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温水吃了药,程玉载胃疼缓解不少。
同桌按耐不住问刚才的帅哥是谁,一直夸消毒水味的信息素很特别。
程玉载应付了他几句,便集中注意力上课。
好在宁宜年不把他放心上,嘴上说有空来看他,实际上再也没来过。
他乐得清闲。
一连几天,他都投入学习,几个任课老师对他的态度转变不少,主动帮他找简单的试卷刷题。
“你真的要认真考试吗?不要我给你抄点答案?”同桌跟他关系亲近不少,再三跟他确认。
“不用了。”程玉载把特地找来的刷题试卷翻个面,主攻知识点还模糊的大题。
期中考那天,十六班一直空着的末排位置终于来人了。
元雯从那天回家后,就一直没来上课,这次回来换了个张扬的发色,伴随着那张好看的脸蛋,艳丽妖娆。
他看到程玉载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拉过旁边座位的椅子坐到程玉载旁边,一只脚随意踩在前面椅上。
“你今天也来那么早。”
原主跟元雯臭味相投,一起浑不吝的混着。
元雯有时叫他出去玩,程玉载自然不会出去鬼混,都是嗯嗯啊啊打发元雯。
这几天,他都要忘了元雯这人了,这时乍一看到他,视觉就受到了冲击。
“怎么样?我这新发型好看吗?”元雯摆了个姿势。
程玉载没点评他那个被教务主任看到肯定抓去剃头的发型,淡淡问道,“你也回来考试?”
“考什么试?”元雯不屑一顾,“你不知道今天山舟班跟他隔壁班午休时间打友谊赛?”
山舟可以说是最受oga欢迎的alpha。
他出生音乐世家,音乐天赋极高,弹钢琴时他是优雅的古典王子,运动时又是点爆oga荷尔蒙的灌篮高手
长相优越,家世出众,人缘好,在山舟班级打听过他的人都知道,山舟平时都睡着上课,但每次考试还能停留在班级前五。
不少oga私下讨论,要不是山舟对学习不太上心,以他对音乐和运动的天赋,年纪第一指不定是谁。
元雯就是山舟众多仰慕者之一。
他回校参加考试,就是为了来看山舟打篮球的。
“你去不去?”元雯两眼冒光,“我知道你有未婚夫了,但看帅a总比在教室呆着强,看他们复习我就膈应。”
只想在教室当呆子复习的程玉载收回目光,用课本压住试卷,“好啊!我中午陪你一起看。”
元雯跟原主最熟,他不能一下子在元雯面前改变太多,“但我答应了要好好考试。”
“你考试干嘛!”元雯不理解。
程玉载则适当露出一个害羞的表情。
元雯立刻秒懂,“你是想追上宁宜年的脚步吗?”
他是知道程玉载有多喜欢他那个未婚夫,说实话元雯也觉得宁宜年帅爆了,本人又优秀。
如果正常论地位,元雯家是远远够不到宁程两家的,他能跟程玉载混在一起,还算是占了运气的成分。
元雯不阻拦闺蜜进步,他看一眼试卷露出来的空白题目,这些题他看不懂。
“挺难的吧?”空了那么多题不会做。
程玉载愣了愣,听出元雯的言外之意,重重点了下头,心想这次考试还是收敛着点吧!
上午考了两门,教室内做题的学生安安静静,只有笔触划动的细碎声音。
程玉载收着力,跟在同学后面交了试卷。
收卷的老师看到是他,还让他沉下心考,这次成绩只能做个参考,下次考试肯定能进一大步。
看上去,是怕他承受不起一次挫折,又自暴自弃。
午饭一过,元雯就拉着程玉载往室内篮球场跑,两边队员还没上场。
半个场座位都oga和beta在喊山舟的名字。
程玉载这才对男主追求者们的优秀有了实质的认知。
随着山舟队伍入场,篮球馆几乎被尖叫声掀翻。
元雯狂拍大腿,气氛在山舟在最后两秒,三分线投篮送入高-潮。
这场比赛结束,元雯几乎眼冒爱心,硬拉着程玉载去给山舟送水。
程玉载皱眉,考试时间快到了,这个时间段大家都赶着往教室回去。
打比赛的两个班队员也着急回去,元雯买好水挡在山舟班队伍前面,挤开其他送水的同学,将冰水向山舟递去。
程玉载想到元雯做事不管不顾,根本不会在意山舟同学的反应。
他跟在元雯后面,买了一包水,用来分给山舟队伍的成员。
实际上,按照山舟的人气,他们队要收爱心礼物,他们几个人根本拿不下那么多东西。
但在元雯明晃晃给山舟打直球,被众人行注目礼的时候,程玉载还是有点抹不开面。
他偷偷看了汗涔涔的山舟一眼,却见山舟那双锐利的桃花眼透着不悦。
似乎是察觉到的目光,那双眼睛直愣愣向他他看来。
程玉载正好低下头,催促元雯可以走了。
下午考试很顺利,程玉载对自己水平有数,尽量将分数控制在及格线。
心满意足走出校门,一辆低调的轿车停在他前面。
开车的司机下车,走到他身边,恭敬地打开车门。
“程少爷,请您上车。”
程玉载退后两步,向旁边张望了一下,看到自己地车停在另一侧。
“你谁?”
