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的心里,满满的问号。
他终于发现了一个事实,他这个昨日里面,除去好看、用功之外,其他并不显眼的老同学。如今,真的是不同。
寥寥数语,便将此刻本该红光满面的接受着众人的阿谀奉承的洗老爷子,弄的脸色像是猪肝一样的难看。
隐隐间,可见唇齿间微微的抖动,面色病态的白。
这不是一件好事情。
此刻的张涛心底拔凉拔凉的。
如今大华科技为先,但一些古老的传承,比之科技不遑多让。其中便有一种人,道境者。
修为臻至高阶,排山倒海那是在吹牛,但抬手间便可杀人无形,可不是说说而已。
而作为战盟的七长老,洗老爷子什么人?
那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啊!
而你宁毅,言语间,却是往死里面去得罪!更是大放厥词,战盟都保不住这位。
就真的不怕,他将你留下来?
看眼前洗老爷子那双怒恨交加的眼神,张涛觉得,这个可能不是一般的大。
洗府死人,可没人敢查到过来。埋了做肥料,人间蒸发个把人,只能算是芝麻蒜皮的小事情而已。
他真的想哭了,你宁毅不怕死。我还有大把大把的青春没有挥霍,不带这么坑人的呐!
全然忘记了,是他自己死皮赖脸的要跟着进来。
不直觉的时间,张涛的小碎步已经到了门边。双手背着,搭在金灿灿的门环上,一边保持着面色的平静,一边使劲的拉扯两道大门。
他想逃了。
可让他惊惧的是,任由他的力道加到何种程度,这两扇大门却是纹丝不动。就像是,被焊死了一样。
颗粒大的汗珠子密集在额头上,背心发着毛。
没人在意张涛的小动作,他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洗秋落眸光死死,已然没了大寿的神采。
“宁毅,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夫已经不问江湖事,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语气已经弱了气势,有着一丝乞求的味道。
宁毅深表同情的点头,眯着眼把玩着手指,一根一根的搬数着。“这个我倒是相信,虽然你如今为战盟的长老,不过除了替战盟坐镇西境,吸纳所谓的江湖人之外,倒也没做过什么别的事情。”
尾指收入掌中,右手呈现松软的拳头状,没的数了。宁毅的眸光渐渐抬了起来,“不过,师伯。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就像是刻印在身上的伤痕,哪怕你再怎么样去遮掩,它也是存在的。”
“就像是如今师伯不过六十,灰白头发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七老八十了一样。想来这么多年,睡觉没安稳过吧?”
此刻显得慵懒的宁毅,就像是一柄软绵绵却又尖锐的刀,一点点的撕裂着洗秋落身上的伤疤。
撕的,鲜血淋漓。
啪!啪!
炒豆子般的清脆声音在洗秋落的手指间响动,紧紧的捏合拳头,洗秋落苍褶如树皮脸不时冷抽,“你到底想怎么样?”
“师伯觉得我想怎么样?”宁毅不作解释,玩味的反问。
啪!
两尺厚的忻木桌留下了一个拳头印记,泛着淡淡的白烟。
洗秋落冷冷而笑,“宁毅,暗将若是有胆,让他自己来找老夫!派你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来,难道是怕了老夫?”
此刻,洗秋落心里已经认定宁毅是当年他们五虎上|将之中,最为神秘的暗将派来的。
五虎将本身,都没人知道暗将是谁!
张涛头上的汗珠流淌的更加快,冷汗涟涟。
要动手了啊!
瞅瞅桌上的拳印,落到实处的话,不敢想象。
逃不掉,只能强扯出一副笑脸,打着呵呵向前,“那个、那个,一个是师伯,一个是师侄的,有话好好……”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呐!
咯!咯!
突然地面传响清脆的响声,张涛停下脚步,狐疑的打量着地面。
眼睛陡然的放大!
只见,地面的花岗石地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蔓延。心里大叫不好,赶紧的朝角落缩去。
咔!
瞬息功夫,地面的地板皆数跃起浮空,成无数的碎块。
嗖嗖嗖!
向四周长了眼睛一样,一颗颗密集的朝着洗老爷子飞射而去。
啪,砰!
各式凌乱的响声传响在大厅里面,洗老爷子再坐不住,矫健的从椅子上起身,双手不停的挥舞晃动,格挡着弹射而来的碎石。
忻木桌,木椅,摆放来观赏的古董,穹顶的吊灯,俱是被这些碎石砸的稀巴烂。
好长一段时间,这些碎石才射干净。
而此时,大厅正面的墙壁千疮百孔,这间大厅就像是被一个机枪兵团扫荡过的一般。
光线都是隔壁屋子传过来的,暗淡了不少。
宁毅这才闲庭意致的起身,淡淡打量着单手杵地气喘吁吁的洗秋落,“师伯,现在够资格和你说话了吧。”
这番姿态,仿佛宁毅紧紧是热了一个身而已。
外面花园已经骚动了起来,傻子也看到出大厅里面动了手,而且还是动真格的意思。
“父亲,发生了什么事情?”洗秋落其中一个儿子在门外抓急的问道。
洗秋落沉沉的喘了两口气,摁下心里的震惊,“没,没事。”
“让宾客各自散去,今晚招待不周之处,改日再赔罪!”
“……”
洗秋落的两个儿子顿时震惊的无以复加,来的这年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今日,会让父亲连已经上席的寿宴都取消了!
相互对视一下眼神,便赔罪似的去驱散宾客。
此刻的洗秋落,看待宁毅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个妖怪一样。这才多大的年龄,就有了如此可怕的修为。
自己再不济也是曾经秦家五虎之一,虽然这么多年进展不大。却也是实打实的十道境下品的修为。
可是,在这么突然出现的宁毅面前。竟然,没有还手之力!
暗将,到底培养了什么样的妖孽?
似乎宁毅从洗秋落的眼神里面读懂了他想到什么,淡淡解释,“我自北境来。”
霎!
洗秋落脱口而出,“你是卫将魏道玄的弟子?”
满脸的不可思议,魏道玄怎么可能培养的出如此可怕的年轻人来!
宁毅微微起了感慨,“是呐,因为当年所谓的玩忽职守,老魏头被判了永世充军。当徒弟的,怎么也的出来说两句话。”
“师伯,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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