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来历?”
“你关心他?”曾鸣翔不解。
“随便问问。”钟尚栎只是在想,杜晗如今这情况,他送的那些书还能靠谱吗?想想就觉得窒息。
曾鸣翔拿出手机翻了翻邮件,简单的说了说周隽:“这个人没什么特别,自小在中产阶级家庭中长大,后来考了京大,前女友是他在学校认识的,是他第一任女友,再后来就是杜晗,感情家庭都很干净。”
钟尚栎没再问。
他收拾好自己,江小糖正好把饭菜送上来,曾鸣翔见只有两荤两素,嫌弃道:“你吃得也太差了,连汤都没有。”
钟尚栎发梢滴着水,也不管他,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青菜,旁边曾鸣翔还在抱怨:“小糖,你这个助理失职了啊,你看看他这脸,面黄肌瘦。”
钟尚栎暼他一眼:“你是不是忘了,她是我哥的人。”
曾鸣翔打了个抖:“当我没说。”
钟尚栎和曾鸣翔头上都有一个哥哥,自小被当作接班人来培养,和他们这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不同,自小,曾鸣翔就生活在他哥哥的阴影下,亲朋好友总喜欢把两人放在一起比,曾鸣翔过的有几分痛苦,钟尚栎则不同,他对家里那套免疫,活得比曾鸣翔自在。
下午的戏曾鸣翔跟着去了,一个人反正无聊。
他是第一次看钟尚栎演戏,一举一动和平常都不一样,拍完了戏曾鸣翔死活要给他拍几张照片。
“挺帅啊你。”曾鸣翔摆弄自己的手机,余光看见李梓潼走过来,他眼睛一亮,这种干净的学生样,他一向最喜欢了,拿了个东西就去逗人。
对方对钟尚栎没好脸色,对他认识的人自然一视同仁,她厌恶道:“离我远点。”
曾鸣翔一笑:“脾气挺大啊。”
钟尚栎在不远处淡淡招呼一声:“走不走?”
“来了。”
晚上见的人钟尚栎不认识,听两人的聊天内容,好像是关于人工智能,科技方面的投资。
曾鸣翔把一份合同摆在钟尚栎面前,理直气壮道:“我钱不够。”
钟尚栎低头一看,金额确实有点大,估计这才是曾鸣翔来找他的真正目的,他懒得和曾鸣翔计较,也懒得看内容,只看到他占股百分之四十,拿起笔没几秒,钟尚栎三个大字出现在右下角。
曾鸣翔嘿嘿笑,显得不太聪明,钟尚栎怀疑,这些钱可能会打水漂。
可能是钟尚栎的支持让曾鸣翔很感动,他成功把自己灌醉,闹了一路,到了钟尚栎房间还吐了,房间充斥着让人难以忍受的味道,钟尚栎满脸冷漠,静静看着他,一度想弄死这家伙。
他摸出手机想给江小糖打电话,被曾鸣翔一手打掉。
钟尚栎的火气压不住,把人直接扔地毯上,出门去找江小糖,门一开,他和门外正要敲门的人撞上。
来人比他高,鼻子撞到坚硬的地方,眼泪唰地下来了。
“去那?”
声音很熟悉,钟尚栎抬头,纪星雩的脸在他眼里很模糊,只能看见一个轮廓。
他问:“你怎么来了?”
“探班……”纪星雩伸手给他擦了擦眼泪,又检查了下他的鼻子,感觉没多大问题放下心来,他提着行李箱往里走,看见地毯上有个人脚步一停:“这是……?”
“朋友,喝醉了。”钟尚栎转身出门去找江小糖。
把曾鸣翔安排好,钟尚栎出了一身汗。
回到自己房间,就见纪星雩穿着浴袍半躺在他床上,手里拿着手机在玩,地上的呕吐物已经清理过,满屋子都是香水,淡淡的松木味。
“你拖的地?”
“叫的客房服务。”纪星雩看他一眼,嫌弃道:“去洗澡。”
钟尚栎:“……”
他找衣服的间隙,纪星雩问:“刚那是你朋友?以前没见过。”
“发小,不常联系。”钟尚栎说完进了浴室。
水流隔着门声音不大,轻轻响在纪星雩耳边,他打开游戏软件,开了一把游戏,钟尚栎出来的时候,这一局还没有完。
浴袍被人霸占,他穿了一套睡衣,上下两件,擦水的时候不太认真,还有水滴从他腿上往下滑,浸湿了拖鞋。
钟尚栎用毛巾擦着头发:“这边有工作?”
“明天有个节目。”
钟尚栎“哦”了一声。
房间安静下来,纪星雩就见钟尚栎在房间里晃荡,还能听到翻东西的声响,时间持续的有点长,他抬头,看见钟尚栎蹲在地上在翻抽屉。
瘦瘦的肩胛骨隔着衣料显出形状来,一片白皙的后颈在光下更显白,发梢的水一滴一滴的滑入衣领中,显然,擦得很敷衍。
纪星雩迈开步子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找什么呢?”
