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屁拍到马蹄子上,要怎么补救呢?
一瞬间各种想法从施泗的脑中闪过,可她却张不了口。
脖颈被利爪狠狠抓住,强硬的力道使的手指在颈部微微下限,手指两侧的肉皮被挤了出来,气管的通道从中被堵住,施泗越发感觉无法呼吸。
嘴巴微张,窒息下求生的本能让她忍不住颤抖嘴唇,试图吸进新鲜的空气,也只是无谓的动作。她下意识去掰扯脖颈上的手,试图从上剥离下来。
美人坐在花椅上,身段娇软似无骨,手里毫不费力的掐住施泗的脖颈,轻松抬在空中,欣赏她痛苦的表情。
“啊……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美人美眸微眯,看着施泗瞪大的双眼和挣扎的动作,舔了舔嘴唇:“濒死之人的绝望挣扎果然最令人欢愉。”
窒息的感觉让施泗脑部快速充血,她被迫仰头,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从喉咙中挤出声音:“……洛……九……”
美人侧头,如墨顺滑的黑发从肩上划过,垂在空中:“嗯?”
施泗没有任何反应,眼中被血色充满,原本挣扎的手脚也慢慢停止晃动。
她快要窒息而死了。
见施泗不再挣扎,美人欣赏了几秒施泗濒死的表情,冷哼一声,松开禁锢她脖颈的手。
没有力道的支撑施泗直接摔倒在地,狼狈地趴在地上,空气从喉中经过带来的刺痛也顾不上,只能循着本能大口大口的呼吸。
“哼,临死之时还想着男人,真是不争气。”
美人将她扔下后又侧卧回了花椅上,轻轻吹着恢复成正常模样的右手,像是吹掉灰尘一样,神情略显嫌弃。
施泗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不知为何自打醒来之后她身上的灵气就消失了,周遭也感受不到灵气的存在,只有黏腻浓稠的花香,把这个大堂和外面隔绝起来。
脑子因为缺氧有点不清醒,听到美人的话,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不,他是我的同伴……”
她只是想让洛九萧来救她啊!
美人却是不管,只自顾自看着自己的红甲,语气格外阴冷:“男人最是不可信,只会浪费你的感情。”
施泗觉得美人的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对,只要一说到男人就变得杀气重重。刚刚她就要窒息死亡的最后关头松开了她,也许美人对她的命不感兴趣?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施泗赶紧把话题从男人身上扯开:“那个,您究竟是……?”
她从下方抬眼观察着美人的表情,语气小心翼翼充满试探,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踩到雷点。
“我是谁?”美人欣赏自己美甲的动作一顿,原本平静的脸色顿时暗了下来,看得施泗心头狂跳。
自己不会又要完蛋了吧?
“我也想知道我是谁。”
施泗看着美人的红甲慢慢变长,利爪也随着话语显现,不过这次没有冲着施泗去,而是慢慢挑起披在身上的红杉。
施泗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只是问一下对方的身份,怎么对方一言不合就开始脱衣服啊?
红杉随着指尖的动作从白嫩圆滑的肩上滑落,纵使施泗是个女生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脑中有一万匹马撒丫子跑过,她甚至不着边的想着接下来会不会要有什么不能描述的画面。
为了能继续写下去,施泗赶紧捂住鼻子大声喊道:“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啊!”
美人动作一顿,随即低头看向双眼紧闭的施泗,嗤笑一声:“年纪不大心思不少,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听到这话施泗睁开双眼,此时美人背过身去,红衫落于中间,黑发被顺到另一侧,露出平滑白皙的背部。
看了一眼,施泗想,怪不得大家都说好看的背不拔罐可惜了,确实不是骚话,随后眼睛往旁边一瞟,便被蝴蝶骨上一片红色吸引了眼光。
那是一个红色的花苞刺青,在顶部开了一个小口,欲开未开。施泗从未见过,她注视着,而花朵似乎也感受到她的视线,竟微微抖动,缓缓绽放。
随着花朵的绽放,红色在花瓣上悄然流动,仿佛血液一般,带来无限生机,施泗甚至觉得这刺青就像是一朵真的花一样,活了过来。
四周的花香更加浓郁,让施泗有些眼晕。她忍不住盯着花朵看了一会儿,总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再哪里见过。
在施泗的注视下,那盛开的花朵像是害羞一样,花瓣微微颤抖,层层叠叠的缝隙中,露出一点点花蕊,莹润嫩黄,低垂的花瓣中似有花蕊滴落。
施泗想到之前晏洄师兄让她借的那本《修真大陆珍贵草药详解》,其中有一页介绍几百年前在修真界消失的奇异花朵,生于魔渊深处。
魔渊位于魔界深处,被魔气包裹,终日不见光,修真界只有一种植物可在此生长。
美人泣。
生长在魔界的妖异之花,其叶可医白骨,其瓣可摄人心,更有传言,此花三年一开,凝结的花蕊凡人所食则长生不老,修士所食则增加修为,修补神识。
当初看书的时候施泗就感觉这花有一种在引诱的感觉,使人沉沦。现在看到美人背上,这花比书上的更摄人心魂,见施泗露出痴迷的神色,美人微微一笑。
“好看吗?”
施泗点头,老实回答道:“好看。”
“是啊,你说好看,其他人都觉得好看,可为什么俊郎不喜欢呢?”
话至此,美人的肩膀微微下落,原本挺直的腰背失去了支撑,生出一股柔弱碎裂的美感。
呃,话题好像转到情感频道了,施泗回过神,小心翼翼地问道:“俊郎是……?”
美人侧头看了她一眼,慢慢将背部的红衣拉起,慢条斯理的整理衣物:“俊郎呀,是我的丈夫。”
提到俊郎,美人脸上展开笑容,与刚刚杀气腾腾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温柔地施泗浑身起鸡皮疙瘩。
“自我化形从魔渊出来之后,第一个遇到的人就是他。”美人撩着头发,陷入回忆:“那时我还很弱小,什么都不懂,只披着一身红衫赤脚在北地雪山而行,俊郎就是这个时候找到了我,给我披上外衫,为我穿鞋袜。”
施泗震惊,她知道面前这人和美人泣有关系,但没想到居然就是美人泣本体。
美人泣继续回忆:“他给我买漂亮的衣裳,带我坐豪华的马车,全心全意的照顾我,对我说很爱我,想和我永远在一起。”
听着就不太对,这男的不是老色胚就是别有所图,怕不是见人家年轻漂亮诱拐回家。
美人泣反复诉说着俊郎对她有多好,带她回家的路上甜甜蜜蜜,甚至把婚礼都提上了日程。
刚刚化形成人的美人泣自然是玩不过心思深沉的人类,在魔渊深处只能接触靠本能厮杀的魔兽,刚出魔渊还未接触复杂的人类社会,便被拐跑了。
到了家之后,美人泣才知道这个对她很好的男人是誉城的现任城主,她被繁华世界和高高在上的男人迷了眼,对他更加倾心,甚至连他已有夫人和孩子都不在意。
施泗:这怎么能不在意啊!你倒是在意一下啊!
“有了夫人和孩子又怎么样,俊郎爱的是我。”美人泣摸着自己的脸庞,想到那对母子,眼神冷了下来:“在俊郎的恳求下我原谅了他,让他留下这对母子,养在城主府深处,可他们竟然还不知足,居然趁我身孕之时加害我!”
施泗已经听麻了,这段话里信息量太大,作为三观正常在小学被第一批选入加入少先队的她来说,观念受到极大冲击。
这种小三上位反逼正宫的糟糕发言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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