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幼儿园的韩红卫小朋友明显比以前开心多了,而每天早上因为把孩子送到幼儿园的韩笑上班也放心了不少。
尽管上班时依然经常躺枪,但因为心中有了牵挂,也不觉得有多么难熬。
但在一个地方上班太久了,同事之间似乎就没有了界限,而一个人的隐私也可能就变成了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比如说,韩笑之前被渣男莫名其妙变成了小三,愤而分手。
因为那那渣男之前追她的时候足够高调,分手的时候又不断骚扰,她不胜其扰。
之前的处理方式就是尽量躲避,现在她依然不知道怎么逃避。
狠话也说过,将他拉黑,他总是会消失一段时间,但过不了几天又会出现在单位楼下。
被下楼取外卖的苏甜告知那个渣男又买了咖啡在楼下蹲她,出现在她脑海里面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完了,今天回家晚了,接不上韩红卫了,该找谁来接?’
她在办公室尽量拖延时间,希望他在下班时没有等到她可以知难而退。
这次的他似乎是在自己家受了什么刺激,竟然非常顽固。
她不得不给小卫打了电话,又给邹丞锐打了电话,说自己有事情,拜托他帮她接一次孩子。
现在的她无比庆幸上次和邹丞锐一起参加了亲子游戏,这样老师是会让孩子和他走的。
她不得不主动包揽了很多工作留在单位加班。
当所有同事纷纷回家,单位只留了一盏灯给她加班用。
一边加班,一边在窗口观察下面的情况,却发现那个渣男一直蹲守在花坛处。
她怕极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报警,报警的话受理吗?
就这么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加班,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来到了8点。
邹丞锐因为不放心小卫一个人在家,便把他接到了自己家。
小卫因为第一次遇到韩笑需要加班的情况,非常不解。
他用电话手表给她打了电话。
她的情绪几乎崩溃,没有心情继续加班,只好趴在桌上胡思乱想。
电话这个时候响起。
她看到是小卫的名字时,憋了一整天的情绪突然释放,所有的委屈汇聚成大颗大颗的眼泪。
“笑笑,你怎么不说话?”小卫听不到她说话,只听得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嗯,小卫,你帮我报警好吗?”她哽咽道。
“报警做什么?”他有些不明就里,但听出了她在哭的声音“你怎么了?”
旁边正在给小卫调试动画片的邹丞锐也听到了韩笑的哭声,将手中的遥控器给小卫后,拿过他的电话手表示意自己来和韩笑对话。
小卫将自己的电话手表乖乖地交给他,一脸担忧的等着听到他们的对话。
“我被渣男堵在单位了,我不敢下去。他又来烦我,你帮我报警,让警察把他关起来吧”她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大概不仅是在哀嚎今天的遭遇,想起来自己之前做的蠢事,自己就那样莫名其妙被小三,就特别特别生气,恨不得掐死当时的自己。
“是我,”邹丞锐低沉又稳重的声音透过电话那头传来,“他现在具体位置在哪里?”
“呃?”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悲惨世界里,突然就被他的声音给惊得打了个嗝,“那个,他还在楼下花坛那里。”
“你稍等,我马上过去。”
——————
邹丞锐说完,就拉上小卫坐上自己的车赶到韩笑就职的单位。
这是小卫第一次来韩笑的单位,原本是有些新奇的,但现在更多的是担心她。
邹丞锐远远地就看到了拿着纸袋坐在花坛边的男人。
穿着和长相看上去就像个社会精英,戴着一副眼镜,有些文质彬彬。
他将车停在了路边,拉着小卫稳步走到那个男人身前。
他身高腿长,气势迫人,不苟言笑的脸在居高临下看着人时,会让对方不禁想要逃跑。
“你谁啊?”那男人有股逃跑的冲动,但他坐在花坛边已经退无可退,便梗着脖子问道。
“韩笑认识吗?”邹丞锐淡淡问道。
“认,认识。”那男人不禁有些腿软。
“听着,我是她男人,”他顿了顿,伸出一根食指在对方面前晃了晃,“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你。”
“她,她男人?”那男人一脸不可置信。
邹丞锐看他已经接收到了信息,便拾起身子,给了他一些逃离的空间。
那男人连忙爬起从侧面一骨碌跑远了。
花坛边还遗留下一个咖啡店的纸袋孤零零的。
看到跑远的男人,邹丞锐给韩笑拨打了电话通知她下楼。
韩笑下来前已经在卫生间把自己的脸清洗了一番,但双眼依然可以看到红肿的痕迹。
“面对那些小男孩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么?”邹丞锐看到略显狼狈的韩笑有些揶揄道。
“我,”她双手紧紧地抓着单肩包的带子,紧抿着嘴巴,略作思考,“我也很奇怪当时我怎么有那么大的勇气。”
“笑笑,那个人是谁?就是他不让你回家吗?”小卫拉过她的手仰着头问她。
“嗯,你邹叔叔把他赶跑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她想上前抱抱他。
他却嫌弃地往后退,一边退一边义正言辞道:“你说谁是我叔叔?你怎么可以这样胡乱教我?”
