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鲁的心里有点紧张了。
在巴图鲁身后,是五六千匹备用的骏马。
这些骏马的主人,去伐木建造攻城器械了。
除了马匹之外,在巴图鲁身后,还有许许多多刚刚卸下的粮草米麦。
除此之外,还有马匹所需的豆料谷糠干草,还有堆积如山的干肉、码成一堆堆的备用羽箭。
蛮族军队其实就是个牧民大集合,所以没有什么阵型和营地可言。
粮草辎重平时就放在战马上,跟着大队到处游弋。
现在蛮族士兵不断汇聚过来,将这一切的辎重,密密麻麻的堆放在巴图鲁身后草地上。
此时此刻,刚刚赶到猪笼城寨的蛮族士兵,连一个营寨的木桩都没打下。
当然了,就算有时间,蛮族人也没有营地这个观念。
巴图鲁是一个攻击至上的部族长。
在他的心中,蛮族铁骑的战斗,就是在长生天的见证下,不停的进攻、进攻、再进攻!
北方蛮族号称骑射第一,没有人敢于在旷野中挑战他们的威严。
所以在巴图鲁心中,每天短距离行军,然后耗费很大精力去构筑营寨,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以蛮族人的习惯,只要在营地周围十里布下斥候,就足以应对各种情况了。
蛮族人上马就能战,只要听到斥候的警讯就能战斗,何须再费劲去打木桩、搭哨楼?
因为这样的心理,部族长巴图鲁悲哀的发现,好像自己没什么可以抵挡全副武装的羽林军,也没有办法对付天空中的武圣。
可怜的蛮族大军像是站在寒风瑟瑟的草原上,无处可避,无处可逃。
“传令!赶紧传令!”巴图鲁急急忙忙的喊道:“让他们赶紧冲垮中原人!”
巴图鲁身边的几个传令兵也知道大事不妙,他们纷纷拿起蛮族号角,奋力吹了起来。
在巴图鲁的命令下,无数的蛮族士兵像是潮水一般,向羽林军方阵的冲了过来!
隆隆的马蹄声中,大地微微震颤,数千骑战马在蛮族士兵的抽打之下,不要命的朝羽林军的方阵猛撞过来!
正在缓步前进的盾阵戛然而止,一支支的长矛像个大刺猬似的,直指那些疾驰之中的蛮族士兵。
善于领兵指挥的高阶武者蒙田大声喊道:“弩手准备!”
一群武者端着弩机,从盾牌的缝隙间发出穿透力极强的弩矢。
弩矢划破空气,发出“嗤嗤咻”的尖锐破风声。
弩箭比拇指还粗,后面基本没有尾羽。
弩矢一旦射中人或者战马之后,鲜血就会噗噗的从箭杆的凹槽里狂涌出来。
对于没有什么铠甲的蛮族士兵来说,强大的力量几乎能将他们的身体穿透!
躲在盾牌后面的崤山武者射空弩机之后,反手拿出弩矢挂在弩机上。
以武者的力量,普通士兵要花费很大力气挂弦的弩机,他们只要轻轻一拉,就咔吧一下重新装填完毕。
然后,武者们稍稍瞄准之后,便再次扣动机括。
“咻咻咻”的破风声不绝于耳,武者方阵的发出的弩箭又快又狠,蛮族士兵被打得人马仰翻、惨叫连天。
在密集而又持久的弩箭打击下,密集冲锋的蛮族士兵死伤惨重。
尤其是那些冲在最前面的蛮族士兵可算是被坑惨了。
弩箭攒射、落马摔倒、友军践踏,前面后面都是死路,愣是没一个人能够幸存。
战场上很快堆满了蛮族士兵和战马的尸体,堆得比人的胸口还高。
后排的蛮族士兵无奈勒住马,狼狈不堪的退到了弩箭的射程之外。
没办法,不停止也不行了,地上全是人和战马的尸体了。
列成方阵的崤山武者哈哈大笑。
前排的武者拿着巨型铁盾和长矛开始前进,弩手开始精确射杀附近的残兵。
猪笼城寨上观战的羽林军士气大振。
北方蛮族威名赫赫,士兵们从来没想过,疯狂冲锋的蛮族人居然这么不经打。
……
“都给我站住!”巴图鲁朝溃败下来的蛮族士兵挥舞着弯刀:“混蛋!你们这群懦夫!都给我站住!”
惊魂未定的蛮族士兵勒住马,纷纷聚拢在巴图鲁的身边。
围攻羽林军的蛮族士兵虽然损失了一千多人,但是对于人数多达三万的蛮族人来说,这点损失还不算什么。
加上巴图鲁身边的亲卫,守在他身边的依然有三千人。
三千人打一百多人,没道理不胜利吧?
在巴图鲁前方五百步左右的距离上,密集盾阵在快步前进。
长矛如林,隐约可见弩手躲在盾牌后面,人数少却杀气重。
巴图鲁想了个馊主意。
“弃马,弃马!”巴图鲁大声喊道:“拿着盾牌当弩箭,我们过去跟他们真刀真枪的打一场!”
蛮族士兵们无奈的下马,拿着木盾嗷嗷的冲过来。
双方快速靠近,然后开始厮杀。
崤山武者举着厚重的盾牌,一支支长矛从盾牌缝隙中伸出来,一刺即收。
蛮族士兵身上没啥盔甲,被长矛刺中之后,纷纷惨叫着倒在血泊中。
大概也就一分钟,蛮族士兵就稀里哗啦的倒了一千多人。
一边打,武者们一边发出嘲讽的笑声。
听着那充满恶意的笑声,巴图鲁终于忍不住了。
作为北方蛮族出了名的勇士,巴图鲁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屈辱了。
巴图鲁带着十几个亲卫,闪亮登场了。
巴图鲁的名字,用蛮族语说,就是“勇士”。
而巴图鲁的武器,是一支重达三十斤的大砍刀。
提着自己心爱的大砍刀,巴图鲁冲出阵列,一刀朝着崤山武者的盾阵砍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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