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好像又退回到暑假刚开始不久的时候。那时候,cat刚被带来伍氏孤儿院,谨小慎微地闭门不出,整日缩在东塔楼的卧室里。尽管那时候的生活同现在一般无二,但cat的心情却截然不同——在她刚刚来到伍氏孤儿院的时候,发愁的问题大多是主人什么时候来看她、今天晚上能不能一起吃晚餐,以及寄出的信件会不会被母亲与好友看出端倪,认出寄信地点的变更。但如今,饶是cat再如何恃宠生娇,在那天被粗暴地赶出了办公室、被迫回到客卧起居之后,她仍是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不对。

    她见过主人生气的样子,甚至不止一次见过他杀人的样子——可即便是那男人最凶神恶煞的时候,也不及现在的冷漠疏离让cat烦忧。她一向聪明机灵,隐约能猜出主人此时此刻并不待见自己,也就更加谨小慎微,不敢出房门,更别说去书房、或是去这所房子里其他地方找他了。

    cat掰着手指头数已经几天没见到黑魔王先生了。随后,似乎是嫌这样算得不够清楚似的,她又凑到了斗柜上放着的日历前头,烦躁地研究着上面的数字:8月19日。

    这一天离她的十六岁生日还有几天。每一年生日,她都会与母亲一同前往对角巷采购,再去麻瓜的世界吃上一顿大餐,这已经成为boleyn家的一项传统了。可是今年,显然boleyn太太还在塞浦路斯查找一种voldert特别感兴趣的法术,而自己也被困在这里。

    也不知道今年的开学采购怎么办……要不然去求求主人,或是暗示他该放自己回家了?

    纵然心底里有万般不舍,但cat还是本能地意识到继续留在伍氏孤儿院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她不耐烦地戳了戳日历上的数字,思索着用什么理由向voldert提出请求。

    等等……

    8月19日。她的生理期已经推迟二十多天了。

    cat倒退两步,刹那间觉得天旋地转。她费劲地思索了一番这其中的意思,随后又跌跌撞撞地扶住床头的栏杆,尽可能平复着呼吸,慢吞吞地坐了下来。

    东塔楼的卧室里除了cat空无一人,连带着门外的走廊里也没有任何人或是生物经过的迹象。这里静到她能听见自己轰隆轰隆的心跳声,像极了霍格沃茨特快的轰鸣,又像古怪姐妹的架子鼓。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她当然明白生理期推迟是什么意思——种种现象表明,她很有可能怀孕了。

    霍格沃茨是个单纯的世界。就算有偷尝禁果的少男少女,往往也做得隐秘小心。但在美国读书那几年,cat是听说过这种事的——高年级的女生莫名其妙退学,随后学校里就开始流传起不同版本的传说,大概是这个女孩没有做好保护措施,提前做了未婚妈妈之类的,再不怀好意地揣测一下孩子的父亲到底是橄榄球队的队长还是那个人高马大的游泳健将云云。

    她是真的开始害怕了。

    在这个甜蜜梦幻的暑假里,她也不止一次地想象过如果自己与黑魔王的事情败露该怎么办。那时候黑魔王对她千依百顺,两个人碰在一起像有说不完的话,其余时间也由大量的亲吻、拥抱和爱抚填得满满当当,让cat几乎要生出一种旖旎的错觉,就仿佛他们已经成了一对不可分割的情人或是鹣鲽情深的爱侣,无论发生任何事voldert都不会抛下她,无论出现什么意外他们都不会分离。

    但现在呢?在被粗暴地赶走之后,在连续三天都没能见到主人之后,她内心的惶恐无助攀升到了史无前例的峰值。

    主人讨厌她了。那么,对于她、连带着她身体里这个还没有成型的胚胎,是不是也会毫无留恋地“清除”掉呢?

    cat走到窗边,怔忡地望着阴暗的天空。八月底的伦敦潮湿又闷热,天空也是灰蒙蒙一片。她试图代入黑魔王的身份与视角,揣测他可能会有的做法;但她还没有考虑出什么结果,注意力就被天空中逐渐接近的小黑点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只猫头鹰。不是伍氏孤儿院里常用的极乐鸟,也不是oceania和kate给她寄信时会用的家养猫头鹰,这只长着灰色翅膀的大型鸟类,看起来就是霍格沃茨猫头鹰棚屋里最常见的那种信使。它停在了窗棂上,抖了抖翅膀,收起了羽翼,随后趾高气扬地盯着cat,似乎是在用目光催促她赶紧来收信。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鸟类的气味让cat格外反胃。她屏住呼吸匆匆解下猫头鹰脚上的信件,本想找两颗粮食作为打赏,但由于cat对这间卧室实在不熟悉,半天没能找到,于是挥挥手赶走了猫头鹰。她无暇去理会猫头鹰谴责的眼神,忍着恶心哆嗦着拆开邮件,发现那是自己的owls成绩单。

