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林让斛律冲把那个俘虏的土匪押过来。
“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你们是什么人?为首的是谁?”高林问道。
“回大人,小人名叫田大力,宁州交城镇田家村人士,我们老大叫归有康。”那土匪战战兢兢地说道。
“你们有多少人?来这里做什么?”
“加上小人,一共有三十四个人,只是,其他的人都被官军杀死了。”那田大力说道,“老大只是让我们去山下抓人来山上挖山洞,其他的事情,小人一概不知啊。”
“这归有康什么来路?”高林又问道。
“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小人的妻弟李成祥一直跟着归有康,一个月前,李成祥找到小人,让小人上山跟着他干。小人当时因赌钱欠下了一屁股债,正愁没地方躲债,便跟着他来到了清北山上入伙。”
“既是土匪,为何你们这些人一不拦路抢劫,二不打家劫舍,却抓了这么多人在山上挖什么山洞,这是为何?莫非你们在挖什么东西?”高林接着问道。
“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归有康也从来没对小人说起过。”田大力回道,“小人只是个小喽啰,真的不知道啊。”
他妈的,问来问去,一点儿有用的信息都没有,这家伙还把一切都推给一个死人归有康。高林心里暗暗骂道。
“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求大人放了小人吧。”那田大力苦苦哀求道。
见一时半会也问不出什么结果,高林便让斛律冲押着田大力回城。
“回宁州城后,将这个田大力单独关押,好生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接近他。”高林小声对斛律冲嘱咐道。
“大人放心。”
回到宁州城里,高林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些土匪显然和平常的土匪不一样,而且,高林刚刚进山剿匪,这伙人便立马逃跑了,显然是提前得到了消息。
而且,逃跑前将掳掠上山的人全部杀光,既然是仓促逃跑,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这里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其余的土匪已经全部被官军杀死,那这个田大力便成了唯一的突破口。可是这小子却是一问三不知,让人无从下手。
“来人。”高林朝厅外喊道。
“大人有什么吩咐?”斛律冲进来了。
“你马上派人去交城镇田家村,查查这个田大力是什么来路。”高林吩咐道。
“末将马上去办。”斛律冲领命退出。
很快,斛律冲就带回了消息。
“大人,末将派人去田家村打探了,确实有田大力这么一个人,而且找到了田大力的妻子。但是据田大力妻子讲述,田大力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妻子也是本村的,姐妹三人,并没有什么弟弟,更不认识什么李成祥。”
“而且田大力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从来不去赌钱,更没有欠下什么赌债。”斛律冲接着说道。
“那田大力是怎么上山当土匪的?”
“据田大力的妻子所说,田大力三个月前就失踪了。当时,田大力是去邻村亲戚家帮工,晚上没有回家。田大力的妻子第二天去亲戚家寻找,那亲戚说田大力白天做完工,吃了饭,晚上就回田家村了。”斛律冲说道。
那被抓的土匪说他是一个月前上的山,田大力的妻子却说他三个月前就失踪了,那田大力这两个月都去哪里了?
难道这个田大力是假的?
“速去田家村,将田大力的妻子唤来,让她去牢房辨认,那被抓的土匪是不是她的丈夫。”高林吩咐道。
“回大人,田大力的妻子听说丈夫当土匪被官军抓了,已经跟着军士来到了宁州城,现在就在厅堂外等候。”斛律冲回道。
“好。现在就带她去牢里辨认。”高林说道。
“是。”
带着田大力的妻子,高林和斛律冲赶到宁州大牢。
这是高林自任宁州刺史以来,第一次进这宁州大牢。大牢大门威严,院墙高耸,里面牢房阴暗,戒备森严。
官府总是把衙门和牢房建的异常高大威严,只是不知道这大牢里,发生过多少草菅人命的事情。
官府从来都是站在小民的对立面上,怪不得古代农民起义此起彼伏,历朝历代都没有断绝过。
官视民如草寇,民视官如寇仇啊。
进入大牢,高林远远地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心里一惊,心想不会是田大力自杀了吧?
走近了,高林才看见地上躺着的那个人是狱卒的装束。
“此乃何人?怎么死的?”高林问道。
狱卒见到高林等人进来,连忙跪下行礼。
“回大人,这是狱卒李超,负责看管犯人田大力的。”一个狱卒回话道,“因斛律将军吩咐过,给田大力送的牢饭,狱卒都要亲自尝一口,才能端进去。李超就是刚刚尝了给田大力送的牢饭,这才死了。”
居然有人想毒死田大力?这可是杀人灭口啊。看来,这个田大力的身上,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高林挥挥手,几个狱卒将李超的尸身抬走。
众人来到田大力的牢房门口。
“你仔细看看,里面关着的这个人,是不是你的丈夫田大力?”高林回头对田大力的妻子说道。
“回大人,此人并不是民妇的丈夫田大力。”田大力的妻子只看了一眼,就对高林说道。
“你可看仔细了?”高林怕她认错了。
“回大人,民妇和丈夫结婚多年,只一眼就能看出此人并不是民妇的丈夫。民妇的丈夫比此人矮小许多,而且,是个瘸子。”田大力的妻子又说道。
是啊,朝夕相处的夫妻,只需一眼便可认得出来。
矮小?瘸子?高林想起来了,那日他陪杨晴晴去山洞的角落里方便的时候,走过去的那个人,就是个矮小的瘸子。
高林心里叹道,这真实的田大力,怕是已经被土匪杀死了。
“你丈夫田大力,我在山洞里见过,可能,他已经被土匪杀死了。你,节哀顺变吧。”高林对田大力的妻子说道。
听了高林的话,田大力的妻子不禁失声痛哭。尽管自己的丈夫已经失踪三个月了,也知道可能已身遭不测。只是,来到宁州城之前还心存幻想,此刻,却是真的了。
高林不忍心看她伤心的样子,挥挥手,让人将田大力的妻子带了出去。
“你到底是谁?”高林转过头来,看着牢房里的土匪,冷冷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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