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归一：“你才脑子不好。”
风轻：“只有脑子不好的人才会说话带火气。”
阎归一：“脑子不好的人才会说别人脑子不好。”
商未央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来了。”
她和牧歌对视一眼，默契地捂住耳朵向后倒去。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就是有点费耳朵。商未央默默地想，这种没有争斗的生活正是自己想要的。
车子很快驶离贫民区来到市中心他们居住的地方，夕阳西下，月上梢头，看着霓虹灯牌闪烁着，商未央还以为自己来到了电视剧里的那种香港或者澳门。
“走吧，请你们吃一碗馄饨。”红a找了个停车场，解开安全带的同时向后面几个小朋友提议。
就好像现代社会忙碌一天的成年人在回家之前会进行的程序一样，吃一碗热腾腾的馄饨，然后回到家倒头就睡。
商未央第一个赞同这个提议，于是阎归一和风轻立刻附和，牧歌也跟着举手。当然不会有人询问车顶上的人的意见，于是去吃馄饨的提议全票通过。
事实证明有些东西真的是刻在基因里的，就算没有历史的延续也不妨碍馄饨店热衷于叫某记馄饨，比如刘记馄饨。
商未央记得学校附近就有一家刘记馄饨，味道正宗而且皮薄馅大，重点是分量很足。她有一段时间非常缺钱，早上拿满减券买一份馄饨，只吃一半，剩下的晚上吃。
虽然当时看来过得挺悲惨，现在回忆起来却还算温馨。
毕竟她现在身处另一个世界，甚至回不了家。
因此当馄饨端上来的时候，就着升腾的热气，商未央大口吃下馄饨，任凭眼里打转的泪珠颗颗落下。
阎归一立刻关心却十分不解风情地问着，“是不是馄饨太烫了？你吹一吹再吃。”
风轻没说话，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商未央。
情绪总是来得莫名其妙，但是馄饨也确实是很烫，她张大嘴巴企图往里面扇风，但是死活不肯吐出来。
最后还是倔强地把馄饨咽下去，才撒娇地说道：“烫到了~”
阎归一坐在商未央旁边，而风轻坐在对面，长桌两端坐着的是李世民和红a。
这时候指望太宗陛下安慰她显然是不行的，因此商未央导向阎归一，边撒娇边蹭着阎归一的肩膀。
红a看不懂她在做什么，因此选择了不发一言。
商未央情绪平缓的时候，才终于觉得自己社死了，直到结账都保持着沉默。
这家店的老板是个腿有点跛的四十多岁中年男人，走过来结账的时候顺便送给他们一包纸巾。红a随手丢给商未央，像是不经意一样提醒着，“最近又处理了三个，你要小心。”
老板和善地笑了笑，“我知道。放心吧，就算被抓了也不会拖累你的。”
红a点点头，“那就好。”
回去的路上不需要开车，因为他们居住的地方就在附近，一路上红a都很沉默，直到把他们是送到公寓，才又叼了根烟，说道：“这就是你们的公寓，里面有四个房间。我住的地方就在你们对面，有事敲门，没事别闹出动静，明天要早点起出任务，就这样。”
说完就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就像红a说的，公寓里一共有四间房，他们迅速挑选好了房间之后就各自道晚安回房间睡觉。
从吃完饭就消失李世民就坐在房间的椅子上。
商未央：“吓我一跳，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李世民懒懒地掀了掀眼皮，“从你们开始分房间，我就一直在这儿了。你的那些小伙伴果然把这个房间让给你了。”
他微微翘起嘴角，像是在为自己猜中了而得意。让商未央想到看资治通鉴时满篇的“好君王应该怎么做，朕都做到了”的场面。
“您说的对。”商未央用哄孩子一样的语气说着。
但是李世民说的的确是对的，她的几个朋友总是下意识地要照顾她，阎归一和风轻这样，现在就连最小的牧歌也这样。明明她才是最大的。
对面的君王像是叹了口气，忽然伸出手将一只用草扎成的兔子递给商未央，声音温和，“别难过了。”
房间里没开灯，窗外的霓虹灯光闯进来，将对面人的轮廓勾勒地格外清晰。
而光线照在那只白皙的手上，那只绿色的小兔子憨态可掬，而握着它的人带着贵公子的温和。
商未央接过那只兔子，眨巴了两下眼睛才终于平息自己的心情，“谢谢，我很喜欢。不过……皇帝陛下竟然也会做这种东西吗？”
“我曾经给观音婢编过，不过很多年没做了，还有些生疏。”
