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枪子弹出膛炸响空气的瞬间,附近不少视野开阔的大厦房间,半开的窗户,隐隐约约藏着一张张冷漠之脸。
望远镜捕捉到杀手与清寺龙彦,相继离开后,手机滑动的莹光,成片闪耀。
狙击手以雷霆之势,逃离了大楼,后门处,早就停有一辆改造过的专车接应。
“目标确实拥有超忍的实力。”
精通枪械的刺客,揣回对讲机,二话不说就拉开后车门,一进入车内,他就揭掉了长长的假发,露出脑漩涡刻有刀疤形的寸头。
司机高速的驾驶,并不影响寸头大叔的脱衣服换装,汽车行驶不到百米,他就从冷酷的风衣雪茄大哥,变成了宅急送的业界资深员工。
……
太阳伞撑起一片室外阴凉,露天的咖啡桌,零星坐着三四位客人。
工作日的繁忙早晨,也只有失业者或是自由职业家,会慵懒的浅尝醇厚咖啡。
“嗯,我要晚一会儿到,具体时间,我也说不准,得看机会好不好啊。”
一个西装革履的家伙,口头一副非迟到不可的无奈腔调,手里却还有闲心搅拌咖啡。
瞧得邻座的卷发艺术胡子男,会心一笑,两个懂得享受摸鱼快乐的男人,互相举杯,以示萍水相逢的敬意。
“好了好了,决定我进度的人来了,就这样啦,拜~”
清寺龙彦挂断了跟风间遥爱的通话,透过擦得发亮的白色咖啡杯映照,射手座少年发现街角走出了一个朴实无华的寸头大叔。
熟悉的生命气场,早就引起超凡感知的反馈鸣叫。
街角离咖啡店还有百来米,清寺龙彦也不怕寸头大叔会听见。
仰起头一口气喝完焦糖咖啡,擦了擦嘴,清寺龙彦就在木质圆桌,留下了付咖啡的纸币。
没有犹豫,清寺龙彦径直的挡在了寸头大叔的前面。
寸头大叔愣了半秒,再憨厚的挂上谄笑,卑微的往旁边挪。
孰料清寺龙彦也是同一个步调,两人再次截住了彼此的路。
寸头大叔尴尬的握起手,腰杆下意识的低伏。
清寺龙彦温和的摇摇头:“你的委托方,就没告诉你一声,大宗师,是很擅长对付人类的。”
寸头大叔低垂的脸,还没抬起,一记凌厉的撩阴腿,就似闪电般踢来。
清寺龙彦只用了一根食指,就点住了寸头大叔腿上的麻筋,在身体失去平衡的途中,寸头大叔不像普通人那样,下意识的想要托住地面。
他反手掏出瑞士军刀,试图扎进清寺龙彦的腰眼子。
回应潋滟寒光的,还是一根食指,寸头大叔手腕如触电一般,劲力涣散,瑞士军刀没了依靠,只能跟着跌落于地。
一番疾风骤雨的近身搏杀,瞧得卷发艺术嘴巴大张,杯口抵在腮帮子,浓黑色咖啡不要钱的沿着下颚流淌。
寸头大叔咬紧牙关,心头又惊又惧,酸麻无力的症状,跟妖术一般蔓延向周边骨肉,不一会,他的一条腿和一只手,竟变得完全使不上力。
寸头大叔忍不住的问道:“你这是哪家流派?”
清寺龙彦据实相告:“未来人三十六小擒拿术之一。”
寸头大叔脸色涨红,显然是认为清寺龙彦在戏耍他。
旁观至此,卷发艺术才丢掉咖啡杯,连脸上的污渍都没揩,就颤巍巍的拨打起报警电话。
“栽在你手里,我没话说,杀了我吧。”
“喂喂喂,这可是现代社会,众目睽睽之下,杀人是要犯法的。”
“你想怎样?”
“很简单,按规矩来办。”
寸头大叔自知无力反抗,把头一拧,清寺龙彦偏偏不如他愿。
由于身处闹市,没过多久,警车就开到了案发现场。
“谁报的警?”
“我我。”
一名年轻的警员,脸上长点雀斑,一下车就开启了固定的流程。
瞅了一眼站出来的卷发艺术,年轻警员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接着,就把注意力放到了清寺龙彦和寸头大叔身上。
地面上躺着的明晃晃军刀,是铁板钉钉的物证。
“你俩,跟我走一趟。”
说着,年轻警员就准备先拷上帅得耀眼的清寺龙彦。
“等等!”
一旁的老警长,总算是不再无动于衷,开口阻止了年轻警员的鲁莽行为。
老警长态度和蔼可亲:“这位同学,你能讲讲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是这样的,趴在地上的这人,刚才想拿刀子捅我,但被我制服了,这一点,大家都可以作证。”
清寺龙彦一五一十的道出真相。
“没错!我可以作证!”
卷发艺术声音洪亮,人海相遇本是缘,喜遇同道缘更缘。
“原来如此,来人,把那个凶徒给我拷上,这位同学,还未请教你的姓名?”
老警长一边吩咐其余的警员,一边邀请清寺龙彦踱向警车。
“警官称我清寺即可。”
清寺龙彦也非常给老警长面子。
“清寺君小小年纪,就能制伏带刀罪犯,实在是身手了得!”
“哪里哪里。”
谈话的氛围,要多融洽有多融洽,若非现在是工作期间,跟着过来的年轻警员,还以为自己是到了餐厅去应酬。
一干人上了车,发动引擎之前,清寺龙彦不好意思的提了一句:
“我能和这位,单独聊一会吗?就几分钟。”
听到清寺龙彦反客为主的要求,心有不爽的年轻警员,终于憋不住的发起火来。
但老警长攥来的手掌,硬是按下了年轻警员的脾气。
“可以,这是小事。”
以老警长为首的一批人,通通下了车,出去之前,某人还特意关闭了行车记录仪之类的设备。
年轻警员再也按捺不住情绪,瞪视着一脸风霜的老警长。
“这是不符合规定的,我要回去检举你。”
“这是很符合社会逻辑的,”老警长语重心长,“哪怕是你舅舅知道了,都不会多说什么。”
“什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唉!这样跟你说吧,在东京,不,是在全国,有两种校服,不能得罪。”
“车里的那位,就是其中之一,这是我干了这行近二十年的经验,得罪了他们,基本没好果子吃。”
“要是真的,我舅舅怎么没和我提起过?”
“我猜,应该是没来得及提吧,你才刚被分配到这里,毕竟那些人,做事一向喜欢无视咱们,三年五载,都碰不上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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