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在西夏皇宫里潇洒的这段时间。
江湖之中也另有变化。
其中最大的变故还是少林寺英雄大会的事。
当初少林寺广发英雄帖,召集天下英雄汇聚少林。
虽然主要是为了查明少林高僧遇害之事。
但也是打着会武天下英雄的名头,召集群雄汇聚。
陈玄当时也想去那英雄大会凑个热闹。
一来看看天下英雄的威风。
再者也是想逼慕容复交出慕容世家的《斗转星移》绝学秘籍。
没想到人还在半路上,意外的撞见前往珍珑棋局的丁春秋。
他也跟着去了珍珑棋局,没想到后来被功力暴涨的段誉和虚竹联手袭击。
虽然陈玄施展北冥神功吸收了二人身上大半功力。
但也因为吸收的功力太多,以至于经脉郁积,难以运转内力。
无奈之下,他只能前往天山暂避锋芒。
恰恰是他没有去那英雄大会。
反倒是冲突不断,各路人马轮番现身。
慕容复、鸠摩智等人前往少林寺,最终在少室山展开大战。
一向自视甚高的慕容复,意外被段誉以六脉神剑击败。
心高气傲的他,难以接受自己会败于段誉这样一个江湖新秀之手,气急之下想要拔剑自杀。
危急时刻,一个灰衣僧人以暗器击开他手中长剑,阻止了他自杀。
最终,那僧人亮明身份,原来他便是慕容复的生父。
也是江湖中一系列惨案的幕后黑手。
慕容世家,前代家主—慕容博。
慕容博和慕容复一样,一心复国大燕,早年曾在少林寺隐姓埋名,研习少林绝技。
后来他有意挑起宋辽之争。
当年正是他假传消息,说契丹武士会前往少林寺偷取武功秘籍。
最终不明真相的玄慈方丈担任带头大哥,并把所谓的契丹武士截杀在雁门关外,造成了雁门关惨案。
其后又有意挑动大理国、少林、丐帮等江湖纷争,残害了玄悲大师、马大元等人。
世人皆以为是慕容复施展了慕容世家的绝技《斗转星移》。
却不想这世上还有另外一人也会这《斗转星移》。
这个人正是他的父亲—慕容博。
众人心生震撼之余,乔峰的父亲萧远山竟也从少林僧众之中走出来,亮明了身份。
原来自从三十年前的雁门关惨案发生之后,萧远山就一直藏身于少林寺,力求寻找雁门关惨案的真相。
最终他也查到了慕容博身上。
二人前仇旧恨齐聚首,一番苦战难分难解。
最后竟然意外被少林寺的一名扫地僧接下二人的招式,其武功之高令得群雄震撼。
在扫地僧的感化之下,慕容博和萧远山冰释前嫌,选择出家为僧。
老一辈的恩怨除去了,英雄大会便这样落寞散场。
乔峰认祖归宗,以萧峰之名重回契丹。
慕容复则是惨淡离场。
他少年得志,本以为踌躇江湖,名扬四方,却不想接连被段誉、乔峰抢去风头。
哪怕父亲慕容博告诉他放下心中执念,他也依旧难以释怀。
此时江湖中又有一件大事发生。
传闻西夏银川公主招募驸马。
因而包括慕容复在内的不少江湖侠客又转而前往西夏。
…………………………
而在西夏皇宫之中。
帷帐之内,但见一只脂白的纤手掀起帷帐。
一个披散着长发的美貌女子从中踉跄走出。
李秋水身上多是青紫痕迹,说来有些碍眼,其实也不疼。
要怪只能怪陈玄像条狗似的,嘚瑟起来就没个完。
真要说起来,其实李秋水的孩子都有好几个了,本也不会在意这人常小事。
奈何陈玄实在是极为特别的那一个。
一方面是因为成大事者,必有雄心无两,不会太贪馋这种事。
无论是无崖子还是后来的李元昊。
二人一个逍遥派的掌门,一个是西夏的立鼎皇帝。
二人成就斐然,名望无双,理所当然的在事业上就花费了许多精力。
哪怕是李秋水嫁给二人,其实少有在那点事上折腾的。
偏偏陈玄算是一个另类。
他的武功极高,完全可以称得上武道宗师级别的人物。
明明可以在武道上寻求突破,但他对武功的提升并不迫切。
平日里,也基本不会花费太多时间和精力去修炼武功。
这样一来就腾出了大把的时间。
再加上他身修数门绝世内功。
尤其以九阳神功、龙象般若功这种炙热刚强的内功为主。
如此一来,他的身形格外的有力,身上常年自带着一股难掩的炙热阳刚之气。
他如今是既有心又有力,这一宿的功夫,他愣是没让李秋水歇口气。
李秋水只感觉自己像是要散架了似的,浑身都没力气。
