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溪还有点小得意,心想我说的果真没错。
转念一想,自己也是偷听来的,理亏,也没啥可得意的。
“……那……”齐明溪这时候又犹犹豫豫地,还没等他问出口。
纪挣料到齐明溪到底想问什么,头从被子里伸出来:“那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是想这么问吧。”
齐明溪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点点头。
“因为有求于人。”
齐明溪皱着眉头搞不明白纪挣说的到底什么意思,还想再问更多,纪挣挥了挥手,又重新钻到被褥里。
“累了累了,不说了。”
这天晚上纪挣乱七八糟做了一晚上的梦,琐碎残缺的碎片纷纷杂杂充斥在他的梦境中,每一片碎片渐渐拼凑成成型的故事。
一年前。
“纪挣同学,学校方面也没有办法。”
“可是贺墨真的不是我推下楼梯的。”
“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纪挣同学你要怎么让校方相信你呢?”
……
纪挣从办公楼走出来时,脑子还昏沉着。
抬头看刚出现的残月,发觉天色已晚,自己竟然在里面说了这么久。
这几天发生的事带着声音一件一件绕着纪挣的脑子转,转得头直晕。
纪挣恍恍惚惚地回宿舍走,走着走着苦笑起来。
自己哪还能回宿舍呢?不出意外明天自己就要被h大开除了。
纪挣好不容易从那个压抑窒息的家里跑出来,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好不容易离开那个困了自己十几年的城市。
曾经h大是纪挣最梦寐以求的地方,在这里纪挣可以不用忍受亲戚的白眼,不用被指着鼻子辱骂,不用永远低着头。
可以自由自在,可以安心学习,可以抬起头来做人。虽然一边打工一边上学是有点辛苦,可是纪挣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在离自己家乡一千多公里的沥城,生活匆忙,但心里是轻松自在的。
h大更是数一数二的大学,在这里纪挣可以和万千学子一样拥有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可自己只在h大读了一年书就要被开除了。
天地之大,自己又该往哪去?
为什么自己因为本就不存在的错误就要被赶走?
纪挣抓着自己的头发,悲痛地蹲到地上。
纪挣像穿着铠甲一样,无坚不摧了一天。
可在无人空寂的夜晚,眼泪随着绝望、愤懑、无措慢慢流下来。
纪挣发出了呜咽地哭声,咬紧牙关也没能抵住泪流。
纪挣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了宿舍楼下,就算要开除也该回来收拾收拾东西。
因为刚才情绪激动地哭了一场,纪挣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完全没有注意到宿舍楼旁的小树底下的人影。
等纪挣走近,人影挡在他面前,纪挣还未反应过来就一头撞在一堵人墙上。
纪挣被下了一跳,猛地后退了一步,大喊一声:“是谁?”
他宛如惊弓之鸟,外界的一切轻而易举地就能触动他。
“是我啊,林隽风。”面前的人朝纪挣俏皮地眨眨眼。
“不记得我了,不会啊。咱们不是今下午刚见过面吗,嗯?”林隽风像是不解地问,边盯着纪挣的眼睛,手也朝纪挣脸颊伸去。
纪挣一巴掌把林隽风的手拍开。
林隽风脸色变了一变,眸光也暗沉下来,但也只是一瞬。
他慢条斯理地收回自己的手,身子站直,居高临下看着纪挣。
纪挣看着林隽风有些发懵,面前的这个人一点都不像是平时的林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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