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林和杨晴晴被蒙着眼睛，被几个人推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停下来。一个土匪把两个人的眼罩摘了下来。
高林和杨晴晴睁开眼睛，原来两人已经到了一个很大的山洞里面，洞里脏兮兮的，一股霉味，里面黑压压地坐着好多人。
这清北山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地方，高林和杨晴晴倒是都不知道。
“在里面好好待着，要是想跑，就杀了你们。”后面一个土匪举着刀恶狠狠地说道。
“你们抓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高林问道。
“哪儿那么多废话，在里面好好待着，明天好好干活，要是不老实，没有好果子吃。”那土匪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高林心想，这是抓他们俩到这里来做苦力的，怪不得当时并没有杀了他们。
可是，现在也看不出干什么活啊，难道是传说中的黑煤窑？高林想到这里，有些担心。
高林知道，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山西黑煤窑，那可是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啊。许多人都被骗到那里去做苦力，而一部分人，再也没能活着走出来。
高林仔细想了想，觉得好像也不对，清北山这个地方，也没听说过这里有煤。
懒得想了，高林看到这洞里坐着很多衣衫褴褛的男人，个个面黄肌瘦，无精打采。一个个都坐在那里，却没人搭理他们俩，也没人看他们，似乎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了。
杨晴晴捂着鼻子，这洞里的味道太难闻了。
高林拉着杨晴晴走到了到了一个角落。
因为山洞里比较潮湿，地上铺着一层干草，这就算是这些人的床垫了。
高林拽着杨晴晴坐下，杨晴晴看着地上脏兮兮的，不肯坐。
“刚刚我要说你的身份，你为什么不让说？说了的话，说不定他们就不抓咱俩过来了。”杨晴晴看没有人注意他们，小声埋怨高林。
“我要是让你说出来了，说不定咱俩当时就死在那里了。这些人眼里没有王法，要是普通人，就抓来做苦力，要是知道是官府的人，能放了咱们俩吗？难不成等着咱俩回去找人来抓他们吗？”高林说道。
“那他们抓我们俩过来，就是为了给他们干活？”
“看起来，应该是这样。”高林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的人还真不少呢，至少有一两百人。”
这时，几个土匪抬过来几个大筐，放在洞口，洞里坐着的人都纷纷站了起来。有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突然跑过去，拿起筐里的米团就吃，显然是饿坏了。旁边一个土匪，挥刀就砍，那男人直挺挺地躺了下去，竟被一刀砍死了。
“就你他妈的饿吗？没出息的东西。”砍完，那土匪还骂骂咧咧的，刀头上还在往下滴血。
看见这血腥的一幕，众人都不敢再乱动，高林和杨晴晴也是吃了一惊。
高林虽然也是在战场上滚过几圈的人，但是现在这种情景，只是吃了一个米团就被砍死，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些人就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强盗！
看着众人吓得一动不动，那个砍人的土匪很是得意。显然，刚刚杀鸡吓猴的把戏，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一个一个来，一人拿两个，若是拿多了，或者是有人插队，乱了秩序，他就是你们的榜样。”那土匪指着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说道。
众人听了，赶紧排好了队，一个一个去拿面团。高林和杨晴晴在最里面的角落里，自然排在了最后面。
轮到高林的时候，还好，米团还有不少。高林看着那米团，夹杂着灰色和褐色的东西，也不知道里面掺了什么，让人一看顿时没了食欲。
高林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也暂时不想惹事，当着那几个拿着刀的土匪的面，装作很老实的样子，也拿了两个。
杨晴晴不想拿，垂着手站着。
“你他妈是不是不想活了？给脸不要脸。”一旁的土匪把手按在了刀柄上。
高林赶紧朝杨晴晴使了个眼色，杨晴晴不情愿地拿了两个米团，和高林回到洞里面的角落里坐下。
旁边的人显然都已经饿坏了，一个个狼吞虎咽，一会儿功夫，每个人手里的米团就都吃光了。
高林看着手里的米团，脏兮兮的，一点儿胃口都没有。杨晴晴尽管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吃饭，此刻也并不想吃。
两个人就拿着米团呆呆地坐着，谁都下不去嘴。
旁边一个男人看他们都不吃，盯着他们手里的米团说道：“两位兄弟是刚被他们抓来的吧？”
“是啊，就是刚刚被抓来的。我叫高大林，这是我兄弟高大强。”高林伸手指了指杨晴晴，“兄弟贵姓？你来这里多久了？是怎么被抓到这里的？他们抓这些人做什么啊？”
“我叫王铁柱，被抓来十几天了，我来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有很多人了。”
“我和我妻子都是山下小林子村的人，那天本来是陪她回娘家的，在山下遇到他们，就被抓上山来了。”
“来了之后就是天天干活，挖石头，搬石头。每天中午给两个米团，晚上也是两个，干那么重的活，一顿饭两个米团根本就吃不饱。”王铁柱接着说道。
“刚刚那个人，”王铁柱指了指被土匪砍死的那个人，“今天干的活少，被罚了，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饿的不行了，要不然也不敢去抢米团吃。”
高林心想，怪不得刚才那人看见米团，不顾性命也要过去抢呢。
看着这小小的米团，一个大男人，一顿吃六七个都不一定吃饱，别说是还要干那么重的力气活了。
王铁柱看高林和杨晴晴拿着米团不吃，不禁咽了一下口水。
高林看着王铁柱那个样子，伸手把米团递了过去。王铁柱似乎不大相信，看了看高林。
“吃吧，我今天刚被抓来，又没有干活，我不饿。”高林说道。
王铁柱看着高林，这才接过米团，几口就吃了下去。
杨晴晴看着王铁柱狼吞虎咽的样子，知道他还没有吃饱，就把自己的米团也给了他。
王铁柱感激地看着杨晴晴，接了过来，几口又吃光了。
王铁柱六个米团下肚，看着应该是差不多饱了。
“多谢两位兄弟，这是我这十几天第一次吃了饱饭。”王铁柱迟疑了一会儿，“只是，两位兄弟今晚都没有吃饭，明天早上干活，怎么会有力气呢？”
“尼玛，你怎么不早说，都吃光了才说这种话。”高林心里暗暗骂了他几句。
王铁柱似乎知道了高林的心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想去尿尿。”杨晴晴附在高林耳边小声说道。
“铁柱兄弟啊，我兄弟想去方便一下，在哪个地方啊？”高林问王铁柱道。
王铁柱指了指右前方，山洞另一个角落里。“就在那里，我带着你兄弟过去吧。”
高林连忙挥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和他过去就可以了。”
高林拉着杨晴晴起身朝那个角落走过去。
王铁柱看着二人，有些不解，心想，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两个男人手拉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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