她一咬牙勉强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却是暗暗回头看了帷帐一眼,一边披上衣裳,一边走向妆台。
她的寝宫装潢华丽,家具摆件也不少。
尤其是这梳妆台,红木作底,其上摆着一面铜镜。
各种精巧的抽屉,略一看去怕不是有二三十个。
旁人以为这抽屉里是什么首饰脂粉。
唯独李秋水自己清楚这些抽屉都是她搜罗来的世外奇毒。
她早年和天山童姥闹得不可开交,偏偏她的武功造诣又比天山童姥差了三分。
虽然她身修小无相功,但这门绝世武功自保有余,杀招却不足。
后来她便召集人手在西夏、辽宋等地不断的搜罗世外奇毒。
最终还真让她找到了一些。
随着抽屉缓缓打开,抽屉里只见一个极小的白玉鼻壶。
她暗暗深吸一口气,不声不响的取出那鼻壶,回到了帷帐之中。
陈玄此时还四仰八叉的躺着,瞧着他还得意洋洋的样子,怕是真把这儿当他的家了。
李秋水本来还在犹豫不决,一见他这么得意便气得来不及多想。
径直将那鼻壶打开,凑近了陈玄的鼻前。
这下毒的方式如此巧妙,实际上这奇毒也大有来头。
此毒名为【悲酥清风】,是搜集西夏雪山山谷中的多种毒物制炼而成。
平时盛在瓶中,使用之时,拔开瓶塞,毒水化气冒出,便如微风拂面,无论多么机敏警觉之人也断难察觉。
等到眼睛刺痛,毒气已冲入头脑,便已浑身无力,再难还手。
更为特别的是这悲酥清风不能被内力化解,任由何等高手也无法抵抗。
李秋水不声不响的将装着【悲酥清风】的鼻壶凑到了陈玄鼻。
眼看着他几个呼吸之间已经中招,她便伸手推了推他。
见他没有反应,李秋水陡然换了一副面孔,不由分说甩手就是一巴掌拍在陈玄的脸上。
挥掌之间,一时竟犹有风声!
她满心以为自己能痛快的扇陈玄两耳光。
没想到她这巴掌马上要落在陈玄的脸上时,陈玄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双眼未睁,道。
“爱妃,你想干什么?”
“你……你为何还有余力?!”
“我当然还有余力,若不是李太妃几番求饶,我还不想让你歇着。”
陈玄轻飘飘的玩笑一句,李秋水却并未在意,只是惊道。
“原来你早就看见我拿出了这毒,你早有防备对不对?”
“毒?什么毒?”
陈玄这才睁开双眼,说实话这悲酥清风无味无香,恍如清水一般,他压根就没有察觉。
现在一个激灵爬了起来,顿时被吓了一跳。
偏偏李秋水惊讶更甚。
她怎么也没想到陈玄明明中了招,竟然还能活蹦乱跳的。
二人四目相对,陈玄一把将李秋水拉了过去,皱眉道。
“赶紧把解药给我。”
“你装什么装?你早就防着我的,对不对?你根本就没中毒。”
李秋水心下暗恨,陈玄也是心生焦躁,不由得捏着她的脸颊,皱眉道。
“别跟我瞎扯,赶紧把解药给我!否则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哼~你继续装。”
李秋水哪里知道陈玄的确没有装,他也的确是中了悲酥清风。
奈何他早先在万劫谷中生吞了万毒之王莽牯朱蛤,早已经百毒不侵。
陈玄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当是李秋水一贯的冷傲,当即便要逼她交出解药。
二人这还没消停多一会儿,陈玄便又要把李秋水收拾一顿。
偏偏李秋水也是倔脾气,她只当是陈玄提防她在先,现在是故意找茬儿。
却不想陈玄心里也着急,他还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
眼下又见李秋水一直摆着一副冷若寒霜的模样。
气急之下干脆把一旁装饰用的柳树枝条取来,不由分说便照着那肉多的地方一顿抽。
陈玄虽然着急却也没想着真打她,凭借着极强的力道把控,一枝条抽过去,不起红印不见疤痕,偏偏疼是真的疼。
李秋水好歹是西夏的皇太后,几时被人这般鞭打过。
且不说有多疼,对她而言,这本身就是莫大的委屈。
一连十几鞭下来,她终于是忍不住情绪,眼里泪光直闪,颤声求饶道。
“你这恶贼真真的恶心!你便是再如何羞我,这也是你有错在先!”
