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山爱子上车后开门见山道,“我想知道武道救了真一郎后又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还是死了?key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话她说得很有技巧,就好像她已经知道什么了一样。
闻言车内本来还在聊着上野山爱子红发的几人都安静下来了。
副驾座的长发男打破了沉默,“武道确实成功了,真一郎没有死于意外,但真一郎他…被误诊了。”
“误诊?”爱子重复了一遍,身旁带着卫衣帽子的纹身男接着道,“肺部格朗汉斯细胞组织增生症,早期被确诊为小结节肺癌病变,耽误了最佳治疗时期。”
他从帽子里垂下来的两缕刘海是金色的。
这个格朗汉斯细胞组织增生症罕见的就连上野山爱子都没听说过,但是细胞增生这种病例或多或少都会与癌变有关。
纹身男淡淡解释道,“具体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大概是血液系统疾病。”
那确实说不定可以通过武道的能力改变这个被误诊的过去。
上野山爱子点点头,“知道了……那后面呢?”
“晚期的时候化疗花了很多钱,”依旧是那位戴帽子的纹身男,“于是为了帮助key我们一起去犯罪了。”
“?”饶是上野山爱子也微微张嘴,不知道怎么反应比较好。
……只能说听起来非常蠢。
前座的长发男也深呼吸一口气,“嗯,那时候我们东卍开始犯罪了,所有能赚钱的事情我们都去做……但还是晚了。”
上野山爱子并没有过深调查梵天,只对梵天的前身天竺有所了解,但对于东卍这个新出现的名词倒是一无所知。
“既然如此,那key现在为什么与你们分道扬镳了?”
“因为自从开始犯罪后东卍性质已经变了,对key来说这是他亲手毁了东卍。”纹身男说着就去摸自己口袋里的烟,上野山爱子皱眉,“我不想吸二手烟。”
“哦。”纹身男按下了车窗,前座的长发男出声,“一虎。”
纹身男这才放下了烟。
前座司机位的男人接着纹身男的话道,“东卍在那之后就解散了,key那个时候是决心不再继续当不良了……”
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他身旁的长发男平静的继续道,“然后艾玛死了,没过多久爷爷也死了,key的家人只剩下那个忽然出现的兄长黑川伊佐那了。”
上野山爱子默默记住了艾玛这个名字。
听到黑川伊佐那时她很快就想起了回日本那天在居酒屋碰到的那两个男人……不是吧真的这么巧?出门碰谁谁都是梵天的?
提到黑川伊佐那,上野山爱子身边的纹身男有些激动,他差点将自己手中把弄着的烟掐断了,“那个家伙一直在利用key。”
“为什么这么说?”上野山爱子侧过头看着一旁情绪出现大幅度波动的男人,“他们不是家人吗?”
“真的是在意的家人的话,他就不该带key重新回到那条路上!”
上野山爱子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激动。
难道说这位key不是一个能自我独立思考的人了?若说他前期为了筹钱给自己兄长治病不得已走到了这条路还稍稍能理解,那悔改后再次重回这条路上的他,为什么就变成了全是那位黑川伊佐那的错了?
“一虎,武道也说过在他来的那个未来伊佐那确实是key非常重要的家人。”长发男人依旧是那低沉的平静嗓音。
纹身男冷笑了一声,这个话题就这样被终止了。
上野山爱子思索着自己该怎么继续问下去,却听到那个长发男忽然问道,“上野山,你压根不记得key吧?”
爱子感觉到车内的气氛变了,身侧的纹身男警戒了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能将她制服住。
长发男慢条斯理道,“如果你记得key的话,你应该不会这么冷静才对。”
上野山爱子调整了一下自己手部位置,确保自己能在第一时间对方出手时使用电击器,她淡淡道,“是啊,我没有另一个自己的任何记忆,也不认识你们是谁。”
“你真的是上野山爱子?”纹身男质问她,上野山爱子从包里拿出了护照,给男人确认了上面的名字。
纹身男将护照还了回去,这才放松了些,看来他们是真的相信爱子一定会跟他们站到统一立场上。
“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只是想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而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让上野山爱子不悦皱眉,她对着身旁曾经尾随她的纹身男冷笑,“莫名其妙就被人尾随,我当然得有所行动吧,省得哪天莫名其妙死了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纹身男侧过头去,“……我只是想确认你是不是我们要找的红发女。”
上野山爱子嫌恶道,“那你搭讪技巧真有够烂的,我那天要是带了手机你就等着和警察解释吧。”
“……”
前座的长发男哈哈笑了,“那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场地圭介,这位在开车的是松野千冬,你身旁的坐着的家伙叫羽宫一虎,我们曾经都是key率领的东京卍会的成员,是他的旧友。”
“旧友。”上野山爱子重复了这个关键词。
“是,”长发男场地圭介将慢歌切了过去,“自从07年key加入天竺之后,我们的联系就越来越少了。”
上野山爱子挑眉,“你们这么帮他,他欠你们这些就不用还了吗?”
