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在往日,有谁胆敢如此对在场这些人说乖乖听话之内的话,想来必定被嗤之以鼻,搞得不好,更是甚至连小命都得玩丢掉。
可现在,现场一阵鸦雀无声。
也同时侧证了一件事情,说再狠的话,不如做一件实实在在的事情来的直接。
死人了,这些宗门中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也就懂的乖巧伶俐。
毕竟气节这东西,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沈王有所吩咐,在下一定、一定赴汤蹈火!”
尽管,如今窦方老脸羞红,只感觉尊严卑微到了骨子里。
可比起来来张启明的大好人头,这些曾经无比看中的威望、名声,也就变得无足轻重。
宁毅抚动着手上的铜戒,慢悠悠道:“太清楚你们这些老鬼的性子,本王今日说什么,你们或许都会唯唯诺诺,脱离了本王的手心,怕就都忘记的干干净净。”
“不实在!”
慢条斯理的一番话,没有蔑视的味道。
可在在场这些人听来,却是蔑视到了极致。宛若,他们在这三十出头的年轻人面前,就是如此无足轻重的存在。
可谁敢反驳?
反驳,会丢掉性命的。
一颗人头,将这群桀骜不驯,更是自诩人上人的家伙些震慑的如温顺的老绵羊一般。
马守义父子再次看到了宁毅的手段。
赢皇让这位过来,真不是没有原因。
也只有这种做事不讲规矩的人,才能让这些宗门头部人物,一个个规规矩矩的。
马超伟更是再度的看清楚他和宁毅之间的差距,太远。
如此人物,放眼帝国也是凤毛麟角,他马超伟拿什么和人家比?
云与泥之间,真的有比较的必要么?
在无数人思绪纷纭之间,宁毅再度开口了,“行了,本王这个人真不喜欢杀人,更是一次性杀这么多人。”
“这样吧,写份承诺书,以后一定积极响应帝国号令,好好治理宗门,不给帝国添麻烦,怎么诚意怎么写。”
“签字画押,完事了就麻溜的滚蛋。”
“……”
一群人俱是愣住。
承诺书?
你以为是小学生犯错了,向老师写承诺书和检讨呢?
而且,这毫无半点效益的玩意,真有人会遵守?
“爸,沈王这什么意思?不是糊涂了吧?”马超伟百思不得其解。
“未必!”
寻思了许久,马守义忽然眼前一亮,忍不住赞叹,“高!”
马超伟更加迷糊了,一份不可能会生效的承诺书,叫高招?
“赢皇让沈王来东境是英明的决定,沈王不止修为破境到陆地神仙,脑袋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搞得不好,这盘踞宗门千年之久搞得不好,真的能给沈王平了!”
很遗憾,马超伟依旧没领悟透彻,只感觉这个举动实在很幼稚,“爸,这种强迫性质的承诺书完全就是小孩子的玩意,恕儿子愚昧,实在看不懂。”
马守义白了这个儿子一眼,低声,“妄自你还自诩天骄,却老是直通幽径,变通都不懂。”
“你都能看出这些承诺书不会生效,沈王会不知道。而且很幼稚儿戏是不是?的确幼稚儿戏啊。问题是,沈王就是拿这些宗门头部人物当成是小孩拿捏。”
“反正这些人现在是不可能大规模杀了,毕竟得顾忌东境会不会大乱的问题。可让这些宗门人物写下如此儿戏的承诺书,却是越儿戏越好。”
“无论他们承认与否,但这都是他们亲手执笔写下的,一旦公布出去,就是一道抹不去的屈辱史,以后见了沈王,自然而然的低了一头,底气不足。”
“这么说,懂了?”
如果这么解释,马超伟还不明白,他就是棒槌了。
眼睛霍然一亮,“这些宗门人士最在乎颜面,被迫写下这玩意,肯定觉得颜面无光。无论沈王将这些承诺书公开与否,势必都会会让所有人心里膈应,自觉低了沈王一头。”
“对付起沈王来,气魄上就输了一分。”
父子二人对话的时候,在宁毅再三指证下,窦方总算写下了一份还算是过得去的承诺书。
上面的内容,就像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立誓要变成五好青年一般。
鬼都不会相信的玩意,偏偏宁毅一个劲儿点头,似乎真的相信这窦方能做到一般。
懒散挥挥手,随意道:“在边上待着,等其他愿意写承诺书的人写了,一并离开。”
“下一个,不要浪费时间。”
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可落在这些宗门人物耳朵里面听见,没一个淡定的。
表情或多或少的难堪。
愿意写的一并离开,那不愿意写的呢?
第二个是稍微矮小的老头,宁毅也懒得废话,将窦方写的承诺书拿过去看了一眼,要求不能照抄,自由发挥。
合格了,就可以和窦方站在一起,等着离开便是。
约莫十多分钟,老头总算是将一份本该简单的承诺书给完整了出来。
此时的老头,脸红的跟猴子*似的。
让他写如此儿戏文字的承诺书,简直就是在侮辱人。
可他也只能乖乖的被侮辱,不然命都得玩没了。
更让他屈辱的是,沈王竟然手持红笔在他和窦方的承诺书上评分。
窦方八十分,良。
他六十五分,合格。
合格泥煤!
“一个个太慢,来三个人。”对这矮小老头心里弯弯曲曲的想法,宁毅并没兴趣知道。
待到天色擦黑,四十余份承诺书全部落到了宁毅的手上。
还真的像是小学生做作业一般,各有千秋,长了见识。
当然,自然也免不了舍生取义的,顽抗到底,宁毅也乐的满足他,下令宰了。
很遗憾,今天宁毅可没什么敬英雄的兴致,对这些悍不畏死的心存敬意,然后高看一眼。
真没这闲工夫,一刀咔嚓了了事。
“行了,大家也等久了,这就不留各位晚饭了,相信也没人有这兴趣。记得自己的承诺就行,若是违背的,本王必定登门拜访。”宁毅从藤椅上起身,舒缓了下筋骨,吩咐道。
形势比人强,再不满意,也没人敢对宁毅说半个不敬的字眼了。
有这胆量的,命都不属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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