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苏宁毅二人对坐。
二人饮酒多时，谁都没有先开口。
地上的酒坛散落了好几个，天色微亮，泛起了鱼肚白。
宁毅淡然饮酒，有几分醉意。
李凤苏眼睛迷离，明灭不定。
二人如同熬鹰一般，看谁能熬得过谁。
可最终，李凤苏。
输了。
“老弟，说说你的想法吧。”李凤苏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宁毅斟酒，饮尽。
“有什么可说的？”宁毅浅笑一声。
对于他来说，一个司马家的子嗣而已，杀了，便是杀了。
“司马家可有什么端倪？”李凤苏还是觉得司马家的人，猫腻太深。
司马家子嗣很多，在苏城是老牌世家。
祖上最高出过将军，到如今的都督，还不算没落。
“不知道，了解不深。”宁毅放下酒杯。
一只手闲散的撑起昏沉的脑袋，有几分醉意。
李凤苏摇头苦笑，“真是输给你了，连司马家什么情况都不知晓，就敢得罪。”
“我就算知晓一样敢得罪，没有我敢不敢，只有我想不想。”宁毅打着哈欠，脸色散漫。
李凤苏觉得自己得重新审视宁毅这个人。
看不透，一点点都看不透。
李凤苏从怀中摸出来一张地图。
上面标标画画记录了很多。
“唉，你一看便知。”李凤苏把地图推给宁毅。
上面标注的小字，皆是司马家的人在何方任职，什么地位，权势如何。
“以苏城为辐射点，周围十城八郡都有司马家的人在任职？”宁毅啧了一声。
司马家的人是猪猡？一生一窝的？
李凤苏没有多说，宁毅可以看得出来。
这司马家的野心不小，在那么多的地方都有人任职。
小到天将，大到都统。
“会不会老哥多虑了？哪个世家不把自己子弟弄成个公职？”宁毅不在意道。
李凤苏自然知道这样的事情，他指着地图道：“你看看，德城的司马智行管辖灵兵。”
“望城的司马家族人职位不过天将，就负责管辖粮草的进出。”
司马家忤逆之心，很重。
天色大亮，李凤苏离去。
终归是选择彻底站在宁毅这边，且以宁毅为首。
司马家连丧两子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司马世家中。
举族皆震怒。
司马家内部团结，这也是他们能久居苏城一霸的原因。
家中子弟们都快吵翻天了，族中长老却没有任何消息传出。
不是他们不想杀了宁毅，而是不敢。
一封烫金文书摆在长老堂的桌案上，上书万华商会四个大字。
落款，孙伯符。
至于内容，有些霸气。
你们司马家的老东西若是胆敢出头找那宁毅的麻烦，我就把谁的脑袋拧下来。
有孙伯符的文书在，司马家老一辈无人敢动。
“这孙伯符猖獗不了多久了！”
“哼，等大业可图之日，先杀孙伯符。”
“现如今只能让家中小辈去斗一斗那宁毅了。”
司马家族的人都相信，一个小小的宁毅定然不是家中小辈的对手。
“想我司马家，皆是人中龙凤，一个小小的外乡野狗，弹指间可灭。”
“是如此，是如此。”
“椟儿，太想收服此人，不然哪儿轮得着他蹦跶。”
司马家长老堂经过商论。
决议把宁毅交给司马椟对付。
司马椟是司马家中最出色的小辈。
司马家对司马椟从不约束，任由他结交豪侠，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
这些豪侠虽然傻了些，但对他们不久之后的大计，会起到出乎意料的作用。
“边关将破，大业可图。”
“凭借着这次，我们司马家定然能封侯拜相！”
......
宁毅收到了一封邀请函。
参加万华商会的订货会。
“我家先生说了，请您务必到场，想见一见您这位来苏城不到两日，便搅动风云的大人物。”
宁毅收下文书，“请告知你家先生，宁某会到场。”
来人刚走。
拓拔鹄激动的不行，“老大！万华商会啊，这可是您的好机会。”
宁毅把邀请函收起来，没有说话。
“那位大人物很欣赏您，您要是趁机会交好于他，司马家不足为虑。”拓拔鹄收敛表情。
他很想学宁毅的波澜不惊，但终究是学不来的。
自己境界比他高，又是天界原居民，为何在大人跟前就觉得处处低了他一头呢？
宁毅摆手，示意自己有自己的想法，无需再说。
“你无需学我，画虎不成反类犬，不好。”宁毅给了拓拔鹄一个忠告。
他看出来这小子很多时候模仿自己的行径，可处处学的不像，反增笑料。
“是...”拓拔鹄叹了口气。
“对了，绝大部分墙头草，跟一些崇拜司马椟的人都清理出去了，但是...”拓拔鹄欲言又止。
宁毅，“说。”
“许多部门出现了人手不够的情况，甚至有的人身兼数职，操劳的厉害，有些怨气。”拓拔鹄额头出现虚汗。
宁毅抬抬眉，“招一些辅助人员，薪资减半，不加入编制。”
“这...”拓拔鹄犹豫再三，应了下来。
很多普通人都会眼馋这样的工作，觉得威风。
“然后答应他们，若是合格，劳作达到五年以上，就可以加入编制，享受福利。”宁毅发现天界的体系不如下界完整。
有很多空子去钻。
五年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等五年过后，自己在何处还不曾知晓。
答应他们五年加入编制，就像那些资本家开出的空头支票一样。
没谱。
时辰差不多了，宁毅换了身便装，去往万华商会。
万华商会的大厦高耸入云，据说在此楼顶端，整个苏城，甚至其他城市的边缘都可尽入眼中。
“站住，可有邀请函？”
宁毅回神，被人拦住了去路。
这些士兵身上所穿甲胄，都印有万华商会的标志。
一看就知晓是私兵。
宁毅拿出邀请函，交于士兵。
士兵打量了两眼，眼神从一开始的怠慢，变成了尊敬。
双手奉还邀请函，“宁都统，您请。”
“谢谢。”宁毅收回邀请函，抱拳还礼。
“站住！我何时让你们放行了？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也敢放这个东西进去。”
一道轻蔑的声音响起，一把剑架在了宁毅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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