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祝余看了眼来箭的方向,眉心微蹙,“疑神疑鬼。”
她冷静地从箭上取下附带的信,打开。
“下蜀地”三个赫然大字摆在眼前。
她绝对是闲的要死才冒着生命危险过来拿个破纸条,反正都是箭送,还不如直接射进摘星楼。
晨阳冉冉升起,祝余飞快往回赶的路上感受到了一阵暖意。
街上人不多,她得赶在谢劫下朝之前回去。
突然一个身影拦在她面前,扯住她衣袖。
“果然是你!”一道女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祝余停住脚步,回头。
只见一个穿着华丽的贵妇人,满脸怒容瞪着她。
看清楚来人之后,祝余眉头微皱。
这是一个她没印象的女人,她并未见过她。
"找我有事?"祝余用力甩开她的手,开口问道。
女子冷哼道:"没良心的黑羊肝,白养了你这么多年!”
祝余心中一凛。
她确实对面前这个人没印象。
“我应该认识她吗?”祝余问系统。
【她是你祝家的二叔母,当年害死原主一把手呢。】888简单介绍。
祝余某些封印的记忆被唤醒。
她对祝家人印象不深,也是因为当初她穿过来刚好是原主被害的时间点。
原主祝家小幺儿,父母双亡,二叔掌家继承所有家产,她成了寄人篱下的弃子。
她这个二叔母可是个极厉害的女人,不仅擅长制符术,而且善使毒。
原主十四岁之前都是她的药罐子。
面上做的是温婉居家的好主母,背地里纵容自己一双儿女欺负残害原主,而她只会行驶偏袒的“公正”。
最后做了坏事败露,装不下去了直接将原主送去活祭。
可真是好叔母呢。
“啪——”
祝余抬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贱蹄子,你敢打我,信不信我杀了你!"
高氏没想到如今的祝余翅膀硬了,居然敢扇她。
她就立即回过神来,一边捂着脸,一边骂骂咧咧道。
祝余没有理会她,继续往前走去。
这时候,高氏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一刀刺向祝余。
祝余早就留意到了这一幕。
看到刀刃上泛起寒芒,她猛地转身动了手腕处的强弩。
"啊!"
一声惨叫。
祝余看着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高氏,嘴角微勾,露出一抹讽刺,转头就走。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高氏痛苦地挣扎,不停地哀嚎,她怎么也想不到祝余敢伤她。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伤我,你就等着被逐出族吧,你可是祝家的耻辱,你不配姓祝。"高氏望着她的背影恶狠狠的诅咒。
只片刻,女人便喊不出来了。
因为她的后背多了一支箭,正汩汩留着鲜血。
地面浸湿了一大片。
摘星楼书房。
一道黑影掠过梅树枝丫,翻窗进去稳稳落于堂中。
房中香炉青烟丝缕盘旋而上,气压低沉的可怕。
骨节分明的指尖轻摩挲过茶盏边缘,男人嘴角微微笑着,却透着股说不出来的凌厉。
他轻抚着案桌上留的字条,像只被抛弃的恶兽,疯狂汲取上面的余温。
【猜猜今日早饭吃什么】
“今日去了何处?”
上方传来的声音温和平静,落到他耳中却极渗人。
黑衣人跪在地上,不察间额角布满了冷汗,将所见所闻一一告知。
“有人要害她?”男人语气不再平稳,带了几分狠厉。
黑衣人立即抱拳禀告,“主子放心,已经处理干净了。”
“嗯。”
黑衣人觉得自己可以退下了,可上方那人并没有任何指示,他实在不敢动。
他小心翼翼抬眼去瞧,男人身形早已绷紧,鹰隼的眸子半阖着,眉宇间皆是冷意,偏还扯着一抹奇怪的笑。
他不是没见过这副神情,当年主子年少时养的兔子跑了也是这样。
“砰——”
男人手里的白玉盏碎了,血珠滴落,绽开一朵朵红艳的花。
“换副一模一样的摆上。”谢劫摔袖离去,脚步急匆。
“是。”
黑衣人万幸自己又被安排了任务。
“祝姑娘……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黑衣人迟疑了下,还是决定补充这句话比较保命。
走到门口的男人身影一顿,迈出门去。
……
祝余回到摘星楼恢复原状,谢劫刚好下朝归来。
手里提着几袋纸包,应该他又去街上为她买零嘴去了。
祝余迎出来,心中一喜,给了他个大大的拥抱。
“辛苦啦我的主君大人。”谢劫愣怔,旋即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他扯过自己的厚披风紧紧裹着祝余,抱她进了屋。
两人坐在火炉前边聊边吃,像往日任何一个普通的早晨一般,谢劫盯着少女吃东西时满足的小表情,心中理智的弦绷得死紧。
她回来了。
那下次呢。
修长冰凉的手指轻擦过她的唇角,拂过脸侧,他伸手拢了拢少女散开的衣领。
“夫子,别着凉了。”祝余乖巧地嗯了一声,还是反派会照顾人。
谢劫要去蜀地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可他依然没有动静。
又过了好几天。
祝余觉得她不能再这么坐下去了。
得让反派放心她跟着一起出门,而不是被保护在摘星楼里。
而且反派生辰快到了,她得悄悄准备个惊喜。
于是她提议出去一趟,不出意料被惨遭拒绝。
“国库里什么都有,夫子,外面不安全。”谢劫将人抱在怀里,温声道。
祝余声音软糯的开口,语气中带了点撒娇意味,“你陪我一起好不好嘛,有你在,我能有什么危险。”
说完,她亮出手腕处随时携带的袖箭,表示安保措施很到位。
“好。”谢劫搭在她腰间的手默默收紧,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
他从来都拒绝不了祝余。
谢劫把奏折全推给百里子穆,朝臣们听闻奏折都往宰相府去了,不禁脚跟发颤。
难道要变天了?!
两人装扮普通出宫。
谢劫脱下朝服,连夜赶制了几十件与祝余一样颜色的衣服。
他也不知道为何执着于想跟她穿同色系的衣服。
就是觉得很好看。
在玩乐方面,祝余向来是名行家。
打猎骑马、逛街游湖、游灯会猜灯谜玩了个全,可惜谢劫喝不了花酒,不然她定是要拉他进去凑凑热闹的。
把上饶京城逛了个遍,祝余才找到适合谢劫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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