“我有错?”
陈玄冷笑一声,本想讥讽两句,但见她美眸含泪,一时也不由得皱眉道。
“李太妃,我不跟你争别的。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又是什么来头?”
李秋水如今已经无力和他争执,委屈的说道。
“此物名为悲酥清风,无味无香,是西夏独有的奇毒,中毒之人浑身无力,武功尽失,单凭内力无法解毒。”
“悲酥清风?”
陈玄略一思索片刻,隐隐倒是有些印象。
这东西原本是西夏一品堂所有,没想到李秋水竟也有这东西。
不过转念一想,这西夏国都是李秋水的。
区区的悲酥清风,她自然是见过的。
这场误会暂时化解,陈玄心下暗道。
“这美人儿倒也对我有几分真心,没有直接动手杀我,哪怕是下毒也是这无害的悲酥清风。”
却不知道李秋水哪里是对他真心,实则是想留下他,逼问出在冰窖中修炼过的绝世武功。
李秋水心中委屈,此刻把话说开了,便恨恨的瞪了陈玄一眼,恨声道。
“你还不放了我?”
“不急,陈某人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
“不知太妃娘娘可曾听说过一种名为阴阳和合散的奇毒?我早先曾经见着四大恶人使用过这种奇毒,细说起来他们和太妃娘娘的西夏一品堂还有些渊源。”
陈玄说是询问,但见他那目光灼灼的样子又哪里像是询问的意思。
李秋水本来还想装糊涂,陈玄却扬了扬柳树枝条,气得她只得颤声道。
“梳妆台左手边第三格抽屉里的白瓷瓶。”
“太妃娘娘你还真有?”
陈玄故作惊讶的神情落在李秋水眼里,惹得她冷哼一声。
不过等陈玄把那瓷瓶拿回来,李秋水总算是眼神微微躲闪了起来。
拿到这药,陈玄故作炫耀似的在李秋水面前晃了晃,气得她真想把那瓷瓶给砸了。
不过之前已经玩了一宿,她此刻还不至于因为这事和陈玄翻脸。
陈玄见她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禁不住得意一笑,打开瓷瓶便自己吃了一点。
李秋水见他竟然自己先服药,不由得皱眉问道。
“姓陈的,你就不把我故意指你去拿了一瓶剧毒?”
“我就是怕,所以才自己先吃的。”
“这是为何?”李秋水不解。
陈玄懒散一笑。
“当然是担心太妃自寻短见。若是这真是见血封喉的剧毒,我给太妃吃了,岂不是害了你?”
他说得随意,但却实实在在的关心她。
李秋水心下微微一暖。
只不过就在她觉得陈玄也没那么坏的时候,陈玄接着说道。
“我早就拥有百毒不侵之体,为太妃试毒也没什么损失。毕竟我见太妃心喜得很,若是太妃娘娘自寻短见,那我岂不是没得玩了。”
“你……你玩你大爷的,狗东西!你当真是有心机!”
李秋水本来还心中感动,没想到陈玄竟然是百毒不侵。
她气急之下甚至都顾不得那皇族的高贵气度,非得破口大骂一番不可。
偏偏陈玄不紧不慢的倒了两杯茶,又将那一瓷瓶的药散都倒了进去,微笑道。
“太妃娘娘,别恼了。来,为夫以茶代酒,邀夫人畅享那人常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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