就先走了啊,谢谢您请我们吃面。”
说完,我和黑娃就走出了面馆。
我们刚到火车站,曲珍就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她已经到了。
我和黑娃在出站口等着曲珍,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看见她的身影。
黑娃郁闷道:“曲珍该不会走错地方了吧,这么久了还没出来。”
“嘿,你俩是不是找我呢?”一个女子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
我和黑娃同时回头,都是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梳着一头脏辫,穿得非常时尚的陌生的女人。
“张牧之,黑娃,你俩该不会不认识我了吧。”那女人说道。
我仔细看了看她的样子,激动道:“哎呀,曲珍,你这个打扮,我差点儿没认出来你。”
曲珍在我们面前转了一个圈说道:“怎么样,这打扮还行吧。”
黑娃给曲珍竖了一个大拇指,说道:“时尚,太时尚了,回头我也要学学你这嘻哈风的打扮。”
我打量了黑娃一眼,笑道:“你先想办法让自己白起来再说吧。”
黑娃说道:“科比也是黑皮肤,他的嘻哈打扮就帅的一笔。”
我们三人就这样相互打趣了一小会儿。
由于还有正经事要办,我们也不能再耽误,我帮曲珍拖着行李,出了火车站打了一辆出租车往家里赶去。
在路上,我就给曲珍简单地交代了一些程鹏的状况。曲珍听了,也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不过,她说她带了许多秘制的草药,再配合她们藏族的一些术法,应该问题不大。
我们刚进家门,二爷就把曲珍叫到了程鹏的房间里。
程鹏此时开始剧烈的呕吐,地上全是一些黑色的黏稠物,看上去恶心无比。
同时,我看到程鹏的脸上也开始长了和他头皮上一样的脓包。
我惊讶道:“他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了。”
二爷紧皱着眉,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用艾叶和菖蒲熏完屋子没多久,他就这样了。”
曲珍看了看程鹏,说道:“别担心,这都是正常反应,艾叶和菖蒲本来就是去毒的,烟雾吸入了人体内,就会又排毒的反应,他脸上的脓包和头皮上的不一样,这只是普通的脓包而已。”
听曲珍这么说,我们才松了一口气,只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排毒的时候脸上会起脓包的。
我问曲珍:“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曲珍看了眼时间,说道:“等到亥时的时候,我就帮他处理。”
二爷说:“那今晚我们就分头行动吧,牧之,你和黑娃就留在家里和曲珍一起处理程鹏的事,我去你们学校后山对付那七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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