“呵呵”邹丞锐撇过脸去背对他们低笑出声。
“哎。我就算了,你随便叫,可是总是这样叫一个大人的名字,被外人听到,人家可能不会说你没礼貌,他们只会说我没有教好你。”她耐心地解释给他听,也希望他可以不要直呼邹先生的名讳和邹丞锐的大名。
“嗯,”他点了点头,略作思考,“好,我听你的,在外人面前,我就叫你姐姐,叫邹丞锐叔叔,那我叫狗蛋什么呀?”
“爷爷?”她略作试探道。
“哈?”他气得跳起了脚,两双小手一起疯狂地摆动,“不行不行,他一直都叫我二牛哥,现在我竟然要叫他爷爷?他不得整天拿这个嘲笑我?”
她有些无语,打算就这么忽略过去。
一直试图当个隐形人而背对他们的邹丞锐那微微耸动的肩膀已经昭示了他一直在憋笑的事实。
三人终于平静了些许便一起坐上了邹丞锐的车。
“你不用担心,相信他以后不敢再来。”他见后座的两人都已经系好了安全带,觑了眼后视镜中的韩笑,“拿出你对待那些小男孩的气势,也不至于需要躲在办公室里。”
“嗯,知道了。以前眼睛瞎了,以后绝对不会了。”
她像个小学生在听老师的教诲。
单位离国棉厂家属楼并不太远,车子很快便驶到了小区楼下。
“你有没有考虑换个住处?”他看着这破旧不堪的家属楼,眉头微皱。
“楼虽然破旧了些,但胜在是自己的家,不用交租金。”她也不怕他知道她有多么穷。
他没有接话,而是显得有些若有所思。
之后。
他将车门打开,目送她们回到了家里才开车离开。
————
小区虽然老旧,但这里的业主全是国棉厂的老员工。
尽管年轻人越来越少住在这里,可楼底下的孩子却永远不缺玩伴。
周末两天,韩笑再次将自己的时间腾出来陪伴小卫玩耍。
韩笑一般都在旁边,看着小卫像个大哥大似的,用自己以前玩的各种游戏来俘获小弟小妹们的心。
小卫让韩笑帮他拿了粉笔,自己在地上歪歪扭扭地画上了写上数字的方格准备玩跳房子的游戏。
韩笑觉得这个她也会,便加入了几个小萝卜头的队伍里面。
她和小卫一组,其他4人一组。
赢得的房子总数最多的一组就获胜,获胜的一方可以要求另一方做一件事情。
小时候玩过的韩笑不太记得规则,而其他的小朋友则完全没玩过。
小卫在9个方格子里如鱼得水,单脚跳得又稳当又快,行动特别丝滑。
很快他就反向跳了回来,该两只脚时就两只脚,随意切换。
很快他们组就因为小卫那让人眼花缭乱的跳法而赢得了最多的房子。
他们两个人高高跃起,来了个‘highfive’。
韩笑也是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像个孩子般玩耍。
之后,她也依然加入了小孩子的队伍,将小卫藏在百宝箱里的几件宝贝都一一拿下了楼。
小卫给大家展示怎么抽陀螺,他看起来特别熟练,想必是练了很多遍。
不仅仅是小朋友们一路跟着他跑,一路大声惊呼,就是看到他们这一群小朋友有模有样的抽陀螺的大人也是惊奇连连。
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这么正宗的抽陀螺法,竟然也是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小卫的脸上洋溢着属于他的快乐的笑容。而韩笑也因为他那极具感染的笑容而开怀大笑。
他们抽完陀螺又拿出了小卫的法宝,五颜六色的石子。
孩子们和小卫今天学到了很多几十年前经典的游戏,都很兴奋。
这个吸引了老人以及更多小朋友的队伍颇具规模,小卫和小朋友玩耍得有些得意忘形,可能觉得自己回到了几十年前生活的地方,一头大汗的他,直直地躺在了一颗桑树下面,别的孩子也有样学样,全部都横躺在桑树下。
这反应便惊呆了看护小朋友的爷爷奶奶们,纷纷上前拉自己的孙子或者孙女起来,嫌弃地上脏。
为了支持小卫,韩笑也豁出去了,不就是回家洗个澡,洗个衣服的事情么?
她也一骨碌躺在了小卫身边。
正沉寂在自我陶醉中的她一晃眼的时候,好像不远处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那身影越走越近,直到她终于看清了他。
“看起来玩得很开心。”他弯了弯嘴角戏谑着,一只手递给她,将头靠近了她的耳边“你好像走光了。”
“”她的脸上瞬间变成了大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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