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劫嘴角扯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他颤抖着双手摸上她的脸,手指冰凉,再次确认,“真的想抱我吗?”
少女点头,“嗯嗯!”
“那我们……抱抱……”少女扑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脖颈,用尽浑身力气将他紧紧抱住,仿佛怕他离开似的。
谢劫闭上眼睛,嘴角露出满足的笑容。
这种感觉真好。
他们的距离这么近,仿佛连灵魂都契合。
这一刻,谢劫终于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
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不是梦,他们真的可以抱在一起。
“你怎么都不来找我……”少女趴在他胸口低喃。
她的呼吸温热喷洒在他的皮肤上,痒痒的,却又让人沉沦。
谢劫猛的睁开双眼,瞪着虚无的黑空,双眸迸射出骇人的寒芒。
他分明每日都会来此入梦,怎会不去找她。
“砰——”
殿内突然传出巨大声响,门口守着的黑甲卫立刻戒备,却又不敢打开殿门。
听着像是棺材板儿被掀了。
下一瞬,殿内的男人走出来,面色阴沉,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杀气,仿佛地狱修罗,让人望之生畏。
黑甲卫吓得纷纷跪下,大气都不敢出。
“去找人!”谢劫怒吼,挑着寒剑便冲出地牢。
黑甲卫慌忙爬起来跟上。
……
青霄宗小院。
夜空寂静,微风拂过院中草药,吹动花枝摇曳。
少女坐在草坪上翻阅着医典,一只小巧玲珑的兔子蹲在她脚边,用舌头舔她的鞋尖。
“喜欢吗?”院门处走进来一人,怕惊扰了兔子,连脚步都放轻了些。
少女头也未抬,专心致志地翻着医典,语气平淡:“喜欢。”
“那就好。”云鹤并不在意她的敷衍,顾自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弯唇温柔地看着她。
祝余穿着简单的淡青长裙,乌黑的长发垂落腰际,柔顺的披在脑后。
清丽脱俗,宛若画中仙。
她要什么都可以满足,那个人很快就被他替代了。
“要不要吃点松子?”云鹤突然道。
祝余微微皱眉,将医典合上放到腿上。
“能不能不要总学谢劫,就不怕我喜欢你是因为你们相似吗?”
近几日相处,发现云鹤多少有点大病。
穿着、生活方式甚至连语气都仿着谢劫,除了让她更想念反派,图啥啊!
“不做自己,你让别人如何去了解你?”
云鹤一怔,眼神变得炙热,“你,愿意了解我?”
他的声音沙哑,仿佛久旱逢甘霖的野兽,充斥着渴求。
“每个人生而不同,你也是很独特的存在。”少女直视他,没有躲闪。
"那你,会喜欢真实的我吗?”云鹤紧张的握紧拳头。
少女轻抿了唇瓣,不说话。
“那就是喜欢了。”云鹤笑了,笑容如三月桃花绽放,灿烂夺目,“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她不知道,他看着她与那人亲近时有多嫉妒。
祝余确实不知道,她只想离开。“先前那两个条件,我答应,反正也是欠你的。”
云鹤呼吸一窒,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祝余微微勾了勾唇角,“明天,我们就成亲吧。”
“你,你不是说……不喜欢我?”云鹤紧紧盯着她的表情,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
“那算了吧。”祝余起身就要往屋内走。
云鹤一急,连忙抓住她的胳膊,克制地半拥住她。
他眼中有狂喜,有激动,有期盼,“喜欢就好,我们明日就成亲。”
翌日。
青霄宗张灯结彩,夜晚亮如白昼,到处都是一片喜庆的红色。
各处热闹非凡。
青霄宗大弟子结得道侣,轰动江湖各世家。
慕迟坐在灶门前,手中拿着一根粗糙的木棍,无意识地戳着干柴上的虫洞。
“小哑巴你不去吃酒吗?云师兄准备了好多有助于修仙的灵丹妙药呢!”
“他哪分得清好赖,走走走。”
门口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慕迟头也没抬,继续戳着木棍,戳过两下虫洞太深,嘎嘣木棍断了。
他愣了愣,起身去盛一碗早上煮了没人吃的瘦肉粥。
冷了味道不是很好,但他还是吃完了。
月末已至,他的毒要发作了。
“慕迟!”
耳畔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气音。
慕迟转头望去,一袭红衣的祝余俏生生地站在厨房外面,她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
“你,怎么……”
不是在成亲吗?
慕迟疑惑不已,见少女转头确认无人之后准备从厨房后面窗子翻进来。
他赶紧跑过去把窗户打开。
“快拿着。”祝余理了理衣服,扔了一个白瓷瓶给他,笑盈盈补充,“解药。”
轰地一声,慕迟感觉刚才开席前的鞭炮炸在了他耳边,“什、什么?!”
“解药啊,答应你的,出去之后要开始新生活啦!”
宗主的解药放在密阁要地,重重机关,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拿到?
他反应过来,着急地上下打量祝余有没有受伤,“你没——”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脚步匆乱,似是在找什么人。
接着身穿弟子宗服的人便冲了进来,慕迟猛地回头,见祝余消失在原地才松了口气。
可转眼余光又瞥见了灶角那抹红,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一个面相凶悍的弟子喝问。
慕迟面不改色摇头。
“宗主的宝物丢了,抓到罪犯可领赏金!”
那名凶悍的弟子见他如此镇定,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冷哼一声,带着几十号人离去。
慕迟急忙关上门,转过身去找祝余,“快走!”
谁知这时厨房门再次被人踢开,慌乱间祝余把慕迟的手掐在了自己脖子上。
“你抓到了嫌疑人?”那凶悍弟子沉声问。
慕迟惊骇欲绝看向少女。
她这是不仅要为他开罪,还要送他功劳!?
疯了么!
祝余朝他眨了眨眼,随后被带走了。
婚宴被迫中止。
各宾客兴致恹恹的散去,云鹤跪在宗主殿前求情,而她被关在了宗祠的后院里,这里是禁区,除了宗主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
“那慕迟呢?”
祝余躺在床上啃888带给她的西瓜,边吃边问。
【正想办法救你。】
“你胆子可不小,连宗主的东西都敢偷!”屋外传来一道刻薄的女声,祝余放下西瓜闻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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