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荪重正了身体,一脸正气的说道:“我们这一方农户主都未逃难,全因扈庄主承诺过会庇护大家秋收。叶兄一身武艺,若愿帮助扈家,可谓如虎添翼。”遂将扈家来历大约说了说:“扈庄主非但乐善好施广结善缘,长矛功夫甚为了得。叶兄若应下,明日大早便可去投,我亦亲为几位引荐。”
叶倾城听了这番话并不急于表态,只回头去瞧符亭之。
这一举动让周荪重瞧了随即明白,又躬身向符亭之揖了:“贤弟,你我满腹圣人学问,虽手无缚鸡之力,却不能罔顾了……”
“兄无需再说。”符亭之打断周荪重的话,认真瞧向叶倾城:“你去罢。”
“好。”叶倾城勾起嘴角:“亭之应去,我便去。”伸出手去将符亭之搁在桌上的手握住:“亭之可愿随我同去,为我出谋划策?”
符亭之反过手腕,掌心贴上他的掌心,握住了:“我虽不懂行军布阵,奇兵计谋倒读过不少。”笑了笑:“好,我随你一起去。”
符玄之几人对他二人如此行径已看惯了倒不觉得如何,周荪重却是第一次瞧见。俩个大男子如此腻歪本该觉得碜,可发生在这二人身上却甚觉自然,丝毫不感突兀。又见他们答应帮助附近农户更是喜不自胜,俩人行为妥与不妥根本顾不上思考。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喜笑颜开的拉着叶倾城一道归坐,又为他满了酒:“来,咱们再喝。”
第二日起个大早,收拾行李上了一辆幸存的骡车去投扈庄。沿途可见顶着烈日辛勤劳作的农人,众人总算舒坦许多,有说有笑起来。
到得地界,已见院墙高耸幅员宽阔巍巍一座庄园,各人先前只以为这扈家乃没落的武学世家,却未想到如此显赫。
那周荪重在这一带很有些脸面,守门小厮见其上门直接领着进了庄子,未曾丝毫摆谱。
一进庄眼前豁然开阔,十几丈宽的平整地面规整成标准的演武场,场上数名武师或徒手或舞动兵刃正习得热闹。叶倾城虽自幼身在军中,却是头回瞧见江湖武艺,不由站住脚兴致昂然的看了起来。
领路小厮见他们不走也不相扰,跟周荪重说了几句什么往内疾步而去,应是通报庄主去了。
符亭之愿瞧叶倾城舞枪只因舞枪之人是叶倾城,对其余武功并无热忱,在一旁站了站瞧了瞧很快索然无味。天气又热,遂与周荪重一起挪到廊下阴凉处坐了。
符华随后也跟来了,在一旁坐了拿出书卷旁若无人的读了起来。符玄之与符荣却难掩一脸欣喜之色,跟着叶倾城看得兴起。
“你那俩个兄弟像是喜好武艺。”周荪重亦是没话找话,闲聊而已:“如今战时,习些武艺防身亦无不可。”
“既然打算小住,学学也好。”符亭之正觉口干拿出水壶来,已有小厮端了茶水来了:“哎呀,正说渴了。”接过茶水来为自己和周荪重斟了:“菊花……”心道菊花泡水前一世许多人爱这一口,这个世代倒不多见:“难得庄主懂得这个,倒是位雅人。”
“你有所不知。”周荪重端起茶杯闻过茶香:“风雅之人并非庄主,而是庄主夫人。”说完即醒悟自己越了礼,急忙四周围扫一遍:“愚兄失言了。”
谈论友人女眷这样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妥,偏偏符亭之完全能接受:“无妨,兄也只是赞美而已,无妨。”
正说着一身材健壮,威武不凡的男子快步奔了出来:“鸿轻,可把你盼来了。”
符亭之闻言便知主人到了,急忙站起来打千:“下江符生拜会扈庄主。”
“这位是符亭之,我新结识的友人。”周荪重连忙介绍:“这位是他的兄长符华,懂些医术。”又指着演武场边上的叶倾城道:“那位执银枪的少年英雄……”
话还未说完扈庄主已有些不耐:“鸿轻总是这么罗嗦,你就告诉我姓什名谁就行了。”几步走到叶倾城身边大喊一声:“小英雄!”
叶倾城这厢看一武生飞镖列无虚发正暗自叹服,冷不防耳边一声大吼,一转脸瞧见一张虬髯大脸,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兄台这是想吓唬人,还是叫我呢?”
“你会使枪?”扈庄主也不计较,只问自己关心的:“使得如何?”
叶倾城扫了一遍场中武士,微微一晒:“他们,不是我的对手。”退去一步稍微拉开距离打量一遭:“庄主的武艺想必能与再下战成平手。”
扈庄主还未搭话,已有人叫道:“好小子,口气不小。”习武之人更喜欢直来直去,这番话一下便激起了场中武士们的斗志:“有没有胆量下来玩玩?”
“他使的是戚家枪。”廊中符亭之适时插进话来:“四十二路绝学尽学在身,诸位斟酌。”这话倒不是显摆,而是一番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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