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中午,房间里静悄悄,暗沉沉的。
所有的窗帘都被拉上得严严实实,阻拦了任何角度窥探的可能性。
少女迷迷糊糊坐起来,困倦地打了个哈欠,黑色的眼眸雾蒙蒙的,仿佛沁了一层水雾。
她身形小巧单薄,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圆圆的瞳仁透着不谙世事的天真。
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黎双双打开衣柜,里面挂着三件可怜的毫不起眼的衣服,款式简单,不是黑色就是灰色。
随手抓了一件套在身上,黎双双把昨天从酒馆带回来的饭菜热了热,烤肉的香气慢慢地在狭小的房间散开。
少女吸了吸鼻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好想吃酸菜鱼,水煮肉片,咕咾肉,口水鸡啊。
来到这个陌生危险的世界已经三个月,她的菜单除了烤肉就是面包。
厨艺仅限于煮泡面的她,难得一次鼓起勇气去了位于街道尽头的交易市场。
还没踏进去,就被一只横在门口长得凶神恶煞的野兽尸体吓退了,自那之后,她再也没去过交易市场。
酒馆下午六点才开门营业,白天的时间黎双双是相对比较自由的。
可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三个月的她深知这里有多危险,平时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面包夹着烤肉,吃了一小块就饱了,她把剩下的放在冰箱里,准备晚饭的时候吃。
冰箱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特意放大的字,黎双双庆幸地一拍脑门。
“差点忘了这件大事。”她抹了抹嘴巴,戴上挂在门后的灰色帽子。
她问老板借了笔信用点,准备购买商店里最便宜的一款打折光脑,尽管只有最基础的联网,信息收取,收付款,摄像等功能。
目前她居住的地方位于酒馆正后方五百米,租金不便宜,但在生命如草芥的德尔马9号星,这里是附近安全系数最高的地方之一,她每个月赚的信用点大半都用于支付房租的费用。
想到这里,黎双双忍不住叹了口气,连最基本最便宜的打折光脑,她都得借信用点才能买得起。
问老板借的买光脑的信用点,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
刚准备出门,黎双双就听到隔壁传来的动静,像是在搬家。
“隔壁房子租出去了?”黎双双低低地呢喃一声,不知道搬来的是什么人,最好能够像她另外隔壁的租客那样安静,搬进来三个月,黎双双只见过神秘的租客先生两次。
经过隔壁,黎双双没忍住好奇心,往里面看了眼,空无一人。
奇怪,刚才明明听到声音的。
她不解地歪了歪头,还没走出两步,衣领就被身后一股大力提了起来,整个人像是被捏住脖子的仓鼠,在半空中可怜地晃荡着。
“瞧瞧,我抓住了什么。”声音的主人轻笑着,漫不经心的腔调挡不住话语中凛冽的杀意。
“放”被衣领勒的说不出话的男孩无力地挥舞着双手,这完全不是在一个等级的力量。
在悬殊的力量对比面前,男孩那点挣扎的力量,来人完全没放在眼中。
幸好,他们昨晚刚见过。
“原来是你。”认出了被他抓到的人是今夜酒馆的服务生,罗尔德充斥着冷冽杀意的表情缓了缓。
今夜酒馆的老板秦越,不好惹,他没必要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服务生得罪秦老板。
想到这里,他俊美异常的脸上露出毫不掩饰地嫌弃,秦越什么眼光,怎么招的人比刚出生的野兽幼崽还要孱弱。
在男孩即将缺氧濒亡的前一刻,他松开了掣肘衣领的力量。
接近两米的高大身躯笼罩住了蜷缩在地的男孩,他血色的双眸闪烁着危险至极的红光:“下次敢窥探我的房间,就不是这么简单的惩罚了。”
“咳咳。”黎双双狼狈地跌倒在地上,惊恐地护着脆弱的脖颈,甚至都不敢乱动。
因为一条布满利齿的黑色尾巴紧紧贴在她的帽子上,仿佛獠牙一般随时都有可能刺穿她脆弱的皮肤。
隔着厚厚的帽子都可以感受到尾巴缓缓滑动的轨迹,像某种危险的爬行动物,惊恐布满了少女黑色的瞳孔,心脏在这一刻几乎骤停。
“滚吧。”罗尔德兴致乏乏地收回/粗/壮的尾巴,重重关上了房门。
向来嗜杀的他破天荒出现了类似于不忍的情绪,这种陌生的情绪来的汹涌澎湃又让他不知所措。
尤其是那个服务生倒在地上的一声痛呼,他差点没控制住自己想去搀扶他的冲动,该死的,难道是什么新型毒品?
罗尔德英俊的面容浮起一丝阴郁,他会去好好检查下,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一定会用尾巴戳穿这个服务生的心脏作为他耍弄这些小动手的代价。
捂着受伤的右臂,黎双双疼得冷汗直冒,她太不小心了,忘了这个世界的人有多么暴躁易怒。
为了不耽误晚上的工作,她只能先去买药物治疗手臂,购买光脑的事只能再往后拖拖。
这个世界的科技高度发达,大型的医疗舱可以治愈绝大部分疾病,在地球上致命的癌症,白血病等等,都可以轻松治愈,价格也不算贵。
可惜的是,就算不贵,也不是现阶段的她可以承担的价格。
站在熟悉的诊室门口,黎双双把帽子往下拉了拉,穿越到这里的三个月来,她都往这里跑了七八次了。
“希望今天不是白。”少女虔诚地祈祷。
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略微耳熟的,清朗磁性的男声。
“希望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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