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家知名娱乐会所的包厢内。
中年男人放开被自己吻得腰枝乱颤的年轻男孩。
拿起一杯红酒一边晃动着,一边对坐在自己对面的祁予民道:
“怎么,区区一个病秧子,就把你搞得这么狼狈?”
祁予民轻轻“哼”了一声,看向自己被白色纱布包裹严实的右手手掌,心有余悸地道:
“现在的贺延亭,已经不是我们之前认识地那个病秧子了。”
他又想起了肩上的灼伤,可经过在医院的检查,包括全身及内脏,都没有任何异常。
“蠢货!瞧你那怂样,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务必保证签约那天,我们的计划进展顺利,否则……”
“爸~”祁予民一脸担忧地打断道,“要不,咱们再从长计议。”
“你说什么胡话?”
祁辰礼就着自己杯里的酒全朝祁予民脸上泼去。
抹了一把脸,祁予民也不说话,就两眼放空、呆呆地坐着。
看到儿子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祁辰礼心里烦躁,一把推开了还依偎在怀里的男孩。
为了夺得贺家的巨额财产,他足足准备了半年之久。
眼下,离动手的日子,也不过几天时间,他早已打点好一切。
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
他一把拽住祁予民的领带,让对方被迫直视着自己的目光。
“说,还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的祁予民太反常了,这个从小就被家人宠上天的小少爷,从没这么魂不守舍过。
脖子被勒了一下,祁予民这才把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慢慢把领带从祁辰礼手里抽回,又瞥了一眼祁辰礼身后坐着的男孩。
终究是什么也没说,端起酒便仰头喝下。
又是一个漂亮的男孩,竟然越看越像沈燃。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他离开宴会后,满脑子装的只有那一人身影。
他向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哪料,一遇见沈燃,怦然间就动了心。
特别是那种迫切想要,又得不到的感觉,真是太折磨人了。
如此绝色,偏偏是贺延亭的新婚伴侣。
哼~真不甘心。
坐了没多久,祁予民觉得无趣,便独自离开了。
望着儿子离去时有些落寞的背影,祁辰礼眉头动了动,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老板。”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还特意压低了声音问道,“有什么吩咐?”
“计划可能有变,你先按兵不动,等我通知。”祁辰礼道。
“啊?”
中年男人有些吃惊,愣了好一会儿,终究没敢继续追问原因,最后回了个“好”便挂断了电话。
被祁予民今天的异常影响过后,祁辰礼也没了玩乐的性质,起身就离开了包厢。
踏出包厢,祁辰礼下意识一回头,就看见了刚才一直被自己搂着的男孩正跟着自己。
“祁爷,您这是去哪儿呀?”
半夜,贺延亭被噩梦惊醒。
下意识紧了紧手臂上的力量,这才发现,怀里有什么东西软绵绵的。
借着月色,他看到了正在熟睡的沈燃。
慢慢松开怀中的绵软,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
回想起刚才的梦,上一世父亲惨死的画面血淋淋的出现在眼前,沁出了一手的冷汗。
穿上睡衣,他急匆匆上到三楼,在父亲的门口徘徊了很久。
自重生后贺延亭五感越发灵敏,隔着房门就能听到,里面,父亲沉稳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
一颗忐忑的心终于慢慢落回了肚子里。
默默下了楼。
正准备拿点喝的,就遇到了才从外面回来的管家。
管家也看到了贺延亭,先是怔了怔,立即上前恭敬道:
“少爷。”
贺延亭定定地望着管家,思考良久,终于开了口:
“你找下张叔,把这个月的工钱都结给他,让他尽快离开。”
“啊?”
管家以为自己听错了。
老张在贺家工作的时间不短,也没偷懒、也没犯事儿,怎么说开就开了?
他看不明白现在的少爷,就感觉,一夕之间,连性格也发生了巨变?
虽然贺延亭的指令已经下达,可管家是个心软的人,试着求情道:
“是不是老张做了什么让少爷不满意的事?我去好好说说他,或者将他调个岗位?”
管家语重心长的道,“老张家里,上有80岁的老母亲要赡养,下面还有一个瘫痪在床的儿子……”
没等管家说完,贺延亭抬手打断道,“不用再说了,总之,明天开始,我不想再看到这个人出现在我家里。”
贺延亭当然知道老张家里的情况,也正是因此,他才没有对这人下手。
否则,他又怎么肯轻易放过他,放过这个有可能是自己杀父仇人的家伙。
签约那天发生的车祸扑朔迷离,做在后座的贺振风当场死亡,而作为司机的老张却毫发无损。
后来,他还得知,老张家里获得了一笔巨款,父亲和儿子都分别被送进了最好的疗养院。
这怎么能不让他产生怀疑。
他也打从心底,不希望老张就是害死自己父亲的凶手。
一年多以前,老张家里最困难的时候,只有他父亲伸出了援助之手。
那时,老张的儿子遭遇车祸,高位截瘫。
面临着高额的手术费,几乎求助无门的老张想死的心都有了。
只有他的父亲贺振风,二话不说。
就给他儿子安排了最好的医院,还支付了高达上百万的手术费和治疗费。
一想到,被这样帮助过的一个人,也会为了钱,反手就将自己的恩人置于死地。
他心里就感觉到一阵恶寒,所以,这个人绝对不能留。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你尽快处理吧。”
说完,贺延亭走向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了一瓶冰水,就往肚子里灌。
“少爷~”
管家急忙上前夺过他手里的水,焦急道,“这是冰水,我给你热热再喝吧。”
贺延亭的身体向来不好,眼看着才精神了一天,管家生怕他又病倒。
“没事的。”
贺延亭用手背拭了拭嘴角的水渍。
管家沉着一张脸,把冰水倒进水壶里热了热,才又递给贺延亭,“给,得喝热水。”
贺延亭微笑着接过,知道管家就是这样,一直把他当亲儿子在疼。
“都这么晚了,您老怎么还没睡呢?”接过水,他边喝边道。
“我睡眠浅,你又不是不知道。”
管家边说,边习惯性地收拾已经空掉的矿泉水瓶。
“喔,对了,刚才,我看到太太急匆匆的出了门。”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