蹲在地上的钟尚栎头也不抬:“吹风。”
纪星雩刚刚才用过,指着卫生间道:“那呢。”
钟尚栎顺着看过去,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蠢,他慢吞吞移过去,在卫生间里吹好头发才出来。
他这有房间多了一个人的感觉,难得怔了一下:“你今天睡我这?”
“嗯,你们酒店没房间了。”
以前两人经常互相留宿,那是在有多余房间的情况下,认识那么久,两人没睡过一张床,钟尚栎不习惯旁边有人,再加上对方还是纪星雩,他更不自在。
他看对方一副大爷样,算了,他今天睡沙发吧。
他打开柜子,里面有一床多余的被子,他抱到沙发上,把自己整个人埋进去,指挥道:“关灯。”
纪星雩看他一眼,视线又挪到屏幕上:“床不够你睡?”
“不习惯,要不你来睡沙发,我一点意见都没有。”钟尚栎闭上眼睛,发现平躺手臂会下滑,干脆侧躺着。
“有什么不习惯的?毛病。”纪星雩漫不经心。
“怎么,你经常和别人睡?”钟尚栎反问。
“以前拍戏的时候,要是下乡,基本都是几个人睡一个房间,不睡也得睡。”纪星雩玩了这一把游戏没有再开,他起身去倒了一杯水。
钟尚栎算是少数人看着对方走到今天的位置,从小衣食无忧的他很难想象那种贫瘠的生活,也理解不了,就像别人也不理解他,为什么好好的家业不去继承,非要来拍戏,正常人干不出这事。
“给我倒一杯。”
纪星雩顺手给他倒了。
给他拿过去的时候没留意脚下,被起翘的地毯拌了一下,手里的杯子瞬间飞出去,大部分水泼在钟尚栎脸上,后者懵了,好半天爬起来,咬牙切齿:“想死?”
纪星雩想笑不敢笑,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他,钟尚栎看他一眼,发现自己衣服和被子都湿了,要不是知道纪星雩对他没意思,他都怀疑对方是故意的。
但这不妨碍他嘴贱:“为了和我睡觉,心机挺多啊你。”
他眉眼长得漂亮,说这些话的时候很招人,纪星雩挑眉:“怎么,这点心机你会上当?”
钟尚栎知道他在开玩笑,上下打量他一番,目光落在他因为浴袍带子松了而露出的胸膛上,他移开视线,装作挑剔道:“心机再深都没用,硬件跟不上。”
“这样啊。”纪星雩思考片刻,目光落在对方身上,看得钟尚栎发毛,不知道对方在憋什么坏,他的心跳微微加速,正要说话,对方直接过来把人扛起来,转身扔床上了,随即,身旁两侧落下两只强劲有力的手臂,对方贴近他耳朵:“你喜欢这样的?”
一股热气自耳朵蔓延到脸颊,他吃惊于对方的力量,又因为这个姿势感到震惊。
作为男人,征服欲是天生就带进基因里的东西,这样被压倒性的姿势,除了不自在,更多的是不服气,他伸手就要反抗,却被一只手按在耳朵旁,让他动弹不得,纪星雩好心提醒:“你忘了?之前我有部戏是战争题材,在队里练过。”
钟尚栎又气又羞,还无奈,他动了动手腕,没什么底气道:“赶紧起来,你压到我了。”
原本只是想逗人的纪星雩这时各个感官才恢复正常,大概是因为这个姿势让他拥有绝对的掌控力,一丝一丝的、莫名的东西充斥在他心间,他直起身,又发现手下的手腕手感好得出奇,纤细得过分,要不是底下是床,估计他都抓不住。
“怎么样,硬件跟上了吗?”起身了还不忘问一句。
钟尚栎踢他一脚,下了决定:“今天你睡沙发。”
他把被子一抖,整个人钻进被窝,他的手腕发麻,头晕乎乎的,对方没轻没重,他还有点疼。
睡沙发是不可能睡沙发的,纪星雩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不会委屈自己。
他掀开另一边被子,规规矩矩躺下去,说了一句:“一人一边,互不打扰。”
“啪。”灯灭了。
钟尚栎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出声,他闭上眼睛,各种乱七八糟的思绪占据他的脑子,等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一道平稳的呼吸声在身旁响起,存在感格外强。
他不由得扭头去看他,没一会,钟尚栎也睡着了。
一夜无梦。
纪星雩说话算话,确实是一人一边。
一整晚纪星雩都没怎么动过。
钟尚栎醒来的时候,纪星雩已经处理好自己在吃早餐,看见钟尚栎迷迷糊糊的在被子里滚来滚去,好半天才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下床,他第一次觉得,对方和可爱这个词好像沾了一点边。
等他坐在餐桌旁,纪星雩已经吃好了,他轻声问:“今天有几场戏?”
“两场。”
“嗯,晚上过来接你吃饭。”
钟尚栎想了想,点点头。
纪星雩临走前端了一杯奶过来:“补补,你太弱了。”
钟尚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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