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结束后,我们叫醒了黑娃和刘福,他们两个终于回忆起了破庙的事。
我也将猴头鬼佛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两个。
此时,刘福坐在床上,低着头,对我说:“张牧之,我们不是故意要引你和黑娃去破庙的。”
黑娃听到这句话,瞬间就怒了,他从床上跳起来,冲到刘福面前抓起他的衣领,吼道:“原来都是你们安排好的!”
我拉了拉黑娃,示意他冷静下来,我说:“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想办法去解决吧。”
黑娃叉着腰,怒道:“怎么解决?还有办法吗?”
我说:“没办法也得想出办法,我不可能让你们死!”
黑娃看了我一眼,抓着我的手臂说道:“张牧之,你既然没有中降头,那你就赶紧离开,别再管我了!”
我吼道:“你这是什么话,你觉得我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吗?”
刘福看着我和黑娃有这种情谊,在一旁难过起来,他哽咽道:“都怪我,我发现破庙之后,非要拉着任飞宇进去看看,要是当时我不那么好奇,任飞宇就不会死,他也是我最好的兄弟!”
我叹了口气,走到刘福身前,安慰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你们放心,我肯定会想救你们。”
这时,保安说道:“好了,你们现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宾馆会安排人去那间死过人的房间送煞。”
我问道:“送煞?”
保安点点头说:“对啊,毕竟宾馆还得做生意嘛,不把煞送走,怕客人会住得不安心,你们和死者有关系,所以你们就待在房间里,哪儿也别去。”
送煞,其实就是要把非正常死亡的人死的时候碰到过的东西经过处理之后拿去水边烧掉而已,这在我们当地是一种很普遍的仪式。
保安离开后,我们三人便留在了房间里,任飞宇死了,我们谁也不好受。
我再次拿出手机给二爷打了通电话,仍然是提示不在服务区,我又给顾乾川打了通电话,想问问他关于邪神的事情,可没想到,顾乾川的电话也显示不在服务区。
这两人该不会是在一起吧?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怎么还整个不在服务区呢?
算了,以他们两人的本事,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我索性给二爷发了条信息,把遇到邪神的事情编辑下来发了过去,心想,等他们忙完了,肯定就会给我回电话的。
发完短信后,我便拿出了《三清札记·译看了起来,把其中关于降头的记载全都翻阅了一遍,可始终没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看着看着,突然一阵困意来袭,我迷迷糊糊地就靠在床上睡着了……
梦里,我置身在一片繁星之中,难不成我成仙了?
这时,一个浑厚有劲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牧之,牧之!”
我四处打量着,却不见有任何人影。
我轻声问了一句:“谁在叫我?”
“呵呵呵,孩子,莫寻了,你看不到我的。”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问道:“你是谁?”
那声音说:“孩子,切记,勿信他人言,勿信他人言。”
“张牧之!醒醒!醒醒!”
我猛然惊醒,此时黑娃正焦急地摇晃着我。
我问:“怎么了?”
黑娃说:“刘福跑出去了!”
坏了,刚才保安说过一会儿要送煞,万一被刘福撞到了,那就麻烦了。
我立即起身,拉着黑娃就准备去找刘福。
走到门口时,我的余光正好瞄到了挂在墙上的三清画像,心里总有一种预感,莫非刚才三清给我的提示?
“走啊,张牧之,你愣着干啥?”黑娃催促道。
我赶紧跟了上去,刚下楼,就看到几个穿着戏服,画着花脸的人在宾馆大厅里祭拜着。
看穿得最华丽的那个人的样子,竟是关公的造型,他手里还握着一把偃月刀,难道这是请关公送煞吗?
他们只是看了我和黑娃一眼,并没有理我们,我知道,一般请神都是不能够开口讲话的,不然就会破功。
他们祭拜完之后,便吹吹打打地往楼上走去,我们也跟在了他们身后。
当走到任飞宇死的那间屋子时,竟发现刘福在里面,他跪在任飞宇的那张染满血的床前,不停地磕头。
关二爷走到刘福面前,拿着偃月刀对准了刘福,很明显,他是发现刘福中邪了!
我担心关二爷会伤害到刘福,在黑娃身上下了一道破煞符之后,赶紧冲进了房间,将刘福给拖了出来。
而此时,跟在关二爷后面的几个小神却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他们示意我放开刘福,然后在刘福身上搜寻了一番,竟从他的衣兜里摸出了一把带血的小匕首!
我去,刘福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几个小神将匕首拿给了关二爷。
关二爷将匕首拿在手上,对其比画了一番动作,然后用一块红布将匕首包了起来,放在了任飞宇的那张床上。
接着,关二爷又走到刘福身前,用他手里的偃月刀对着刘福的眉心处划了一刀,刘福也在一瞬间瘫了下去。
这一幕看得我非常惊讶,我和黑娃赶紧拖着刘福,竟发现刘福的眉心出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原来,关二爷刚才是在帮刘福驱赶体内的煞气,我和黑娃对着关二爷鞠了一躬之后,便带着刘福离开了房间。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请神送煞这种仪式,还是挺让我震撼的。
我们把刘福带回房间后,他就一直昏睡着,这也倒是比较正常,毕竟被煞气冲体,精神上都会受到一定的伤害。
我和黑娃坐在房间里一直陪着刘福,只是我怎么也想不通,刘福兜里的那把匕首是怎么来的。
等到了下午七点左右,我们的房间门被敲响了。
打开门一看,是保安。见他正擦着脸上的油漆,我惊讶道:“该不会今天请神送煞的人是你吧!”
保安点了点头,说道:“让你见笑了,这是我之前的职业,只不过……”
我疑惑道:“不过什么?”
保安叹了口气,说道:“只不过,我儿子死后,我就没再干了,想想也挺好笑的,我一个神明的乩童,却对我儿子的死束手无策。”
我没再说话,不知怎么去安慰他。
保安随即笑了笑,摆摆手说:“不提了不提了,事情都过去了,对了,你同学怎么样了?”
我指着躺在床上的刘福,说道:“我们把他拖回来之后,他就一直昏睡着。”
保安说:“你们知道那把匕首是怎么回事吗?”
我和黑娃同时摇摇头,说:“不清楚。”
保安说:“那把匕首,是死者用来捅腹的工具。”
黑娃大惊道:“这刘福胆子也太大了吧,他怎么会把这玩意儿给拿走了!”
保安说:“应该不是他拿的,而是死者给他的。”
我疑惑道:“什么意思?”
保安说:“也就是说,死者想将自己身上的降头转移到刘福身上!”
我震惊道:“这任飞宇都死了,他身上降头居然还会继续转移,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那破庙里的神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啊!”
保安说:“先不管这个了,你们收拾收拾,一会儿和我一起去破庙吧。”
突然,躺在床上刘福竟坐了起来,他双眼圆瞪死死地目视着前方,嘴巴里还念着一句我听不懂的语言。
等等,这语言怎么这么像之前我在后厨碰到任飞宇时,他口中念的东西呢?
我问保安:“你能听懂他说的是什么吗?”
保安说:“他是在念一句咒语,这是东南亚那边的语言。”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刘福就突然跳下来床,四肢趴在地上,以极快的速度跑出了房间。
保安大喊道:“快,赶紧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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