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外,从外朝里望去,乌泱泱的坐满了一片。陶稚昕不由得把帽檐压得更低,低声在旁问道:“你确定你公司没有密道暗门什么的吗?”
李勤战术性的轻咳一声,正了正声音说道:“没有,我们是一家正经公司。”
穿过走廊,即使陶稚昕想方设法的让自己的存在感一降再降,但公司就和学校一样,即使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但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引起大家的围观。虽走廊与工位间隔着一道连至最里端的玻璃,但陶稚昕还是能依稀听见她们在讨论的声音。
同事a:“咦,这个人是谁?这身材简直绝了,但怎么还配个渔夫帽,好奇怪。”
同事b:“嘶,确实奇怪。这难道是什么新潮流吗?”
同事c:“拜托你们,注意点能不能搞准了,这女的去的方向可是老板的办公室啊。”
同事d:“我靠,还真是。这不会是老板情人吧?”
陶稚昕此时此刻非常感激刚刚去买渔夫帽的自己,否则她现在恐怕早已照片满天飞,明天就可以收到徐至言快递过来的离婚协议书了。
李勤走在前头带路,一路带到了徐至言办公室门口才离开。才刚一转身,就被八卦的同事们拉到一旁,李勤一个没站稳还摔坐在了椅子上。
“快说快说,那个女生是谁?”
李勤撑着把手才把身子挪正,往后看了一眼办公室的方向,才又转回头说道:“那女生”
李勤才刚吐出几个字,就被一旁的女生给打断了。
“还用打听吗?顶多就是徐总玩玩的对象罢了。”
那女生烫着大波浪,皮肤白皙,傲人的胸脯微撑弯着腰,还能看见那惊人的曲线。此时她正坐在工位上,对着镜子补涂着口红,对于大家的发问很是不屑。
李勤将座椅滑至她面前,巧妙的挡住了徐至言办公室的视线,他很紧张的劝说道:“快别涂了,办公室不允许在上班时间化妆的你不知道吗?”
“啧。”多管闲事,女人心里暗道。
同事八卦的心都要抑制不住了,催促道:“快别管田敏敏说的了,你肯定知道的比她多。”
李勤见吃力不讨好倒也没有表现出来有任何的不悦,只是又把椅子挪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是她第二次来办公室。而且我看得出来,老板很在意她。”
听到说老板很在意时,田敏敏的眼神不自觉的往办公室瞥了一眼。
同事显然对这个回复不太满意,于是接着追问道:“还有一次?是什么时候?”
“一个多月前的周末吧,当时我回来加班,在公司遇到她来着。”
田敏敏啪的一声合上化妆镜,也参与其中问道:“长得怎么样?”
“挺漂亮的,哦不对,应该说是非常漂亮。”
听到一向老实的李勤这样的回答,田敏敏不禁逗道:“哦?从李特助口中说出赞美的词可是相当不容易呢,那你是觉得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李勤先是脸一红,他喜欢田敏敏很久了,这件事公司的大半数人都知道。而且他和田敏敏还是大学同窗,毕业后又一起进入了这家公司,关系自然要深厚一些。但田敏敏对他的态度一直不明朗,一直是不同意也不拒绝。
“当然是、是你漂亮。”
意料之内的肯定回答让田敏敏十分高兴,浅浅的笑容挂在脸上,但嘴还是一副不太在意的模样,“这还差不多。”
李勤的回答成功引起了周边同事的起哄,李勤也觉得不好意思,便起身回工位了。
——
陶稚昕这边敲门进入,几乎是同一时间,徐至言抬起了头。但很快,徐至言的眉头便皱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搭配?”
陶稚昕尴尬的摸了下帽子,随即转身将门关好,还将百叶窗拉了下来,才脱掉帽子解释道:“我实在是没办法,我没想到大周末的你公司还要上班,迫于无奈我才在楼下买了一顶帽子戴着的。”
这解释听得徐至言一头雾水:“我公司加班和你戴帽子有什么关联吗?”
“当然有关系啦,我来你办公室,让你的员工看到了多不好。”
这时,徐至言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步的走向陶稚昕。
“嗯?你、你干嘛?”
陶稚昕也战术性的往后退了几步,却一下退到了玻璃窗户那,没有了退路。徐至言的身体越靠越近,在仅距离陶稚昕身体的一厘米处停了下来。他略略弯下腰,头往陶稚昕的脖颈处靠近。柔软的发丝蹭着肌肤,引得陶稚昕缩了缩脖子,轻声道:“别蹭,痒。”
小猫似的求饶声,让徐至言抬起双眸,眸眼间透露着捕猎者的神色。
“怎么?你对自己的样貌很不自信吗?”
距离太过靠近,以至于俩人彼此间的呼吸都能听见。她又往后靠了靠,头碰到了玻璃窗上,她现在就像一只猎物掉进了猎人设下的圈套里,无处可逃。
“不、不是。”
陶稚昕总觉得徐至言的声音带着一种魅惑,她每每像这种近距离的谈话,脸颊都会止不住的泛红,而且还会变得结巴。
再往前一点点,陶稚昕像只惊恐的兔子,把头侧过一旁,留下了白皙诱人的锁骨。徐至言的眼神明显一顿,他瞧见陶稚昕的耳朵红得都能滴出血了。颤颤巍巍的模样,实在是可爱。
一阵低笑传入陶稚昕耳中,随即压在身上的压迫感瞬间消失。等到陶稚昕反应过来的时候,徐至言已经回到椅子上坐着了,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好似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陶稚昕正了下身子,随手拨弄了一下因为刚刚无措时掉落的头发,将其重新挂在耳后,以此来稍稍掩饰自己刚刚的尴尬。她快速挪至沙发最边端,拉开了与徐至言最远的距离。
这个举动无疑又引起了徐至言的发笑:“你很怕我吗?”
等缓过神后,这下陶稚昕硬气了许多,答道:“没有。”
徐至言随即又说道:“你身上好香。”
终于聊到了陶稚昕感兴趣的话题,小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对吧对吧,是不是特别清香,像一朵行走的”
“像一颗行走的番石榴。”
?
大大的眼神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嘴上虽还挂着礼貌的微笑,但还是阻止不了她平生第一次在心里骂人:妈的,什么鼻子。我这是小仓兰啊!小仓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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