“程少爷,我是您未婚夫宁少爷的司机,宁少让我接您去听音乐会,他稍后会过去陪您。”司机彬彬有礼。
程玉载仔细看了眼车型,转身就往自己车走去。
“程少爷!”
程玉载没理他,心里计较着找个什么理由跟宁宜年解释。
这时候,他看到宁宜年身正跟随人流往校门走,立刻改走为跑,蹭地一下钻进自家车里。
“快开车!”
司机来不及启动汽车,下一秒宁宜年大步流星走来,冷冷站在车门外,深沉的眼瞳看着他。
“你跑什么?”声音压得很低。
闪躲不及,又被抓了个现行,程玉载当下憋红了脸,又憋出一个可笑的借口,“我害羞。”
宁宜年似是饶有兴趣冷追问:“害羞什么?”
程玉载一咬牙:“害羞跟你独处!”
怕被你烹了!
宁宜年冷笑了一声,显然也不想跟他这个未婚妻相处。
他让程玉载跟他上车,两人同坐在后座。
宁宜年拿着一本全英无翻译书搭在腿上,垂眸凝视。
程玉载则安静靠着车窗,看外面的风景。
路过宁家时,宁宜年迈开长腿下车,让司机先带程玉载去吃饭后,送去音乐演奏大厅,他忙完事情再来。
程玉载松一口气,心想向来无视他的宁宜年找他听音乐,应该是他母亲的意思。
这音乐会是国内顶尖钢琴家山泛演奏,能容纳几千人的会场座无虚席。
在场的不是山泛的粉丝就是喜爱纯音乐人士,每个人都沉下心等待一场音乐的盛宴。
程玉载只听得一段段充满感情的旋律从指尖泻下,令人如痴如醉。
演奏的最后,一身演出服的山泛起身向观众鞠躬,请出了今天的另一位特别嘉宾——一身西装的山舟。
舞台灯光下,山舟额前的细发用发胶梳到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一身笔挺西装压制了他的青春活力,却让他有种成熟而富有矛盾感的美感。
琴音响起,优雅贵气的三角琴声,把这个手脚修长的少年,带入了中世纪贵族的庄园。
宁宜年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他看了眼程玉载痴迷的眼神,眸光沉了沉,“走了。”
“演出还没结束。”程玉载沉浸在音乐中,只觉得舞台上的山舟太耀眼了。
宁宜年声音更冷:“走!”
程玉载这才惊醒,看着宁宜年不善的脸色,期期艾艾站起来。
音乐会中途立场十分打眼。
两人颜值出彩,他们一站起来,便有目光向他们投来。
演奏中的山舟,微微抬起眼眸,望向站起的两人。
程玉载察觉到山舟的目光,连忙冲他颔首,弹得很棒!
“清章,是真的有人资助我们了?”任兰原本靠在床头,听到儿子的话,微微瞪大眼睛,上半身不由自主坐起。
程清章声音难得有些愉悦,“是真的,妈,你可以安心养病了,不用再操心。”
“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任兰肝脏失去作用后她的脸一直处于黑红的状态,因为这一则好消息,脸色竟然红润不少。
程清章冷峻的神色微微缓和。
这个资助十分突然,自从任兰查出肝硬化后,生活对他的捶打接踵而至。
医生让他去办公室详谈时,他已经做好接受坏消息的准备,没想到等待他的竟然是这一则天大的好消息。
“前几天就已经在交接资助的事情了,因为手续还没办好,才没有跟我们说。”
任兰激动:“有问是谁资助的吗?咱们以后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程清章耐心解释,因为好心情,话也多了一些,“我问医生了,是匿名资助,找到他恐怕很难。”
“唉!那可惜了,不然还能好好谢谢人家。”
压抑在任兰心头的乌云总算散去,她握住拍拍眼前这个儿子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眷恋,“也好,以后你不用那么辛苦了,清章,要是可以,你把便利店工作辞了,换个轻松点的也行啊!”
程清章浅笑着。
任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医药费虽然有人资助,生活却不能没有收入。
“清章,这次考试感觉怎么样。”
“差不多。”
任兰满意:“你的学习,妈妈从来不用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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