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神医鹊起
不一日，船到沿江的一个大镇市，此地名江州，公子叫把船泊岸。公子上船，后跟着嫣然、黄琼英小姐、丫鬟春云一行四人去城中酒楼吃午膳，还没走到城门口，见一堆人围着看城墙上贴着的布告，还有人叽叽喳喳谈论着什么赏金五千两。公子略向嫣然示意，嫣然会意，姗姗向布告步去。春云看看自家小姐，再看看公子，抿唇一笑，识趣地跟去。这里公子静静伫立着，琼英小姐玉立在他一旁。她看公子正静静看向嫣然身影的去处。嫣然去到布告处，抬螓首，清眸快速扫了几扫那墙上布告，娇颜顿时变得凝重。刹那间就见她急急回来，公子问她到底是何事如此慌急，嫣然说布告上是城中有一姓杜的富户，他的独生子患重疾，已经奄奄一息，若是哪位大夫能够妙手回春医好，赏金五千两银子。公子一听，说：“我们既然碰上这事，就不能见死不救，事不宜迟。嫣然去揭了布告吧！”嫣然应诺着快步上前去揭了布告。刚揭下布告，旁边马上有一个老管家模样的老者过来问道：“姑娘莫非是大夫？”嫣然嫣然一笑答道：“姑娘我和我家公子都是大夫。”“哦！你家公子在哪里？”老者左右张望着，嫣然纤纤玉手指指不远处立着的公子道：“老人家看到没有，那个立在那儿生得俊美的就是我家公子。”老管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见是一位儒雅俊美绝伦的年轻公子，回转头对着嫣然欲言又止。嫣然当然明白其意，但她仍然拿着那张榜文走向公子，那老管家跟着，他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后生，一同来到公子面前，公子对那跟来的老管家模样的老者说：“莫非老人家是杜府老管家，既是贵府少爷命在一息，那快带我们去贵府看看吧。”不料那老管家身后跟着的后生却大声道：“老管家，你老人家是不是老眼昏花，就这么一个黄毛未褪的书呆子会看病医病，可别误了少爷的命，老爷夫人怪罪下来可吃不消的。”公子听了，也不生恼，只是淡淡的对嫣然道；“嫣然，我们是草野间寂寂无名的大夫，即使想治病救人，可是别人不相信，你还是把那张求医的布告帖回城门口去吧！”，嫣然点头答应着，拿着那张布告就要往城门口回走，那老管家见俊美公子如此说，不由回头狠狠瞪了一眼那在自己身后说了那番话的后生，向公子拱手带歉道：“大夫，切莫要见怪无知的下人之言，二位大夫请。”。此时公子四人也不去吃午膳了，径直随那老管家到杜府给杜少爷诊病。随着老管家走向繁华街道，笔直通衢大道，两边皆商铺酒楼林立，行人熙来攘往，都好奇地看着杜府老管家后面跟着的一个外乡年轻大夫和三个如花似玉的袅袅婷婷的姑娘，心中都在奇怪：难道这个年轻外乡大夫医术精湛可以医好杜少爷的病？谁不知道这方圆三百里的大夫杜府哪位没有请到，可就是没有一位大夫能把杜少爷诊好，而且还越治越沉，现在听说杜少爷只剩一口气，老爷老夫人也双双病倒，求医悬赏金由原来的三千两银子增加到现在的五千两银子，布告已经帖出十来天但一直就无大夫敢揭榜应诊。现在这个年轻外乡大夫既如此胆大敢当众揭榜，莫非医术非凡，真的能妙手回春？众街坊乡人惊奇不已，当街议论纷纷。