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不是说好过来探亲的吗?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查理管家?”张岩淡定的用食指敲了敲左轮的枪管,有恃无恐,“该不会觉得我会被你们的举动吓到,然后乖乖听话吧?”
“······飞机上的谈话被你听到了,为了保险起见,我不得不这么做,现在由我亲自看押你,才是对所有人的安全做保障。”查理迟疑了一会儿,说道。
“我是什么吃人的怪物么?噢,对的!飞机上的谈话!你不说,我还真就忘了这件事情了。不过,你至于下那么重的手吗?我的后脑勺到现在还是相当痛的诶。”张岩的视线环绕了一圈,发现自己是在一辆加长礼宾车里面,旁边的矮脚酒柜引起了他的注意,“介意咱们来一点龙舌兰么?”
“然后好让你把曼陀罗粉掺进我的那一杯么?”正当张岩起身取酒的时候,查理乘机卸下了张岩的手表,“这种让巫师在短时间内魔力紊乱的小把戏,在上个世纪就已经不流行了。”说完,一脸无比嫌弃的看着这个落后时代的少年,“现在可是21世纪,文明与和平的时代,科学的时代,所有人都在紧跟时代的步伐快速发展。”
“······噢!行吧,我知道了。但我来上一杯并没有什么问题吧。有冰块么?”张岩有些心疼那块手表。倒不是因为那是块瑞士名表,而是因为这是张老爷子二十年来第一次舍得送给他像样一点的东西。
一件礼物。
回想起当时张老爷子不但是亲自帮他把表戴上,戴上之后还一直拍着他的手背让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而且还特意凑近了叮嘱他:“该用的时候就一定要用一下。”
直到看着查理随手就打开了手表上隐藏的机关,将里面的粉末倒了出来,张岩这才明白老爷子的意思,简直太坑孙子了!就不能悄悄的告诉他这玩意有小机关,你只要轻轻按一下就能把里面的白粉粉倒进一个巫师的杯子里,然后就能逃命啦!
“今天没有冰块,我的小冰箱刚被搬下去,还没来得及把新的装上,我就得去中国找你了。”查理重重的将手表放在茶几上,始终都没有调转指着张岩的左轮手枪。
“哎呀,那就有点可惜了。”张岩撇了撇茶几上的手表,若无其事的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没开封的龙舌兰,毕竟是来做客的,为什么不选一瓶新的呢?再顺势拿出一只水晶杯,用意念打开瓶盖,不急不慢的倒上小半杯。
淡蓝色的液体落入杯中,张岩微微抿了一口发出“啧啧啧”的吧唧声,调侃道:“就说这龙舌兰,没有冰块供给,好歹也准备点柠檬啊!”
查理握紧了左轮把手,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但他还是压着脾气告诉他:“酒驾的旁边有切好的柠檬,只不过是你自己没有看到而已。”说完,他重新审视起面前这个年轻人来。
意念!在这节车厢里,张岩居然能够轻而易举的使用意念!
查理并不是惧怕张岩的意念,毕竟那只是巫师们最简单的技能。他真正惧怕的,是张岩具备的另外一种能量,东方修行者称之“灵力”的东西,一种源自灵魂而又无处不在的神秘能量。
而他自己也短暂的回味了一下事情的始末,巫师团伴随着殖民统治而进入到“新世界”是因为一场战争,如同他们的职责一样,那是一场持续了几百年,潜伏在世界虚无外表下,无比凄惨的圣战。
受到其他巫师团的请求以及最终统领的密函,他们不得不退出了英国的皇室,从而带着几百年的积蓄进入到新世界,既要参与到反抗殖民统治追寻平等自由的战争,又要抵御残余的圣战。一直到二战爆发,英国皇家巫师团年轻的下任首领凯萨琳偷偷前往亚洲战场,并就此一去未返,甚至用魔法让自己从这个世界【消失】让所有人都找不到。
而她任性的决定给整个皇家巫师团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二战结束的同时,整个皇家巫师团引以为傲的蔚蓝色瞳孔熄灭——那代表他们的神明和他们之间处于一种失联的状态。而二十年前凯萨琳的【死讯】突然被【先祖之地】传递出来,二十年后的今天,原本用来查探凯萨琳的秘术被激活,火焰化成丝线在羊皮卷上画出地图,在太平洋的彼岸,神秘的亚洲大陆给了他们重生的希望。
那便是,张岩。中西混血,从小瞳孔就是蔚蓝色。凯恩琳娜亲自来到车库里找到他,要他前往中国将这个孩子带回来的时候,查理刚把自己车上的小冰柜拆下来。
他们所乘坐的这辆林肯是家族单独提供给查理的专属驾座,在庄园地下室里修建车间再将工人请到庄园里量身定做的驾座,小到一颗螺丝钉都被查理刻写了精妙的符文,从而在整辆林肯里组建出就连巫师团的长老们都要提防的魔法——
——非常强大的具象魔法【希斯特利亚】。
这个魔法虽然会消耗掉施术者极大的能量,但会在一个指定的空间里形成一个“只此一人的存在而存在”的特定领域,更何况查理将整辆车都布满了这个魔法。
此刻的车厢里,除了查理和司机能够在必要的前提下施展巫术以外,任何人的魔力都会被挤出这个空间或者是被压制在空间里。但是就在刚才,张岩却轻而易举的使用了意念。
查理看向张岩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光亮,就好像狡猾的狐狸盯着自己的猎物,即将撕开皮囊放出藏在里面的怪物,扑倒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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