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宁毅补充,准确定位当年那位罗文渊的身份,“西境世子罗彦棠。”
罗彦棠这个名字。
在西境,几乎没人陌生的。
西境世子、储王,等等光环之下,想不家喻户晓都难。
洛楚楚呆滞了许久,难以置信的消化着宁毅这段话。
继而,变的歇斯底里,“你、你是在骗我!罗文渊,怎么可能会是罗彦棠?!不可能是西境世子!”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年,整整十年的时间。
如果不是因为妹妹因为被侵犯事件,精神创伤难以恢复,恐怕已经渐渐在她心里淡忘。
如今,却再度被提及。如血淋淋的伤疤,被揭开。疼的,令人麻木。
假设,当年侵犯她妹妹的罗文轩,就是当今的世子。那,岂不是等于当年侵犯她妹妹的那个人,并没有被绳之以法。
堂堂西境世子,怎么可能因为小小的侵犯罪,而被定罪充军?
在西境,谁敢定世子的罪行?!
那,她们姐妹十年屈辱,岂不是白白承受了。
对于受了十年苦的姐妹而言,这是一个无法去接受的事实。
宁毅默了默,看待洛楚楚的目光,起了些心疼。这么一个正值芳华的女人,包括她的妹妹。
勤奋,刻苦。
本该有一场美丽,不虚此行的人生。
然后,就因为当年,罗彦棠的色|欲而毁去。
妹妹患上了精神病,而姐姐不得不在酒吧这可以称得上乌烟瘴气的场合挣钱,来养活姐妹俩。
他毁掉的,是这两姐妹一辈子的人生。
也是因此,在陈亮欺负洛楚楚的时候,宁毅才表现的这么愤怒。
宁毅也清楚,当年侵犯她妹妹的事实,洛楚楚无法去接受。
但有些东西,不去面对,永远讨不来公道。
在宁毅从罗通的嘴里获悉了这件事之后,他已经并不仅仅将这件事作为攻击洛阳的把柄。
缓缓从衣兜里面抽出一张照片,放在了茶几上。
上面的青年,众人拥簇,意气风发。
洛楚楚仅仅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就是十年前的罗文渊的。
呵呵自嘲,“也就是说,罗文渊,或者说罗彦棠并未受到帝国律法的制裁。帝国律法,形如虚设了?”
宁毅摇头,“帝国律法针对任何人有效,只不过是有的人践踏了帝国律法。”
“还不是一个意思。”洛楚楚苦涩一笑,心里突然空荡荡了起来。害怕,畏惧种种情绪,早已经被浓浓的失落而取缔。
她姐妹这十年的苦,白受了。
几天的调查,宁毅大致知道了当年的事情。
十年之前,罗臣已经贵为西战天王,但权势却并未如今日巩固。西境境内,亦有不少不同声音。那些人不奈何不得罗臣,但却是能对罗彦棠下手。
尽管暗中调派不少高手保护尚在天香大学的罗彦棠,但为了以防万一,给罗彦棠化名为罗文渊。
除了少数获悉的真相之人,没多少人知道在天香大学读书的罗文渊,是西境世子罗彦棠。
有钱,无人敢招惹,让少年时期的罗彦棠身边聚集了不少的狗腿。
经有人介绍,罗彦棠见到了青涩动人的洛小雨,深深被吸引。
然而,满心学业的洛小雨并不搭理罗彦棠这神秘的富家公子。那时候的罗彦棠,远不如现在有耐心。多番被拒之后,恼羞成怒。再经人怂恿,竟然干出了这等事情。
事后,洛小雨选择服安眠药自杀。被抢救了回来,这件事发生在天香大学,备受媒体关注。再掩盖不住。
而罗文渊的身份,却给了罗彦棠一张金蝉脱壳的皮。明面上,罗文渊受到了帝国律法的制裁,实则逍遥法外。
宁毅没继续和洛楚楚探讨帝国律法公正与否的问题,将已经买下的一处房产拿出来。
“这是你父母留下的房子,我买下了。只需要签字,就重新属于你们姐妹了。”
“还有,这间酒吧我也买下来了,也是你的名字。不需要你经管,赵凯会准时的将酒吧利润打入你的银行卡里面。有这间酒吧在,能确保你们姐妹衣食无忧。”
“你妹妹的病,我在来之前已经询问过了。属于是间歇性精神病,是有办法治愈的。我在帝都联系了一个极具盛名的心理医师,他有过多次与你妹妹相似病例治疗好的案例,可以去试试。费用的方面,我会负责,也务须你操心。”
“……”
洛楚楚下意识的戒备,多年社会阅历让她清楚,天下没这么好的事情。这个青年,说不得是有所图谋。
猜测道:“不会是罗彦棠遇上什么事情,让你来给我的封口费吧?”
宁毅有些哑然与洛楚楚丰富的想象力,“不是,我和罗彦棠并不对付。”
“本来是打算让用你们姐妹来对付罗彦棠的。但,突然改变主意了,不想打搅你们姐妹的生活。”
缓缓从沙发上起身,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认真开口,“别多想,无论是你,还是你妹妹,都没什么值得我觊觎的东西。”
“我就是单纯的想,做做好事。”
“行了,不打搅了。我知道你住在你舅舅家,而且,还知道你舅舅还是一个靠坑蒙拐骗为生的神棍。回去收拾下,三天之后,我来接你!”
并没给洛楚楚拒绝的余地,有机会治好她妹妹,洛楚楚也不可能会拒绝。
估计那怕宁毅摆下的就算是一个火坑,也会跳下去。
凝望着宁毅即将离开的背影,洛楚楚突然道:“是不是,我们姐妹帮你,罗彦棠就会受到律法的制裁?!”
宁毅顿住脚步,点头,“是,不过你们姐妹就得背井离乡,西境再无你们姐妹容身之所。”
这点,不需要提醒,洛楚楚也知道,对付西境世子,她们姐妹根本没可能在西境生活下去。不确定询问,“宁先生,你会给我们姐妹安排今后吧?”
也许是因为这个男人救了他,又或许是别无选择,亦或者是直觉。
洛楚楚,觉得这个男人,可以信任。
宁毅回身笑了笑,“当然。”
“那,我可否知道你的名字?”
“务须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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