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貂寺眼睛微眯,杀意汹涌。
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血色,仿佛眼前有一片尸山血海一样。
陈貂寺到底活了多久,连落雪王都不知道。
反正落雪王还是个世子的时候,这位老太君就服侍着仙王。
负责落雪王的安危。
这位老太监执掌落雪王室的生活起居。
是所有的王子王孙。
从给王子王孙挑选师父,安排学业,再到谈婚论嫁,都由这老太监一手负责。
而落雪王也极为信任此人,放心把大权交给这位太监。
这太监最出名的是他的手段。
只要在王城提起来这位的名字,没有人不胆战心惊。
陈貂寺这三个字,可使小儿止夜啼。
堕仙曾组织过一次对落雪王的刺杀,是这老太监出手。
抱住落雪王的安危,将那刺客吊在王城外,用一根锉刀抹掉浑身血肉。
却不让撒刺客死去。
那刺客足足被折磨了一年之久,每当他性命垂危,陈貂寺就用灵药维持那刺客的生机。
慢慢的折磨他。
到最后,那刺客一身白骨累累,内脏脑子清晰可见,却无法咽气。
春日的暴雨,夏日的烈阳,秋风的喧嚣,冬雪的寒冷。
一个季度的折磨。
让那刺客直接疯了。
一个王境的刺客,被这陈貂寺,给活活的折磨成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疯子。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杀手敢接刺杀落雪王室的单子。
不论是给什么价格。
都害怕这个叫陈貂寺的疯狗。
而不敢接单。
这也是堕仙阻止历史上唯一一次主动取消了堕仙令。
“宁毅,咋家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跪还是不跪?”陈貂寺身边蔓延起血雾。
宁毅淡笑:“不跪。”
拓拔鹄一咬牙,腰间长剑出鞘:“宁毅!你真是太狂妄了!”
宁毅眉头微皱,看着对自己拔剑的拓拔鹄,“你敢对我出手?”
“呼~”拓拔鹄眼睛明灭不定,不知晓在思量些什么。
他知道一件事儿,若这位陈貂寺出手。
宁毅根本反抗不了,估计一招都接不下来,就会粉身碎骨。
陈貂寺可是王境!
你宁毅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天境,中间差了好几个大境界,你还敢如此?
我拓拔鹄真不知晓该说你宁毅是无畏也好,还是蠢。
“宁毅,你少跟我说教!我就问你,你是跪!还是不跪!”拓拔鹄握紧游龙。
随时准备出手。
只要宁毅张口说出一个字儿,自己就抢在陈貂寺之前是出手。
自己出手教训宁毅一顿,他还有的活,这陈貂寺出手,宁毅堪称十死无生。
宁毅嗤笑道:“不跪,没人能让我跪。”
“你找死!”拓拔鹄直接激发游龙剑,境界攀升一个小境界。
抢在陈貂寺出手前想要教训宁毅一顿。
陈貂寺这种人精,在王庭里勾心斗角那么多年,哪里会不知晓他这点小心思?
手中轻轻浮沉一挥,白毛暴涨,将拓拔鹄扇飞出几十米,将墙壁撞击出个大洞。
他顾不得撕心裂肺的疼痛,挣扎出废墟,往陈貂寺哪里爬。
“陈公公,他这个人就这个性子。”
“您大人有大量,甭跟他一般见识。”
拓拔鹄跪倒在陈貂寺脚下,为宁毅求情。
陈貂寺默不作声,盯着宁毅,似乎在想怎么折磨死这个不懂礼数的东西。
“宁毅!你就为二两傲气丢掉性命值吗!”拓拔鹄怒目圆睁,少有的觉得这个宁毅简直不可理喻。
不就是跪一下的事儿嘛?
有那么难吗?
“你想想你的雄心壮志!你想想你的牵挂!就当为了这些,不为自己,跪下很难吗?”拓拔鹄嗓子嘶哑。
双眼通红。
宁毅看向拓拔鹄淡笑道:“宁某可以站着死。”
“但绝不会跪着生。”
我道心通透,一跪,道心便蒙尘了。
死了又如何?
不负我心。
我宁某,就是硬骨头,跪不得。
天地不跪,神明鬼怪不跪,王侯将相亦不跪。
说着,腰间落雪缓缓出鞘,指向陈貂寺:“来,杀我。”
陈青帝嗓子里发出桀桀怪笑,摇了摇浮沉:“真是好一个硬骨头。”
“咋家就喜欢你这种硬骨头。禁得起折腾呐,尤其是听你们这种硬骨头痛苦的惨叫声,最是让我心里欢喜。”
陈貂寺身上袍子无风而动,猎猎作响。
他这袍子被赐下来的时候是玄色,可随着杀的人多了,就成了大红色。
是怎么也洗不掉。
拓拔鹄有些慌张,急忙往陈貂寺爬去,抱住他的脚。
苦苦哀求。
“陈公公,宁毅可是落雪的功臣啊。”
“两次寻出贼子,您杀他可是要寒了落雪百姓之心啊!”
陈貂寺一脚踢开拓拔鹄,他才懒得跟这种小虾米解释。
这种人让自己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他做事儿随心所欲。
无需考虑后果。
他的身份尊贵,资历又老,见他陈貂寺如见王。
必须下跪。
不敬者皆可杀,至于会不会让落雪之人寒心。
那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落雪……
陈貂寺看向天空,呢喃自语,落雪还能撑到几时?
恨我陈貂寺,无法为王上分忧。
“大人……”拓拔鹄缓缓爬来,呕血不止。
他的伤很重。
胸骨被陈貂寺的一脚踢得碎裂。
“大人……”
跪下,有这么难吗?
拓拔鹄昏死,神智陷入了混沌。
宁毅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陈貂寺,浑然不惧。
甚至还有些,兴奋,王境?
那让我看看王境的实力。
宁毅动了,直接激发自己的八荒术。
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于一剑之上。
看着暴起朝自己杀来的宁毅。
陈貂寺嗤笑一声:“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但是我欣赏你的勇气。”
陈貂寺手心汇聚红光,朝着杀来的宁毅缓缓拍出一掌。
“我只用覆手境的力量,接下我一掌,你可活。”
宁毅毫不畏惧。
陪伴宁毅许久的落雪,剑尖儿抵上了陈貂寺的手掌。
开始慢慢的崩坏。
宁毅感觉时间似乎在这一刹那变得极为缓慢,可以看到落雪在陈貂寺的手下开始慢慢分崩离析,化作无数碎片。
最后轻飘飘的手掌,印在了宁毅胸口,当即胸骨塌陷。
触目惊喜。
像是个炮弹似得,宁毅飞出几十米远,在地上犁出一条长长的沟壑。
“废物。”陈貂寺一脸淡然,挥挥袖子,却发现自己袖口被划破出一道细微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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