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里面,俱是为难了起来。
这个办法,牵扯到的可不是杨二郎一个人,而是整个吴家巷百年血誓!
也牵扯到吴刀宗,是否烟消云散的可能?
太重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而且,二郎一旦魔性发作起来,谁都控制不住,出去之后……”
“我能打到他道境力耗尽为止。”宁毅淡然道:“难听的说,杨二郎的情况差不多算是死结,就算请动鬼医过来,也是束手无策。”
“我能做的,也就是慢慢实验,最后还是看他的命数如何。”
“你们也别指望我留下来,我事情太多,不可能为了一个杨二郎留下来,慢慢研究他的魔性问题。”
胡大鹰悠悠叹气,道理他都懂,可是这牵扯的实在太大。
好不容易熬到没几年了,但他们一旦出去,血誓破除不说,更是将宗门坚守了百年的承诺摧毁。
这,谁也承受不起啊!
“师父临终之时再三警告,血誓大于天,我宁死也不出吴家巷!”就在这时,恢复胆小生涩模样的杨二郎,却是坚决开口。”
余者,相互对视,为难无比。
好不容易熬到一个有办法能解决二郎魔性问题的,可提出来的办法,却是谁也不敢贸然开口应下。
但再等下去,一年时间都是理想化,甚至就是三五月,二郎就得走火入魔加重而没命。
本说一便是一的胡大鹰,也不敢擅自决断。
杨大娘则是一直在啜泣,仿徨无助。
早些年刚刚出生,就死了一个大儿子,丈夫更是出了车祸,留下母子二人相依为命。
如果二郎再没了,她可怎么过啊?
“可否里屋说话?”气氛安静压抑之事,宁毅对着胡大鹰说道。
胡大鹰稍稍犹豫,清楚这位多半有话说,应下,“好。”
进入到陈木房间里面,宁毅坐在一张破椅子上,嘎吉嘎吉。
说真的,如胡大鹰这等高手,能住在如此简陋的地方,也算是奇事了。
“宁帅,我知道你来的目的,可实在抱歉,血誓的事情牵扯到师门,若是违背,便是师门罪人。大鹰担待不起,二郎也担待不起!”
“不管怎么说,宁帅对我等的心意我胡大鹰心里有数,待到再过四年百年期满之后,必将还了这份恩情。”还是胡大鹰主动开口。
言语间,差不多算是做出了决定。
宁毅恬淡一笑,又嘎吉嘎吉的摇晃了下竹椅,“我来之前肯定是做好的腹稿,四年之后的恩情另算,我也没做什么。”
“可我想问胡大哥一个问题,你们真的捱得到百年期满?”
胡大鹰面色一沉,“宁帅什么意思?”
“血誓的具体内容应该有不得离开混乱之地一条吧?”
胡大鹰点头,“实际上有三条,百年期内不得参与权争之事,不得离开混乱之地,更不得回东境!”
这就对了。
如果单单是不得介入西南权争一点,那漏洞性太大。这应该不是与四门的契约,而是当时初始的八柄吴刀自己立下的血誓。
八柄吴刀是够强,但整个混乱之地的势力更强,对混乱之地而言,无论走到那里他们都是外人。
而回大华帝国,有东境第一宗门的势力在,更容不下他们。
经过西南争夺后,他们算是看出来了,想要容身,只能埋名而居。
故而立下这血誓,等待百年看看能否有回到大华东境,重塑吴刀宗的可能?
都是为了师门。
宁毅开口道:“我有两点劝你放弃血誓的理由,其一,混乱之地目前形势看来,就算八大地域不出现大统的情况,但估计也最多能划分两到三股大势力,余者只能依附,或者灭亡。”
“其中,也包括你们。身逢乱世,有此实力,不会有人放过,一句‘身不由己’可以形容。你们已经没有再等四年的可能。”
胡大鹰眼眸闪烁一刻,“第二个理由?”
“第二个理由,违背血誓的结果是吴刀宗烟消云散,便是从此再没有恢复宗门的可能。这,实则是废话!”
“东境第一大宗门九天城在一日,你们就回不到东境去,而回不去,所谓恢复吴刀宗就是一句空谈。”
“很遗憾,就眼前看来,九天城地位固若金汤,再稳固数百年问题不大。如果还等待时机,我劝你们,将血誓立为五百年,可能更合适一些。”
说完,宁毅也不管胡大鹰脸色多难看,笑而问道:“胡大哥,我可有说错?”
是没错!
从胡大鹰复杂的神色就可以看出。
九天城的实力具体有多强?
大华高手出其三。
等于什么意思?
帝国军方的高手加在一起,恐怕也未必及的上九天城一家。
能有动一动九天城的,估计也就只有帝国中枢。
就他们八部吴刀,如果没有契机出现,恐怕再过五百年重建吴刀宗也是妄谈。
有的事实很残酷,残酷的让人难以接受。
心思漂浮了许久,胡大鹰才看向宁毅,多了一分忌惮。
“可就算我答应你,违背血誓,对我们又能怎么样?除了替你卖命,还能干什么?你能替我们重建吴刀宗?”
宁毅笑了,清楚胡大鹰的累心防线已经被破了一道裂纹。
只要将这裂纹放大,然后一举敲碎,就成了。
“我没让你们为我卖命,而是各取所需。”
“在西南这一亩三分田上,你们是很强,但出了西南,也只能算是一股不错的势力。要想重建吴刀宗,需要盟友。”
“正好,我可以。”
胡大鹰质问,“宁帅能回大华,当然能做盟友,可宁帅连大华都回不去,怎么结这盟?”
“战盟。”
宁毅抬头,平视着胡大鹰,“战盟弟子五十万,及不上九天城,高手更加不够。但战盟入址的东境,却正好和九天城利益相左,可以结盟。”
“恰好,我和盟主封平关系不错。”
当然是不错,宁毅可是欠了封平好几个人情。估计现在,还得加一个了。
该说的都说到了,宁毅也没兴致继续管胡大鹰心里变化如何,双手撑起身体,“是继续履行所谓的血誓,去信奉这虚无缥缈的东西,亦或者出山帮我,赌一赌这违背血誓的代价,是不是真的注定吴刀宗烟消云散,求一个机会?”
“一切在你们。”
“饭就不吃了,如果有兴趣,可以来找我,请你们上酒楼。说真的,你们这儿,真的太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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