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想出去玩一下可以吗?”刚亲完,祝余微喘,没忘记把正事提了。
宰相是老臣,从前反派还是个娃娃的时候他就在为国尽忠,兄长如今也在朝为官,百里家世代守护这个国家,从无二心。
谢劫我行我素惯了,这些年,定让他们心中积怨不少。
若不来往,只怕时间越久,反派便会身处悬崖边上,危险重重。
阻止他黑化,当然还要让他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啦!
他一个人走,实在是太累了。
谢劫紧紧扣住她的腰,眼神由炙热变的清明最后变成委屈。
“夫子要去哪里?我可以一起吗?”看着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祝余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在反派没有直接说不让去。
“听说兄长家办周岁宴,可否请主君抽出些时间,随我一同前往?”祝余眸光亮晶晶的,似是充满了期待。
“自然乐意。”
他飞快应下,依旧紧握着她的腰,仿佛要将她揉碎般,眼睛却是盯着她的嘴唇,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一般。
祝余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了。
她准备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杀手锏都还没用呢。
“夫子,我可以再亲你一下吗?”他突然问道。
“啊?”
她愣住,随即反应过来,有些畏惧这如狼似虎的眼神。
祝余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想从他怀里出来。
“我们……还没准备贺礼。”
“时间还早。”
谢劫将人重新拉回来,视线落在那饱满红润之处。
他的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听的祝余耳根子发烫。
下一刻,他试探性地又贴了过去。
不过这次,他没有急着深吻,只是轻啄着她的嘴唇,像是在品尝美味一般,但是那种欲拒还迎的态度,却比直接吻上来更加撩拨人。
祝余被他撩拨的全身发软,差点瘫痪下去,幸亏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
他看到了她脸上的红晕,眼神变得越发幽暗。
忽而一转,在白颈间落下点点红梅。
两人迷糊了半日,终于踏出了房门。
祝余以为会有机会去集市,谁知道谢劫直接带她进了个大仓库。
仓库的外面看起来是普通的宅院,里面却是别有洞天,装修极其奢华。
屋内宽敞,摆满了货架。
上面是各色珍奇异宝,墙壁上也挂满了字画真迹。
她以为摘星楼里那些就已经是顶天多的玩意儿了,没想到这里更胜一筹。
简直就是个大型商场啊!
祝余不禁感叹。
“夫子喜欢这些吗?”谢劫见她的表情,笑的很愉悦。
祝余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里的东西,恨不得都拿回家去收藏起来。
“那,现在都是你的了。”
谢劫指了指那些物件,又指了指自己,“你是主人。”
“都给我?”祝余有些傻眼了。
这么多无价之宝,随便拿一件都够普通人生活几辈子了。
“当然。”
他的眼里闪着灼热的火焰。
这世上的人,都是贪慕虚荣之辈,每个人都怀着目的试图接近他。
只有夫子不一样,喜欢他的脸就会直说,对钱财也从不在意。
她是一个很单纯的人。
哪怕是与他这样城府深的人做交易,她也毫无防备,从不隐瞒自己的心事。
往事尘烟飞散,他想起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他终于为自己的母亲报了仇——亲手弑兄。
整个大殿都是血腥味,呼啸的邪风从四面窗户里窜进来,吹得他浑身冰凉。
母亲临死前说的话,一遍一遍在脑海里回荡,他的心里除了痛苦还有愤怒,他恨那些害死自己母亲的人。
他恨所有人,包括那些高高在上的王族贵胄。
他们都是刽子手,都是罪魁祸首!
“砰——”
大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踢开,一道淡青色身影朝他奔来,手里捧着书册。
他忽然心上一喜,似乎是期待了许久,迫切地想看见她。
但手中的黏腻和空气中的血腥味无一不再提醒着他。
他有病,他大逆不道。
他是一个彻底的恶魔,他的心里满是仇恨,随时都会杀了身边的人。
他嘴角忽然扯出一抹奇怪的笑容,“夫子,我杀人了。”
“哦。”
“我亲手杀了兄长。”谢劫莫名不服输地再次强调。
“听到了。”少女终于不耐烦了,转身把书找了个干净地方放好,朝他伸手。
“把这月工钱结一下,明日我想去市集逛逛。”
空气陷入一片死寂。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眶泛红,眼中有泪水在打转,似乎是忍了许久才说出口的。
祝余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谢劫抬起头,双眼通红,嘴唇有些干裂。
他的脸上也布满了伤痕,看起来十分狼狈。
她伸手摸向他的眼角,发现那里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了。
祝余下意识眉头一皱,“变丑了,就不讨人喜欢了。”
说完,她拿出一块手帕为他清理干净。
“咣当——”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谢劫呆呆的看着她,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她竟然会主动为他擦拭。
从未有人这般待过他。
“我先睡了。”她将帕子丢给他,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谢劫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眼中充斥着复杂。
他以为,她一定会骂他一顿,甚至会扇他巴掌,或者骂他疯子,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做。
他的心猛烈跳动了一下,像是被羽毛挠痒一样,难受极了。
他以为,她会厌恶他,会嫌弃他,却没想到,她会关心他,替他擦拭眼角的伤痕。
这个认知,令他欣喜不已,却又有些失落。
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
现在回想,应当是不甘心。
当时就该抱紧她的。
宰相府这天晚上接到了诏令。
听说那位暴君要来,全府顿时炸开了锅,忙的人仰马翻。
“莫不是主君还在怪罪上次的事?”
宰相望着灯火通明的府邸擦了一把汗。
祝余和谢劫到宰相府的时候,府里冷冷清清的。
一点不像要办周岁宴的气氛。
连仆人都没见着。
年迈的宰相大人带着萧清漓等人一起向谢劫行礼,祝余踮脚看了一眼。
怎么没看见男主?
“我儿正在宫中着手长史修撰,未能拜见主君,请主君恕罪。”宰相言语悲戚。
祝余幽幽的目光投向谢劫。
人儿子满周岁,你把他关在宫里编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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