公子一行人跟随老管家走到街尾，一个高大门楼，气势巍巍的屋宇出现在眼前，他们跟着老管家转照壁，穿亭台楼榭，花鲜香溢，过重重屋宇，直走进一间内室，锦衾下裹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只有出气，没有入气，看看命悬一线，奄奄待死，老管家慌忙叫掇锦凳给二位大夫，道劳道：“二位大夫，我家老爷夫人双双病倒，不能亲来相陪大夫，恕罪！恕罪！”公子摇摇头，坐下，从锦衾里拿出男子的手，那手枯瘦干瘪黑焦，令人不忍目睹，公子静静把完脉，向嫣然点头示意让她也看脉，嫣然看完脉。二人对看了看，公子就对立在一旁的老管家说：“老人家，我们约要一个时辰诊治，房门外叫人守着切切不可惊扰，更不准任何人硬闯。请老管家招呼我们的另二位女伴吃中膳吧！”老管家连连恭诺。公子关上门，原来杜少爷的肺腑外生了一层厚厚的瘤膜，导致呼吸不通，若纯用草药得一年半载才能微微见效，他们决定用一种功夫——神阳功隔体消融这层瘤膜。二个人开始接替施为，大约一个时辰后公子嫣然双双推门而出，二人脸色略显苍白，神态疲惫，门外的老管家一脸焦盼，一见二位大夫出来，忙拱手道劳：“大夫辛苦，不知我家少爷能否---？”公子略显虚弱的道：“老管家放心，我们总算把他从阎王爷那里拉回来了。现在让少爷好好歇息，晚间好生伺候。”老管家不禁在心中狂喜道：谢天谢地，谢谢菩萨保佑！老管家神情一松，忙说：“谢谢大夫。请二位大夫中膳。”琼英小姐春云看到公子嫣然人二虚弱的模样忙过来关切问道：“公子嫣然你们还好吧！”公子嫣然点点头。安排好大夫中膳，老管家自进内室把少爷有救的事告诉老爷太太，老爷太太一听，身上的病顿时就去了一大截。吃了中膳，公子一行四人告辞，说明日再来，老管家恭恭敬敬送他们到楼门口。公子他们回到船上。第二日公子四人到杜府，那老管家见大夫他们来了，高兴地告诉他们：“今晨少爷醒来，就叫肚饿，给他吃了人参银耳汤，不敢多给他吃，现在少爷能说几句话了。老爷太太可快活了。多亏了大夫妙手回春，就是我们老爷太太听说少爷有救了，他们的病都好了大半。”边说边引他们进少爷房中，老爷太太早在房中，见了公子四人，脸上都是笑意，连连多谢大夫救子大恩。公子谦逊了一回，走到床边把脉，嫣然也把了脉，二人互相点点头。公子告知老爷夫人令郎已经好转了许多，提笔写了药方，并嘱饮食告辞而去。不经意间，杜府少爷被一个过路的年轻大夫救活。闻听此事的人们无法置信也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之前方圆三百里内的有名无名的大夫都对此病束手无策，甚至有些大夫越治越重，现在却被一个文弱的年轻外乡大夫在短短几天时间内治得快痊愈了，不禁令江州府人咋舌，啧啧称奇不已，口口相传不胫而走，不几日方圆几百里地的人都知晓了。一时远近皆闻，公子更是被江州乡民誉为“神医”。有疾患的人一听到这样的传闻无不一时间都往江州紧赶，想让这个神医大夫给看病。更有外地的想花几千两银子请公子去看病或高俸聘请公子到他们的药堂药铺坐堂看诊，当然都被公子一一婉言谢绝了，一时间闻名而至的人都挤满了江州大大小小的客栈，各客栈的东家嘻着嘴笑，甚至有些来寻医的一时找不到客栈，就只得住宿农家，这样的情形令公子嫣然始料未及。二人一番商议后，嫣然马上回湖广叫自己开的药铺里医术高明的素琼、剑安和一些想习医或正在习医的师弟师妹来，在江州府创设济仁医馆药铺。公子自己则留在江州府找房或买屋，二人各自行事。