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归骂,封平还是故作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帮你干什么事情,先说好,太为难的事情,不行!”
“不为难,帮我送一份东西,给一个人。先帮我,拿一份纸笔过来。”
封平翻起白眼,只以为宁毅是要给谁写一份信什么的,提醒道:“宁毅,你现在的行踪不适合让人知晓。最好还是等到了混乱之地那边,稳定下来之后,才电话联系吧。”
“说不得,你的红颜知己此时都在神轩卫的监视之中。”
在封平看来,多半是宁毅那几位红颜知己了。
北境少帅除了威名,便剩下风流名声了。更是,有戏言称他为风流元帅。
宁毅苦笑摇头。
细细一想,和他有拎不清关系的女人还真不少。
不过,真没和谁联系的打算。
帝国没他宁毅的容身之所,混乱之地何尝就有?
对混乱之地来说,宁毅站在大华帝国的立场,便是他们的敌人。
宁毅过去那边,未必能讨到好处。
自己都前路前路飘摇了。
再去联系魏云裳、洛伊人以及吴桐等女,有何意义?
安静的走吧。
“我要将八荒术的功法写下来,帮我送给一个人。”
顿时,封平眼睛就瞪圆,“八荒术?给谁?”
作为天下罕见,曾凭借此术修出来一位陆地神仙的奇术。
没几个不觊觎的。
如果不是和夏侯苍天一战,封平绝计不会知晓,这已经失踪了二十年的奇术在宁毅的手里。
这玩意到了谁手上,都会敝扫自珍。
可这位,竟然要拿来送人?!
“给罗臣,如果你喜欢的,可以偷偷抄誉下来研究。”宁毅平静说道。
后面那句,封平倒是很满意。也不妄他封平不顾性命的帮他打这一架,还算是有点良心。
可猛然反应过来,震惊道:“给罗臣,你疯了吧?”
谁不知道你宁毅和罗臣是死敌关系,你丫的竟然主动将如此奇功给他。
脑袋,怕真的是抽风了!
宁毅莞尔,“自然是很清醒的,也知道我在干什么。将八荒术给罗臣,换他给秦家一个容身之所。他,会同意的。”
“这……好。”最终,封平还是答应了下来。东西是人家的东西,怎么处置,当然也是人家说了才算。
可始终觉得,宁毅怕没这么好心。
如今天子堂第二批将官已经全面接收了蝰蛇、硕鼠两大战区,而秦家只要在他们的地盘上落足,就宁毅为天子堂做的事情,在这些小节上也不止于为难秦家一脉。
不需要,将八荒术给罗臣啊!
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宁毅默笑,却并未解释,“罗臣会懂的。”
“行了,我有些倦了。等下笔纸送过来,放在桌上就是。离开的事情,就劳烦霸王了。”
说完,宁毅便躺回到床上去。
对八荒术,宁毅从来没存了据为己有的心思。真正可怕的从来不是功法,而是人。
宁毅给罗臣八荒术,的确是别有用心。
也算是,最后给秦家办一件事。以后,他宁毅不欠秦王朝什么了。
当年对付秦家的,罗臣只是台面上之人。而背后,还站着一位乔九指。
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可如果罗臣得到了八荒术,有了能与乔九指抗衡的底气,那还会乖乖听话吗?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让他们自己内斗去吧。
至于宁毅本身,便真的只能走了。
既然得知自己的身世,宁毅无论如何都的前往混乱之地走一遭。
是不是沈九郎的儿子不打紧。
打紧的是,他到底是谁。
传闻混乱之地,藏龙卧虎,内斗百余年不但没削弱实力,不减反增。
多方势力集结在一起,不亚于婆罗帝国之威。
倒是可以,去见识见识。
翌日,一切安排妥当。
一辆普通的轿车开到藏身的农户,宁毅上车便走人。
张大胆目送离去,并嘱咐这家两口子,一定要将这半个月见闻,埋在心里,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在大战当天入夜,张大胆就找到了山麓下不远处,奄奄一息的宁毅和封平,亲自将他们较为熟悉的农户人家,躲避掉军方的搜查。
受到宁毅的交代,不能透露他的消息。
胆小归胆小,但张大胆义气多少有点,终究没出卖宁毅去邀功。
目送着黑色轿车越走越远,张大胆不确定的呢喃自语,“宁帅,我们还能再见面吧?”
此刻是张大胆做梦也不会想到,他年再相见。
和他有过一段交集的宁帅,权势盛到何种骇人地步?!
并且,不需要等待多久。
这世间,有的人,生而不凡!
送走宁毅之后,封平也启程回东境那边,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以后能否再见,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但他心里却是有种预感。
宁毅,不会就此泯然。
“还是去,祸害混乱之地吧。”
伴随着宁毅和封平各自的离开,被大华无数眼睛瞩目的西棰边境,渐渐恢复了该有的宁静。
至于什么时候,会再起战端,跌宕风云。
那,唯有老天可知。
负责送宁毅的是战盟的两个弟子,修为不算多高,但难能可贵的是听话。
并未走高速,万一遇上盘查,就完蛋了。
一直沿着小道离开。
轮流开车,不眠不休。
三天的时间,已经到了离西棰边境千里之外,西境与南境的交界处。再往前一百公里,便可离开西境,抵达南境地盘。
也就在这时候,宁毅以身体不舒服为理由,要求这两个弟子,寻一间旅馆休息。
虽然此时重伤,修为半点都不在。可嗅觉,宁毅却是有的。
似乎有人,跟了他们一路!
不过是敌是友,宁毅并不知道。
于理来说,跟随了三天的时间,有无数个机会可以杀他。应该,不会存有歹意。
可宁毅不敢去赌!
赌输了,就性命堪忧了。
入夜,并无月色,阴沉沉一片。
宁毅直接吩咐两个战盟弟子开车离开,等了十来分钟,他才鬼祟的现身,去偷了一辆摩托车,朝相反的方向骑去。
在北境期间,宁毅什么机械玩意没接触过。要盗一辆摩托车,很容易的事情。
虽然,不见的能甩掉跟踪的那家伙,但也比坐以待毙强吧。
一路迎风而行的宁毅也是苦涩连连。
没曾想到,自己竟然也有如老鼠一样,仓惶逃命的一天。
虎落平阳,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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