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马龙呢,是我之前很喜欢很喜欢的人。但是他有女朋友了。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他。”
裴涅禾一眼就知道李子君要问什么,很直接的把所有都和她讲了,没什么好瞒的,这不过是一个充满遗憾的故事,连爱情都算不上。她连对着许昕,她亲爱的表弟都无数次难以启齿的“情感洁癖”都一并说出去了。她不是第一次说出自己的故事,讲的很顺畅,没有停顿。她现在讲,不止是让李子君知道一切,也不是要卖惨,只是自己有些憋不住了,她需要讲出这个故事,让自己好受一些。
李子君听完之后沉默了很久,最后一句话也没有说,轻轻拥抱了她。裴涅禾突然有些想哭,只是因为一个来自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的一个安慰性的拥抱。李子君真的长大了,她这么想。
来伦敦本来就是和队里教练商量好的事情,不是和李子君说的奖励她。裴涅禾出任李子君的教练,唯一的一个要求,是李子君的训练地点由她决定,为了这个她甚至把薪资放低了——她不差钱,在役的时候那些奖金、代言的费用和冰演的收入,够她逍遥一辈子。来伦敦只是顺便的事,真正的地点是加拿大,蟋蟀俱乐部。她和奥瑟联系过了,给李子君安排了外训,也顺便让她学习一下当教练的细节。
裴涅禾让李子君收拾好东西,看了看表,然后说,
“走吧。”
李子君以为她只是单纯让她收拾东西,猛地听到要走,愣住了,
“去哪?”
裴涅禾拍了拍她的肩膀,
“加拿大,多伦多。”
李子君差点叫出声,
“哈?”
不管李子君有多么错愕,反正她票已经买好了。等李子君真的缓过来,她已经推开了蟋蟀俱乐部的大门——在飞机上和出租车上,她都被裴涅禾按着补觉,什么都不知道。
奥瑟站在冰场外,
“wele(欢迎。)”
裴涅禾走上去和他握手,
“longtihisislizijun,studentitoldyou(好久不见。这是李子君,我的学生,我和你说过了。)”
奥瑟点头,
“iknow(我知道。)”
裴涅禾转头对着李子君说,
“君君,去换冰鞋。跟着奥瑟走,你叫他bo叔就好了。你英语ok吧?”
李子君下意识点头,
“ok。等等,就要上冰了?”
裴涅禾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膀,
“外训,机会难得,好好珍惜。”
李子君点头,
“是!”
奥瑟带着李子君往更衣室走,顺手帮她拎起了裴涅禾递过来的包,里面放着训练服和冰鞋,都是裴涅禾提前准备好的。走了几步,裴涅禾叫住了他,
“wait,yunaisinthere,right?(等等,妍儿在里面,对吧?)”
“yes(是的。)”
“okaythankyou(好的,谢谢。)”
裴涅禾也跟着去了更衣室,她不用换训练服,但冰鞋还是要换的,教练也要上冰。上次见到金妍儿,好像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和浅田真央倒是刚碰过面,她有事去了趟俄罗斯。
“呀,金妍儿!(韩)”
“阿福?你现在来看我?(韩)”
“呀”在韩语里是一种蛮不礼貌的说法,金妍儿本来有些生气,看清楚是谁之后马上笑开了花。裴涅禾就是故意想要戏弄她,她知道她不会生气的。
金妍儿确实没有生气,甚至还拉着她讲小话,
“我们这来了一个蛮厉害的小帅哥,你快来认识一下。(韩)”
裴涅禾愣住,
“啊?(韩)”
金妍儿已经开始叫人了,
“yuzuru!ehere!(结弦!来这!)”
冰场的另一端,滑过来一个小蘑菇头,
“what?(咋?)”
金妍儿笑着说,还朝刚上冰的李子君挥了挥手,
“newfriend(新朋友。)君君!快来!”
李子君也笑着和她挥手,
“好久不见nana姐。”
裴涅禾把手搭在金妍儿的肩膀上,
“哟你中文又变好了。”
这时候她倒是会谦虚了,一点不见之前被裴涅禾揭老底那样的“恼羞成怒”,
“也就学了那一点啦。(韩)”
认识新朋友和训练比起来,还是训练重要,不能耽误训练,裴涅禾拍了拍李子君的头,让她和金妍儿去练一下步法,回头看看那个不说话的小帅哥,发现他竟然还没走,觉得有些许的尴尬,只能开口搭话,
“日本人ですか(日本人吗?)”
他很乖的点点头,
“ではない。(是。)”
裴涅禾不是很在意称呼,也不知道不同的称呼在日语里有什么意思,觉得让他跟着浅田真央叫一定没错,
“ペネファです。真央さんと同じ福ちゃんと呼んでください。(我是裴涅禾,你和真央一样叫我福酱吧。)”
他呆了一下,顺着裴涅禾说下去,
“羽生結弦と申します。额…(我是羽生结弦,叫我…额…)”
“柚子?”
“あyuzuですかできないわけではない。(啊?yuzu吗?也不是不可以。)”
其实裴涅禾只是没太听清他的名字,只是模模糊糊的听到了“yuzu”,这在日语里面是柚子的意思,就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不过这个误会要解释清楚的话,本来就不认识的关系可能就更要雪上加霜,她挠了挠头,默认了。
她对着羽生结弦礼貌的微笑了一下,就滑到了李子君和金妍儿旁边,小小声问金妍儿,
“whatishisna?(他叫啥?)”
金妍儿震惊,
“what?youdidn''taskhiustnow?(啥?你刚没问?)”
裴涅禾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ididn''thearhilearly……(我没听清……)”
金妍儿一脸果然如此,
“yuzuruhanyu(羽生结弦。)”
李子君看裴涅禾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的样子,补了一句,
“中文应该是羽生结弦吧,我看过他比赛。”
裴涅禾终于点点头,和俱乐部分配给李子君的教练开始搭话,金妍儿也滑回了原来的地方继续自己的训练。裴涅禾隔得远,自然没有注意到羽生结弦通红的耳朵,和不专心训练时不时偷瞄她几眼,但他旁边的金妍儿注意到了。她有些促狭的笑,看到他快急眼了才好心提醒,
“shehasacrushonsoone(她有喜欢的人了。)”
羽生结弦带点气急败坏的意思,
“…idon''tcare!(…关我啥事!)”
金妍儿不置可否,耸了耸肩就没在说话,留羽生结弦一个人在原地纠结。裴涅禾太漂亮、太耀眼了,是除了普鲁申科,他最喜欢的一位运动员,他从小就觉得她是最漂亮的,没有人会不被她吸引。场馆的灯光照下来,她低头沉思的侧脸像一幅画,有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抬头撩到耳后对着身边的李子君笑。羽生结弦有些慌乱的低头,不自然的摸了摸胸口——心脏跳的好快。
十八岁生日还没过的少年,遇上了无限心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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