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楼高耸入云,站在这里能轻松俯视整座京城,
但其又是一处极其隐秘之地,在摘星楼外,有着无数禁制防护,一般人根本就无法进入摘星楼内。
摘星楼的内部,有着无数的奇花异草,还有着一处处灵泉,甚至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香味。
一间古朴而雅致的房屋内,有一个穿着黑灰色长袍的老者坐在那里,脸上带着微笑,他看向远方,目光悠远。
他收回视线,看向对面男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主君,不必忧心。”
男子听到老者的话,微微点头,但眉宇间却仍然充满愁绪。
老者叹了口气,道:“主君,这些年来,老夫一直跟随主君,您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您是真的关心在意那位姑娘,您也是真的爱她,至于情意,说与不说,只增不减。”
他脱离世俗苦修六十余载,还未见过执念如此之深的。
还记得面前这人找到他时,九千九百到天梯徒步登顶,一条命摇摇晃晃丢了半条。
谢劫从未向外人说过对那女子爱意如何如何,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只化作行动,日复一日等一个不归人。
可实际,那汹涌的爱意早就溢出来了。
不可一世的暴君如何能将此柔软的一面示人。
男子剑眉皱的更深,心中涛涛万千,低声呢喃道:“夫子难得向孤袒露心声,理当回应才是。”
老者端起面前茶杯轻抿一口,眉目舒展。
他看得出来,男子心中的犹豫和挣扎,但却也看得出来,男子已经做好了决定。
良久之后,他终于说道:“道长,若她满心是孤,是不是便不会离开了。”
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
老者见状,微笑着点了点头,便站起身走出房门,向摘星楼外走去。
走到摘星楼的门口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男子,轻声道:“你心中早有了答案,既如此,也不需要老道了。”
启动天杀阵本就罪孽深重,死后连魂魄都要经历绞杀淬炼之刑,永不安息。
谢劫当时说的轻飘飘的,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多谢道长。”男子抱拳,躬身一拜。
老者笑着摆摆手,迈步走出了摘星楼。
男子望着老者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眸中充满了复杂和担忧之色,最终化作一抹坚毅。
这一刻,他已经有了决断。
夫子,孤不会再放你离开了。
“轰隆隆——”
一声巨响传来,一片雷霆突兀的落了下来,很快倾盆大雨。
硕大的雨珠敲打着窗面,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窗台边的兰花被雨水打的摇摇欲坠,祝余不紧不慢地连盆端走,然后抱着暖炉品读话本。
房间里空荡荡的,也十分寂静。
888飘来飘去,【余宝~反派站在外面呢。】
祝余翻了一页,眼也未抬,“他爱站就站吧。”
888知道她这是生气了,可是那是主神,难攻略一点不是很正常嘛。
果然,千万不要让女人生气地度过一晚。
“咚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清淡的敲门声传来,祝余蹙眉,开门,便见到门外站着一个衣衫单薄的男子。
谢劫脸色苍白,他看着祝余,脸上满是乞求之色。
祝余放下手中的话本,冷冷问道:“主君过来,所为何事?”
男子见状,心中不由得暗叫不好,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低头认错道:“夫子,我错了。”
祝余眉毛挑起,问道:“主君何错之有?”
男子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因为,我心悦你。"
听到这句话,祝余不由得愣住了。
她看着男子,眼眸中尽是诧异。
男子的眼中流露出坚定之色,看着祝余,缓缓开口道:"我心悦夫子,所以我不希望夫子受到任何伤害,谁都不能伤害你,包括我自己。"
他的语气十分郑重。
祝余看着面前的男子,心中竟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但很快她便将这股异样的感觉驱散,淡然一笑道:“主君不必勉强自己,是我自作多情冒犯了主君,日后定不会再如此。”
见男人脸上划过失落之色,她又补充道:“你我再像以前那般做普通师徒关系,也是可以的……”
她顿了顿,伤感之色尽显,“不过,你如今是一方主君,呼风唤雨,应该也用不上我了。”
“夫子。”
听到祝余的话,男子脸色一变,急忙解释道:“夫子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祝余挥了挥手,打断他,平静道:“我命不好,不讨人喜欢也理所应当的。”
原主出生便被人当做是灾星降世,被善妒之人恶化为妖邪,更是克死双亲的祸害。
寄人篱下孤苦无依十多载,最后还被拉去给活人献祭。
祝余传过来,对这些外人乱加的身份并不在意。
只是做起任务来才发现,原主真的是倒霉体质。
整个过程十分艰难。
“不是的,夫子,我心上唯有你一人。”谢劫想抱抱面前故作坚强的少女,却浑身都在滴水只能停在原地。
水珠淌在地面上,仿佛在两人之间划出了一条银河。
“在识得喜欢二字之前,我心中便只装了夫子一人。”谢劫言辞恳切道。
“哦。”
前方少女冷淡的一声,谢劫垂下眼帘只看得见她衣摆,以为她就这样要走,谁知朝他扑了个满怀。
大片的温暖瞬间席卷他全身,热气轻盈,让他忍不住浑身一颤。
夫子再次朝他而来!!
谢劫遮下眸中翻滚的波涛,伸出双臂,小心而又谨慎地把她抱在怀里,下巴放在她颈窝蹭了一蹭,低沉的嗓音隐约带了哭腔,“夫子,抱紧了就再也不会松开。”
夫子还愿意给他机会,并没有将他拒之门外。
真好。
“阿嚏!”
屋内热烘烘的,看着床上小脸绯红而裹着被子发抖的少女,谢劫急出了一脑门的汗。
都怪他,抱着夫子不撒手,硬是把寒气都传给了她。
夫子本就大病初愈,身子骨哪里经得这些折磨。
“我没事,不用担心……阿啾!”
祝余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谢劫发顶,让他乖些,别在床前晃来晃去的。
谢劫十分自责,给她喂完药便哪也不去,握着她的手轻轻呼气。
他凤眸狭长,眉头微微锁着,抬眼见了她却是眉开眼笑,摄人心魄。
祝余心上一动,眸光忽闪。
“要不,你今日在这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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