    她看了两三遍,终于读懂——自己所有的成绩都是“o”。

    但这是不可能的,即便是霍格沃茨最优秀的学生,也很难得到这样的成绩,更何况是她这样一个哑炮——她一度疑心是寄错了,可是收件人的的确确写着她的名字。她再翻过来一看——成绩单签发人那一栏,赫然写着魔法部巫师能力资格测定事务司司长的签名,与写有“darklord”花体字的签章。

    她恍然大悟,反应过来是voldes课程。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cat迟迟没能收到成绩单——不管有多么不费吹灰之力,但要修改这样的成绩,多少还是要费一些时间的。

    cat拿着成绩单,一时间五味杂陈。她放下成绩单,闻到羊皮纸的味道和上面沾染的鸟类气息,终于忍不住,冲进洗手间吐了好一会儿。

    她漱了几遍口,又走出了洗手间,捡起那张羊皮纸,深深地叹了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

    思忖再三,cat还是决定去黑魔王的书房找他——当然啦,明面上的借口是去感谢他为自己修改了成绩单,再看看有没有机会试探一下他对自己怀孕这件事的态度。

    从那张成绩单来看,他对自己还是多少有些喜欢的吧?

    她知道自己是受宠的。不止艾西,就连ines也不止一次地说过,她是陪伴在voldert身边时间最长的人。不然,他明明有大把的选择,为什么偏要冒着风险跟自己在学校里偷欢,又为什么就连分开的暑假都无法忍受,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带在身边呢?

    cat慢吞吞地沿着走廊踱步。她深呼吸着,脑子里不断列举着voldert对她好的证据——他亲自指导她的功课、他带她用魔杖、他甚至在贝拉特里克斯面前维护自己……再说,她连最机密的书房都能随意进出,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那男人对自己的喜欢吗?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书房门口,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雕像严酷地厉声道。

    cat有些后悔于自己的莽撞。她如往常一样念出了进入书房的口令,却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人换了口令。

    雕像带着责备和戒心的呵斥如同一记当头棒喝,让cat愣在了原地。她被关在书房外,像个被拒之门外的保险推销员,瞠目结舌,眼前发黑,久久回不过神。

    口令当然是可以换的,就像那男人的心意一样,是可以随时变化的。以前他想要她在身边,也就慷慨地默许了她随时去书房找书或是找他。现在不想要了,这种特权被收回也是理所应当的。

    cat伫立在书房大门前的萨拉查·斯莱特林雕像前,怔怔地抬起头望向雕像的面容。从长相上,voldert与斯莱特林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他长得像他的父亲,那个平庸且愚蠢的麻瓜。他恨极了那男人,也因此毁掉了自己的容貌,情愿被全世界厌恶恐惧,也要切断和那个卑劣麻瓜的联系。

    那么,此刻在voldert眼中,自己是不是那个平庸、愚蠢、惹人厌的哑炮呢?又或者更糟,他认定自己是个居心叵测的女人。

    他会不会也像这样,不惜一切代价地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呢?

    cat瞻仰着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雕像,也不知站了多久,反正她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没有别的事可做。直到莎乐美领着一个戴着黑色兜帽、身披巫师袍的女人走进这条走廊,看到cat时惊讶地喊了一声:“呀,boleyn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儿?”

    cat回过神,强笑着向莎乐美打了个招呼:“下午好——”

    她第一次造访这座总指挥部时,就是莎乐美护送的,所以她对这位高级执行官有印象。但莎乐美身边那个戴着兜帽的女人,她印象里实在是没见过,所以只点点头算是见过了。

    但那个戴着兜帽的女人明显认识cat她听见莎乐美称呼cat为“boleyn小姐”,便直勾勾地盯着cat,迟疑着问道:“elenaboleyn的女儿吗?”

    她似乎并没有期望得到答案的样子,拍了拍莎乐美的手臂,心平气和地说道:“我们快走吧,别让黑魔王大人等太久。”

    莎乐美点点头,礼貌却疏离地向cat说:“那么,boleyn小姐,您走好。”

    这就是礼貌地赶她走了。cat不死心,垂死挣扎一般又问:“主人……最近很忙吗?”

    这次是那个戴着兜帽的女人抢先回答了。她“呵”了一声:“主人在处理最近发生的叛变事件,所以当然非常忙碌。”

    这是一个合理的解释,但那个兜帽女人在说这话的时候,不错眼地盯着cat,就好像试图从她脸上读出她关于“叛变事件”的看法似的。但cat没有理会。她目送着莎乐美带着那个兜帽女人进入书房,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失落,一边思忖着什么时候才能见到voldert,一边如来时一样,慢吞吞地离开了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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