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岁数的人了,竟然比十九岁那年还幼稚。
但赵恣意还停留在十九岁那年,许尘却不是当年那个十七岁的毛头小子了。
“啊?尘哥,咱们要不要叫大夫啊。”
许尘淡淡地瞥了在那边抱着手臂前后晃,边晃边嚎的赵恣意,问:“你看他死了吗?”
郭远眼神里一片空白:“没,没啊。”
“那就不叫,让他疼着,下次就不敢逞强了。”
赵恣意听了他这句话,红着眼圈瞪了他一眼,放下手不吭声了。
别说,那表情还有点委屈。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两个人一个在床上刷牙洗脸,一个在一边的桌子上吃早饭,彼此相安。
整个儿病房都很安静,直到赵恣意开始喝粥。
声音很大,像是故意的。
许尘有些无聊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擦了擦嘴,示意郭远把西装拿来。
许尘什么都行,就是不会系领结,怎么学都学不会,和赵恣意分手之后,他的领结基本都是助理给打的。
于是在病房也毫不例外。
许尘自己套好了西装,然后默不作声地仰起头,任凭郭远贴着他给他系领结。
一旁的赵恣意看了一会,眼神就开始莫名地不痛快了:“你手残?自己不会系?”
“对,我是手残。”这点许尘被赵恣意笑了很多年,如今早就学会了大大方方承认,“总比某些人脚残好。”
赵恣意:“”
明显被他这一句话暴击了。
许尘毒舌完,看着赵恣意受了打击的表情,慢慢移开目光,语气缓和了点:“中午吃什么?给你定。”
“麻辣小龙虾。”赵恣意说的时候,眼里明显还有些可怜。
“不行。”大夫说了,他不能吃这个。
“那我就饿死。”赵恣意腮帮子已经有点鼓了。
在赌气。
许尘按了按自己额角的青筋,半晌深吸了口气——算了,他不跟病人计较。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临走之前,许尘面无表情地道,“我给你定什么,你就得吃什么,护士也会看着你。”
结果当天中午,他还是让郭远这个兼职“送外卖”的人偷偷往粥和包子里面塞了两只饱满的微辣小龙虾。
中午12:18,刚开完图纸会议的许尘就收到了赵恣意一条讯息——是一串小红心。
“谢谢尘尘,尘尘对我真好!!!”
许尘垂眸看着手机屏幕,发了会呆,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神经病。
大男人腻腻歪歪的干什么。
他都难以想象,如果有朝一日赵恣意恢复了记忆,回想起这些天的一点一滴,会不会羞愧到当场去世。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太好了。
省得他往后忍不住动手。
郭远彼时拎着给他打的饭,站在一边仔细观摩了他一会,便张了张嘴,表情有些难以言喻了起来。
许尘这个人挺敏感的,不用抬头看他,就能体会到他的情感:“什么事,说。”
郭远把饭盒放到他面前,又张了张嘴,话还是没说出来,脸憋的通红。
许尘不说话了,抬眼目光不善地看着他,仿佛是在说——不说就卷铺盖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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