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之……”叶倾城摸着榻边缓缓坐下:“我对不起你。”
“?”符亭之愣了。她心目中的爱人是个大英雄,冲锋陷阵英勇无敌,这些并非幻觉,是患难之中真实触感。从岐山相遇到知晓叶倾城是戚家枪传人,符亭之为铁铮铮的男儿动了心,接着义无返顾全身心的爱上了。
她本如男子一般养大,叶倾城去东北刺杀大元帅,心中怨怼确实有,却早已消散在男儿志在四方的疏阔大气中了。时隔一年得以相见,耍点小脾气想叶倾城好言相哄才是真正目的。是非对错符亭之分得很清,乍闻叶倾城一本正经的道歉顿觉茫然。
蠕动几下极不情愿的从榻上支起上身,符亭之探过手去捧着叶倾城半边脸:“倾城,你在说啥呢?”你我之间无需抱歉啊。
“我……我叶倾城对你不起。”叶倾城说完这句话,深深把脸埋下去,一手紧紧的拽住了衣角:“亭之,说真的,你怨我吗?这一年你对我的怨怼多些还是思念多些?”
见他认了真,符亭之只得收拾好顽劣脾性,将身子软成一团依偎过去:“一年不见,怎的变蠢了。”伸手摸索着握住了叶倾城手臂:“当然是思念,除了思念再无其它。”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了:“我若怨你,怎会见你。”
哎——从心底叹息一声正待说些什么,外面传来了号角声和战鼓雷雷。
“敌人攻城了!”符亭之猛的站起来:“我必须去瞧瞧,今天之战关系明日大王子出兵数量。”说着已从榻上下来:“大秋二冬,叫人备马,送我去北城门。”
“我陪你去。”叶倾城一把抓住她,顺手取过搭在床头的狸毛斗篷:“穿暖和些再去。”系好带子牵着她手往外走去。
二人骑马未及城墙边,远远瞧见扈辔正与一位副将激烈的争论着:“扈将军——”符亭之打马奔过去:“怎样,城外多少敌军,大王子来了没?”
扈辔又在跟那名副将交待一句,这才回答符亭之:“咱们运气好,今日攻城敌军人数比昨日少。”接着将符亭之往马边轻推一把:“亭之不能呆这儿,今日会让敌军攻陷一次城门,这里太危险。”
叶倾城一听,立即将马牵好:“上马,我送你回去。”城门失陷这样的诱敌之计,亏扈辔想得出来。待符亭之上马后叶倾城有些不放心:“扈兄,可有把握将敌军压回去?”
“都准备好的。”扈辔将马牵着调了头:“赶紧走,敌军很快进城了。”一巴掌拍到马屁股上。
符亭之打马跑了一路,迎头望见二骑飞奔而来,她瞧得清楚,正是大哥符华和朱华:“大哥,朱大哥——”
“亭之。”符华奔到近前却不下马:“大老爷来了,荣哥儿也来了,伯府大船就靠在江边上。”
“爹爹来了?”符亭之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爹爹怎么能来,这是战场。”反应过来后顿时着了急:“大哥怎么也不拦着。”
符华无奈的苦笑道:“伯府一共来了三支船,都装满了牲畜,大老爷言:我儿此战必胜,朝廷军费紧张,身为忠毅伯理当亲至阵前劳军。”接着一脸惊讶的望向叶倾城:“叶大哥,叶大哥总算南归了,如此甚好。”
叶倾城乍闻符慎到来很是吃惊,本欲避而不见,未料符亭之已笑脸盈盈看过来:“爹爹既来了,倾城正好见见。”
“……”张了张嘴,叶倾城脑海里闪过许多借口。正欲细说,符亭之却一扬马鞭风一般直奔江边而去:“倾城,快些。”
离开下江老宅陪同符江赶考,说起来父女二人也有几月未见了。符亭之到得江边已迫不及待喊起来:“爹爹,爹爹。”
符慎听得分明几步迈出仓来,迎面瞧见风风火火跑上船的闺女:“思儿。”
“爹爹——”符亭之几步奔拢一牵衣摆跪了:“孩儿给父亲请安,舟车劳顿爹爹安好?”
一把将闺女扶起,符慎爱疼的道:“思儿身子可好?可按时服药……”父女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都不说自己,全关心对方去了。
好一阵见面的喜悦才过去,父女同回仓中坐定:“思儿,大都可守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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