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哄得符慎宽了心,符江哪敢再提读什么书,只呆坐一旁听大哥变了方儿的讨巧说话,逗父亲开心。心中思量着大哥与父亲待自己那一点象庶出儿子了,今儿怎么就说出那般没轻重的话来?内心更是万般愧疚。

    想着,悔着,小小孩儿泪花花直在眼中转转,又怕父亲大哥看见,偷躲着抹干净了方才抬起脸来在一旁凑趣,老子儿子这才真正和乐起来。

    绕着绕着话题自然转到棋局上头,符慎问清楚对局之人,迭声说:“可要小心了,此人棋力甚厚,思儿不得不防。”心中却有些恼怒,自己闺女才七岁,犯得着请这么个人出来麽?

    靖安府有些段数的棋手符慎都逢过,符婷早想从父亲这里打探一二:“父亲与之对弈,可有输过?”瞧父亲脸色不好,琢磨出一二分原因:“年纪大有年纪大的好,总会顾及分寸,不会将孩子逼得太过。”

    听符思这般说符慎心中稍微缓和些:“为父十五之后就没输过棋。”一边意得志满,一边将那人棋路棋风长处弊端细细说过。最后道:“与他对弈,只需牢记舍得二字,思儿必赢。”

    遂命人摆下棋盘,细心教了几路攻势给符思,下人提醒时间已晚,这才回房更衣。

    符婷因要与父亲一起用饭,想着才刚这一出担心符江生隙,非拖着去讨回巧。符江非大节日是不能跟父亲一起用饭的,见客更轮不到自己。毕竟孩子七岁,想跟父亲大哥亲近,这才将之前的一切全抛下,开心的齐去前面用夜饭。

    符慎换过衣裳见饭桌上多了符江,心中明白符思这孩儿是替自己安抚儿子,又对符思添了许多认同,诸多惋惜。一餐饭其乐融融不在话下。

    棋局这日正赶上休沐日,符慎怕人家说闺女长短,原没打算去。可巧半夜下起雨来,天明还淅淅沥沥的。符慎不放心闺女身子,改了主意陪着去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车马成行进了柳道坊,远远瞧见最南端已围了不少人。符婷心知这一局远比自己想的做得大,暗自后悔起来。只怕这锋芒一露,再藏不住,将来指不定怎么麻烦。

    柳道坊愿是靖安府一众文人聚集之所,但凡字画展,赛诗会,起棋局均在此间,算是个雅趣所在。

    进得大门,穿过偌大庭院才入得道坊正堂。厅中央只摆一桌旁立四人,其中三人一色衣裳,应是侍棋。另一锦绣华服男子想必就是举人张善年。

    符婷上前打个千:“下江符思见过前辈。”既为对手,且平辈之礼见之,先不管此人原该是父亲辈分。

    下江乃符家罔替爵位封地,祖籍亦在那处。一般文人聚集各人自报家门有功名者报功名,如靖安举人张善年;无功名者有报自家府第的,如忠毅伯府符思诸如此类。如符婷这般报籍贯,则是最谦逊的。

    人人皆知江南出才子,更知下江俗称才子之乡,名士云集。江南才子上千,这下江便占半数,一网子撒下去怎么都能捞几个才子回来。

    今日来观棋者均知符思身份,更知其祖籍下江,也不为奇。

    只是那张善年有些意外,几次暗中观其棋风,这符思并不似今日这般谦逊。那浸在骨子里的狂悖傲慢,怎不见了?

    棋风如其人,棋路如做人。张善年几番旁观符思之棋,并不保票绝对能赢。最后答应下场,其原因不过是观符思性情,自己棋路正是克星。但见符思盈盈而立,嘴角含笑望着自己。

    但见符思盈盈而立,嘴角含笑望着自己。张善年顿时明白,做棋做局,自个早早便被这七岁小儿做进局里了。

    未待开局已下一城,符婷不免得意。抬眼一瞧父亲端坐首位,目光短暂相接,父女二人心中了然,相视一笑。继落座,执黑走个星。

    张善年长于棋快,又浸淫多年,最擅以自己快棋打乱对方棋路。与他对棋之人往往毫无察觉入套,后复盘无不扼腕惋惜,这棋原不该输的……

    开局平平无奇,都非初学走得稳重。符婷自知心力有限不敢长考,正好合了张善年的胃口,一时间白子跳黑子飞你杀我往毫不迟疑杀得难分难解。

    那看棋之人一部分是冲着符慎的脸面,抱着银子来为符思捧个人场,一部分是为了看张善年下棋,一部分为了赢些银钱。只有小部分真正见识过符思棋力,为瞧他下棋而来。

    却未料,这盘棋不过看了十来手,好些坐不住都站了起来。再看几手复又坐了下去,再看再站,再坐再看。只将一干看棋的瞧得满背冷汗,坐立难支。

    作者闲话: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回复,最喜欢回复了,真的,好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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