提起自己的发妻，李世民的声音变得格外温柔。虽然三宫六院粉黛无数，他却独独对自己的皇后长情。
那是个敢同他生死相随的女子，同登玄武门，执手看天下。只可惜走得太早，他只能对着旧物思故人。
突然被狗粮塞了一嘴的商未央：“……”
不过历史上有名的帝后这两位是绝对占有一席之地的。
说起这件事，商未央就再次想到李世民提到的某位皇帝。
“你说我可以尝试召唤汉武帝，真的吗？”商未央坐到床上，“我很好奇，其实按照常理来讲，如果你们只是单纯为了救我才来到这里，那单凭始皇帝一个人就足够了，但看你们的表现，仿佛很期待我召唤更多的人出现似的。为什么？”
“本来，我不应该说的。始皇帝的意思是，将选择权交给你，走到什么样的路上，都任凭你自己做主。但既然你问到了，我便要回答。”李世民垂下眼眸，整个人的气势如同一件金镶玉的礼器，温和庄重又不失威严，“这个世界并非没有历史，只是历史被遗忘了。而我们这些历史中的存在，便因此而沉睡。直到你的到来，带来了唤醒我们的契机。”
“这就是你说，我可以唤醒汉武帝的原因？”商未央问。
李世民回答：“是的。至于要不要这样做，要如何做，便是你要考虑的问题了。始皇帝的意思是，你的每一步都是命运，所以要慎之又慎。”
明明只是简单的谈话，却总觉得自己已经踏入了一场不得了的阴谋里。商未央看着李世民消失在房间里，这才将自己的放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就开始尝试思考这整件事，想太多的结果就是失眠了一整晚，以至于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活像是行尸走肉。
风轻叼着吐司向后仰了一下，“吓死我了。”
阎归一正摸着果酱，顺势递给商未央，然后关切的视线就落在商未央身上没有离开过。
商未央双目无神地咬着面包片，“我没事，就是失眠了。”
风轻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三片面包，极其自然地把阎归一手上的另一片拿过来，在阎归一的怒视中面不改色地开口，“今天似乎有个任务，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令人担心啊。”
商未央摇摇头，“没事，我在车上补一觉就行了。”她朝刚刚走出房间门的牧歌招手，随手涂了一张面包片递过去。
风轻立刻说：“我也要。”
商未央沉默着又递给他一片。
这是风轻吃的第五片面包，但是显然在场的人已经习惯了风轻超大的食量。
吃完早饭后各自休息整理了一会儿，红a就过来敲门了。
“今天先带你们参观都市。”红a叼着一根烟，但是没有点燃，“你们以前除了在基地就是在学院，看到的都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角落。几天就让你们长长见识。”
他说的很对，至少对于商未央来说是这样的。甚至她的记忆里连基地都没有，目前对这个世界所有的印象和见闻，都来自学院以及风轻他们的讲解。
走在都市的街道上，看着人来人往，商未央有了一种这是正常的人类世界的错觉。毕竟之前见到的人实在是不能用正常来形容。
而现在，每一个走在街道上的人都光鲜体面。
风轻走过来，声音很轻地说着：“末世第三年，人类建立高塔，末世秩序开始建立。末世二十年之后就是高塔元年，秩序正式建立。不管是金融还是其他的体系都逐渐稳定。除却加入审判军的契约者，其他的人都是秩序的一环。而审判者作为高塔直系秩序管理者，在整个秩序中都处于至高无上的地位。”
他们相处中出现了默契，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究竟在想什么。
商未央点点头，“你想加入审判军，是为了地位吗？”
风轻摇摇头，“不是。”
再没了下文。商未央知道他不想说，因此没问，而是转移了话题，“这里的人都是契约者，而非契约者都在贫民窟吗？”
“嗯。”风轻继续说，“但是每个分区的审判者和高塔区的审判者又有不同。从权限到实力都不同。”
红a说要逛，就真的是完全的闲逛，他们从整个都市东边走到南边再走到北边，绕了一大圈之后终于来到位于西边的基地。
进入其中之后就看到所有人都在各司其职，忙碌状态堪比服务器维修人员。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