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先生,不过是她早些年逃命时随手救下的一个书生罢了。
交情并不多,怎么可能会特地来找她。
褐衣男们眼神交流一番,纷纷离开了。
见证这一幕的谢劫眸色暗了下来,修长苍白的指尖抓紧了食盘。
“走吧,我去看看今早吃什么。”祝余径直走向了厨房。
谢劫看着祝余灵俏的背影,目光变得复杂。
……
眼看着出行的日子近了,祝余以为一回宫便可以出发。
谁知道回宫的路上又遭了一波土匪。
他们的装扮很像土匪,但是却比土匪更加凶狠。
明显的,带了她这么个拖油瓶,谢劫速度慢了许多,不断遭遇袭击。
最后为了保护她,谢劫中毒了。
摘星楼内。
祝余看着脸色发白、嘴唇泛紫的谢劫,担忧不已。
御医们都在门外急得团团转,硬是没找到好法子。
“有没有兑换礼包什么的救救救他?”祝余焦急的问道。
888:【有的,但是破坏剧情轨迹,任务时间会缩短。】
“换换换。”祝余咬牙。
她虽然不知道会缩短多少时间,但她更不希望谢劫出事。
她的话音刚落,谢劫突然咳嗽几声,咳出了一口黑血,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谢劫!谢劫!你怎么样了?”祝余惊慌失措,急忙蹲在床榻边。
她的手放到了谢劫的脉搏上,脉象虚弱,毫无生机。
“他……他不会是?”
888:【余宝放心,只是作用效果太强烈,休息下就好啦~】
闻言,祝余松了口气,她出去给御医们透了信,吩咐大家去熬点养生的汤药过来,自己则在旁守着。
御医们领命而去,不敢有丝毫怠慢。
出了摘星楼,御医们惊奇不已,议论纷纷。
“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有如此厉害的医术。”
“那可是婪忝蛇毒,碰一点都要死人的!”
“看来起死回生之术确实有人参透,不知能否有机会向她讨教一二。”
一位白胡子的老医站出来指着一个问:“主君在,你敢说话吗?”
又转向另一个人,“你敢吗?”
众人不停摆头。
“那不就结了。”老医背着手阔步离开了。
御医们摇摇头深觉可惜。
祝余守了一天一夜,谢劫还是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她望着他冷峻的侧颜,忽然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假如谢劫去不了蜀地,就永远不会启动天杀阵。
这个世界也就永远不会崩塌。
想明白之后,她的心情变的很复杂,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难过。
可他若真的有事,她会一辈子愧疚的。
“小八,查一下黑化值。”
888:【好的,黑化值为10。】
“不是都跟他在一起了,任务怎么还没结束。”
谢劫眼睫发颤,刚要睁开眼就听到这句话。
说话的人似乎很失落。
他耳边多了许多声音,嗡嗡的,似乎是心声。
在这诸多心声中,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那道熟悉的,思念若狂的声音。
“黑化值好久没降了吧?”
“任务还有多久结束?”
“我走之前会有时间和谢劫道别吗?”
“……”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针,狠狠扎进了他的心脏。
他的心猛地一颤,甚至撕裂的五脏六腑都在痛。
这一定是幻听,绝对是幻听,一定是!
他拼命地告诉自己。
“夫子!”谢劫挣扎着坐起来。
“你终于醒了!”祝余欣喜地握住了他的手。
谢劫的眼眶通红。
祝余察觉到了他的异常,急忙上前查看。
“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谢劫没有答话,只定定地望着她,然后听见脑中有道声音。
“小八,这药有副作用?”
【没有,余宝还是抓紧时间做任务吧。】
谢劫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浑身冰凉。
良久,他忽然笑了。
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
他真的能听见夫子的心声了。
不过好像是恶灵的诅咒,爱人就在眼前,他听不见任何爱意。
谢劫声音沙哑,带着哽咽,轻唤,“夫子……”
夫子,你是在可怜我吗?
谢劫的脑海中闪现出了许多画面,有祝余在他怀中撒娇、有他们一起做饭、有他们一起赏雪、有他们一起游湖、有她与他一同打闹的,还有她说过许多遍的喜欢。
她的笑声在耳畔回响。
可惜,那笑声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原来都是任务。
她的任务是什么呢。
完成了任务就要离开他是吗?
“你不舒服吗?我去叫御医。”祝余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心中涌现出了浓浓的不安。
她站起身,转身就走。
“不要,我没事。”谢劫一把拉住了祝余。
“你别走!”祝余一下没站稳,被拽到了床上,跌入了谢劫的怀抱。
他下巴搁在她肩上。
“夫子,不要丢下我……”谢劫的语气充满了哀求。
他的声音颤抖,隐约带着哭腔,“你可怜可怜我吧。”
祝余怕碰到他伤口,想推开,突然顿住。
滚烫的泪水落在了她肩上,灼热的烫感传遍全身。
他哭了。
祝余呆愣的任他抱着,心里的疼痛不受控制的蔓延。
“我不走,我一直在。”她柔声安抚着。
谢劫没有再说话,只紧紧地抱着她。
……
深夜。
空荡的寝殿之内,一道人影孤独地站在窗户前,望着漆黑的夜空。
男人赤红的眼中透着无尽的偏执和疯狂,似是一只孤独的野兽。
他的双拳紧握,干硬的泥偶刺穿了掌心,鲜血滴落在地上。
他却浑然不觉。
“去请道长回来。”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无尽的悲伤,呼吸急促而又缓慢。
“遵命。”房间内响起了一道男声,随即消失不见。
谢劫醒来之后便恢复的很快。
还是像往常一般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摘星楼,可祝余总觉得他哪里变了。
说不上来的那种感觉。
就像是他变成了一个矛盾体,喜欢她的亲近又害怕她的接触。
“药好了。”
祝余端着药走到床边坐下,稍微吹凉了些,准备喂他。
谢劫胸膛处有箭伤,艰难地起身,拦住祝余的手。
随后他满脸温和无辜地问,“夫子愿意喂我喝药吗?”
祝余:?
她不就是正准备喂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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