“还了。”场地圭介淡淡道,“我也从未觉得他欠我什么。”
以上野山爱子的观念来看,倘若有人曾经这样帮过她,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让对方说出旧友这种词。
就像她将美知老师的恩情记到现在,这十七年来一直陆陆续续在给对方写信往来一样。
不过她也没打算置喙他们之间的事情,让朋友为自己的困境去犯罪本来就超出了她这样一个向来什么事情都能独立解决的家伙的理解范围。
“武道说的我和key,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武道和我们提起的你和key是姐弟,和我们……应该算是朋友?”
这是和明司武臣口中的哥哥是佐野真一郎对应起来的回答,但上野山爱子还是十分不解,“我是独生女。”
就算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又怎么会莫名其妙多出了一对兄弟?
“这点武道也说不清楚,他只知道你似乎有很多没有血缘的兄长……”
上野山爱子听得直皱眉,毕竟她没有随便认人当哥哥的习惯。
她的性格从小到大就非常不合群,说好听点就是十分独立自主,很少主动与人牵扯关联。
车子停了下来。
一路开着车没怎么说话的松野千冬,“到了,下车再说吧。”
这是一个老旧小区的偏僻地下车库,门口被封锁了,里面除了这辆丰田面包车,就停着一辆小轿车,还有四辆没挂牌照的机车。
上野山爱子打量着四周,慢吞吞的下车。
周围似乎一直回荡着有人在打沙袋的沉重声。
他们似乎将这个车库改装成了自己的基地,上野山爱子能看到乱七八糟板子和合金拼凑成的格挡板,电线裸露在外悬空吊着白炽灯。
有些年岁的台球桌,随手散落着的折叠椅,架起来的桌子上还摆着开过的三听啤酒和散落着的扑克牌,看来来之前他们在打牌。
角落还有猫粮和狗粮的袋子堆积着。
灯光照耀下有个黑色的影子一直在挥拳。
看来确实有人在打沙袋。
“draken,人我们带回来了。”场地圭介大声喊着,在这个空旷的车库里响起了回音。
打拳的那个家伙停了下来。
上野山爱子跟着他们绕过隔离板,见到了那个穿着黑色工字背心正在解手上缠着绷带的高个男人。
他有一米八出头的身高,黑色的头发除了发顶部分全都剃光了,他将所有的头发都变成了一个麻花小辫,露出了自己脑侧嚣张的龙形纹身。
draken对面前的红发女人点点头,“嗨,终于见面了,传说中key的姐姐。”
上野山爱子抿抿唇还是道,“我不认识那个家伙。”
draken将目光投向了场地圭介一行人,他们三人散开做着自己的事情,松野千冬坐回去整理着牌。
场地圭介走到电脑前按下了音乐播放器,他开的声音不大。
站在原地摘下帽子露出里面丸子头的羽宫一虎解释道,“她上来就诈我们,我们以为武道都告诉她了。”
上野山爱子淡定反驳,“我只是没有上来就跟你们说明我的情况而已,怎么能算诈你们?”
“呵。”羽宫一虎冷笑。
draken点点头,淡定道,“她这样确实很符合武道对她的描述。”
场地圭介拎着椅子走过来放到上野山爱子身边,“坐,要喝点什么吗?”
他起身拍了一下羽宫一虎的肩膀。
上野山爱子也有些饿了,干脆问道,“能量饮料有吗?”
draken俯身去一旁的小冰箱翻出一瓶能量饮料丢向了上野山爱子的方向,场地圭介伸手接递给了上野山爱子。
上野山爱子开始拧瓶盖,“谢谢。”
松野千冬将桌上收拾好,“该吃午餐了。”
他摆出了五桶口味不一的泡面抬头问上野山爱子,“女士优先吧,你要吃哪个口味的?”
上野山爱子感受了一下自己饥饿状态的腹部,沉默了一下,还是淡定问道,“你们只有五杯泡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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