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杨晴晴躺在高林身边。
“老公，你真舍得放走那个冯小怜？”
“哈哈，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那冯小怜可是个绝代佳人啊，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高林心想，何止是你，我也没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女人，但是这话此刻可不能说出来。
“不属于我的女人，我是不会要的。”高林正色道。
“你不后悔？”
“不后悔。”
“你以前听说过这个冯小怜吗？”
“听说过啊，教科书里写着呢。你不记得了？”
“没有印象，书上怎么说的？”
“这冯小怜极得高纬宠爱，被封为冯淑妃。不过，大齐灭亡，也是亡在这两个人手里。哎，这是个不详的女人啊。”
“怪不得你不敢要。”杨晴晴笑道。“可是，如果你留下她，或者杀了她，她不就见不到高纬了吗？说不定没有她，大齐就亡不了。”
“那样你不就是逆天改命了吗？”杨晴晴又说道。
“哈哈，逆天改命？我这是改自己的命，还是改高纬的命？大齐气数已尽，即使没有冯小怜，你以为高纬能救得了大齐？”
“这倒是。”
送走冯小怜，启阳岭上并没有见到官兵的身影。看来这冯小怜并没有将高林的事情说给高纬。
冯小娴只能暂时待在启阳岭。
这日，正在高林等人在启阳岭上百无聊赖之际，卫士从青阳镇回来，探听到一个爆炸性消息，大周大举进攻，大齐灭亡了。
“皇上高纬呢？”高林问道。
“皇上御驾亲征，被大周军队打败。皇上逃到晋阳城，安德王高延宗苦劝高纬留下，可是高纬被大周军队吓破了胆，连夜逃回邺城。”
“众人跪求安德王高延宗称帝，组织晋阳城中军民抵抗。高延宗称帝，可做了皇帝刚刚两日，大周就攻破了晋阳城，高延宗兵败被杀。”
“大周军队进攻邺城，皇上外逃，被周军俘虏，大齐，亡了。”
“啊？”高林没想到大齐会亡的这么快。
“王爷可知，这高纬御驾亲征，身边带的是何人？”斛律冲问道。
“不会是冯小怜吧？”高林苦笑道。
“正是。”斛律冲答道。“带着宠妃御驾亲征，大齐焉能不亡？”
听到这里，王慧婉和杨晴晴也大吃一惊，一起看着高林。
就在不久前，高林说过，大齐迟早要亡在高纬和冯小怜手上，竟一语成谶。
杨晴晴自然知道，高林不是什么预言家。可是王慧婉却并不知情，此刻看着高林，脸上尽是敬佩的神色。
一笑相倾国便亡，
何劳荆棘始堪伤。
小怜玉体横陈夜，
已报周师入晋阳。
高林想起一首诗，低声吟道。
王慧婉说道：“夫君这诗可是说的冯小怜？”
“正是。”
“这玉，玉……”王慧婉结结巴巴。
“玉体横陈是什么意思？”还是杨晴晴快人快语。
“高纬非常宠爱冯小怜，有一天他觉得这等尤物自己一个人欣赏，有些浪费。便在上朝的时候，旁边放一桌案，让冯小怜躺在桌案上，高纬和众臣一起观赏。”高林说道。
“后来，高纬竟出奇招，让大臣和卫士交钱观赏，一时成为皇宫奇观。”高林又说道。
“居然有如此变态的男人。”杨晴晴怒骂道。
“你没去参观？”杨晴晴不无醋意地说道。
高林讪笑了一下，“没有钱，买不起门票。再说了，高纬见到我去，还不杀了我。”
“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杨晴晴自然知道这是高林在书上看的，故意问道。
“我是听卫士们说的。”高林支支吾吾地说道。
杨晴晴瞪了高纬一眼。
“一时之间，这大齐居然出了两个皇帝。这高延宗也是个乱臣贼子啊，居然趁乱称帝。”高林连忙岔开话题。
“王爷，这安德王高延宗并非是乱臣贼子，此人对大齐忠心耿耿，也是百战名将。若非此人镇守晋阳，这晋阳城几年前就已落入大周之手了。当时高延宗并不想称帝，只是高纬逃跑，大齐军民需要一人站出来。”斛律冲说道。
“夫君，这高延宗，妾也有耳闻，此人确实如斛律将军所言，乃我大齐一代名将。此人年少时做了许多荒唐事，后来改过自新，为大齐立下汗马功劳。”王慧婉接着斛律冲的话说道。
“什么荒唐事？”杨晴晴似乎对这些事特别感兴趣。
“这……”王慧婉愣了一下。
“是这样的，”斛律冲接着说道。“这高延宗本是文襄帝高澄的儿子，却为文宣帝高洋所养。高洋对这个侄子疼爱有加，所以高延宗少时异常顽劣。此人经常在楼上大便，让府中奴婢在楼下张嘴接着。接住了重重有赏，接不住便会棍棒伺候。而且看谁不顺眼，便会将人粪和猪粪混合，逼其吞下。”
杨晴晴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王慧婉不答话，这高延宗少时也太荒唐了。
“这吃过屎的嘴，还能再接吻吗？”杨晴晴小声对高林说道，这丫头果然思路清奇。
“这个高延宗也是个变态，高家怎么竟出这样的子孙。”杨晴晴又突然大声说道。
“斛律妹妹，南平王也是高家子孙。”王慧婉连忙提醒道。
杨晴晴自觉失言，看了高林一眼。高林瞪着她，也不说话。
“后来孝昭帝高演继位后，也觉得这个高延宗胡闹的有些过了头，便命人狠狠抽了他一百多鞭，并杀了他身边陪他胡闹的几个亲信。从此之后，这高延宗竟翻然悔悟，改过自新，终成大器。后来在与大周的战争中屡立奇功，竟成一代名将。”
“只是可惜，这高延宗战死后，大齐就再也没有能征善战的将军了，大周进攻邺城，竟几乎未遇到像样的抵抗。”斛律冲又说道。
按理说，大齐亡了，高纬被俘，对于高林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现在皇上不会再找他的麻烦了，官府也不会再抓他了。
可是，这大齐没有了，大周会怎么对他这个曾经的大齐王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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