嫣然自回湖广，公子则在热心乡人的帮助下不一日找了一所在街道上的敞广屋子，马上付了租金，他再叫了船上四个师弟一齐来帮忙收拾屋宇，不一日就把屋子收拾齐整，又添置了些用具，叫漆匠立马漆了一个济仁医馆的匾额，在门楣上挂了起来，大堂摆了四个诊桌，一收拾好他自己就开始看诊，病人一涌而入，公子叫船上的四个师弟维持次序，琼英小姐自己诊桌旁磨墨铺纸，公子忙得连吃饭都顾不上，还是琼英小姐把饭亲自掇给他，他边吃边看。一天下来他也感到累，幸亏第三日晚间嫣然带了素琼剑安一众人到来，药物也带来一些，还有一些需要采买。这才略解了公子的忙累。不曾想在这几日的诊治中他们竟然遇上一个稀奇病例。一日济仁医馆里来了一对父母，带着他们年九、十龄的独生儿子，看衣着还算小康之家，男孩子面色青白，腹大如鼓，其父母说他这肚腹是二年前开始胀大，后来越来越鼓，大得不比寻常的同龄男孩子，甚至比大人的还大，最不寻常的是儿子每餐的饭量大的惊人，可以比得上大人的两三倍，如果他不吃饱或者饿了就会肚腹疼，吃饱了就不会疼，很怪异也诡异得很，眼看本来不太富足的家在小儿的胡吃海喝下更见贫困，这二年也请了不少大夫看过，可是不见任何效果而且肚腹愈见鼓大得吓人，时时担心这么鼓下去会胀破了肚腹。公子嫣然四个大夫都对这个病例是第一次听说，他们全部依次都按了男孩子的左右手腕脉，按完脉后一时间他们面面相觑，倒都觉得有些束手，不过公子毕竟有“神医”之誉，略略一沉吟，倾耳细听盏茶时间，又叫男孩子大力呼出几口气，他自己则用鼻子深嗅，良久他紧皱的秀眉舒展开来，又叫嫣然三人去倾耳细听男孩子肚腹并嗅他呼出的气，三人一一照做，公子自己展纸写了药方叫药铺的师妹去煎药，自己对那男孩子父母说在屋中等药煎好。自己则继续看病人。公子每遇有何疑难杂症，必定让嫣然他们三人习学。药熬到午时，公子令剑安拿了铁锹，嫣然端了药碗，往后院的茅厕走去，叫男孩子跟着自己，几个病人和无关人云里雾里奇怪这个大夫到底要做什么，心中满怀疑惑，于是好奇地跟着，走到后院，在茅厕旁公子叫剑安挖一个三尺左右深的坑，跟在其后的众人更是摸不着头脑，只是瞪大眼睛看是怎么回事？看看坑挖得差不多，嫣然端着手中药碗叫男孩服下，那男孩一仰脖子咕噜咕噜就灌下肚腹，不一刻，男孩捂着肚腹，小脸疼得直流汗，想要泄肚中秽物，又见周遭那么多人正盯着看自己，显出不好意思的模样，但是实在是无法忍受那般疼痛，只有在众目睹视下脱了下裤，蹲在那挖好的坑边开始排泄肚中秽物，不一会儿腥臭味弥漫，围看的众人纷纷掩鼻，不过更瞪大了双眼，因为从那男孩的□□里竟然钻出一条又一条灰褐色的长蛇，惊骇得他们个个脸色刹白，同时又感稀奇好笑，原来似鼓般的肚腹里竟装着一肚子可怕的长蛇。想想就头皮发麻，心中疑惑这些长蛇是怎么到肚腹中去的，而且肚腹中的这些长蛇二年来为何没有毒死这男娃儿？他们更佩服杨神医的医术，年纪轻轻看上去文文弱弱的，竟然妙手通神。长蛇一落在坑中，公子叫剑安用铁锹拍死这些蠢蠢蠕动的长蛇。等到男孩再也泄不出来，公子众人回到前堂，后二日里男孩子一连服了三次药汁，彻底泄尽了肚腹中的长蛇，曾经如鼓的肚腹完全瘪了下去。男孩一家三口跪谢公子，公子摇首谦逊不已并扶他们起来。自此后公子的神医名声更是大震，远播，来求医问诊的人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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