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仔细想来,整件事似乎跟人家宋志成一点关系都没有。
无非是他和赵恣意自己的感情有问题罢了。
但是——此时此刻,看着“宋志成”的聊天记录,许尘依旧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
这两年他在这方面就是没涨进。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有多不可理喻。
他就是讨厌宋志成。
这人以后没事少来联系他。
惹人心烦。
赵恣意的肩膀比想象中好的要快一些,三个多月就已经不耽误正常生活了。
但毕竟当初伤的不轻,保守治疗至少还需要个一年半载的,至于他的腿手术倒是很成功,下个月月初就可以开始复健了。
许尘觉得这是好事,但是对于赵恣意本人来讲
他大概很紧张。
许尘一周大概会过去陪他睡两次,几乎次次半夜都能听见这人说梦话,要么是在凭空和许尘对话,大部分说的都是吃的,要么就很委屈地小声跟他嘟囔“我站不起来了怎么办尘尘,没人要我了怎么办呀?”
老实说,赵恣意之前并没有说梦话的毛病。
许尘知道他这是做梦,回他的时候也都不怎么正经:“那还能怎么办,凉拌呗。”
“唔不要。”赵恣意左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被子,委屈的要命,“凉拌蛰皮我不爱吃。”
许尘:“”
“尘尘尘尘。”赵恣意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这么腻腻歪歪地叫他小名。
许尘困得不行,在陪护床上半睁着一只眼睛糊弄他:“干什么?”
“疼。”
许尘精神了,从床上坐起来,蹙眉翻下了床走到他面前:“哪儿疼?肩膀还是小腿?”
赵恣意没立刻回答,只是吧唧吧唧嘴,伸手挥了挥,似乎想拽住些什么。
许尘没惯着他,把他刚换下来的裤子放到他面前。
赵恣意一把抓住,立刻就塞进自己怀里,还很不要脸的闻了闻。
此场景实在不堪入目,许尘黑着脸想把自己的裤子拽出来,还没等拽出来,就听到了赵恣意赖赖叽叽的声音:“尘尘对我不好了。”
“我怎么对你不好了?”一提起这个许尘就火大——一周陪护两次,他对这个前男友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好不好?
“你很凶。”赵恣意抽抽搭搭地道,“都不让我摸你的腰,一碰就瞪我。”
“你那腰长的那么好看,怎么还不让摸吗?”赵恣意变本加厉地赖叽,“你说你怎么那么自私!”
去他大爷的自私,他许尘现在都快跟男菩萨差不多了。
不过,讲到这里,话题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许尘静默了一瞬,拿手戳戳他的肩膀:“这里疼?”
赵恣意闭着眼摇了摇头:“不是。”
许尘又戳了戳他的小腿:“那是这里?”
“也不是。”
许尘很疑惑地看了他一阵子:“那你还有哪儿能疼?”
赵恣意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咕噜噜地转,半晌轻轻拉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裆前一放:“这里疼,疼了好几天了。”
许尘:“”
他面无表情地垂眸看了一眼这个在梦中耍流氓耍的很开心的前男友,半晌慈祥一笑,狠狠地一握。
赵恣意“嗷呜”一声坐了起来:“疼!”
疼不死你!
做个梦还不忘耍流氓。
许尘冷笑一声,压根没管他这么大的幅度起身有没有事,回了陪护床上,背过身去继续睡。
果然,赵恣意这个人就是人来疯,一没人搭理他,他自己就没那么多事了。
“揉揉,好疼。”他依旧很委屈,小声嘀咕了好一阵,“尘尘,揉揉。”
许尘忍无可忍地睁开眼。
——他就应该把这些都录下来,然后白天放给这家伙看看。
多不成器的样子。
就当他想直接两巴掌给前男友抽醒的时候,却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刚才还在睡梦中磨磨唧唧说话的赵恣意此刻已经闭了嘴,沉稳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局促了起来。
他的喘息声开始变得性感而沙哑,还带了那么一丝要命的紧促感。
这是许尘在黑暗中分辨了一阵子,果然清楚听到了摩擦布料的声音。
他愣了一阵子,就意识到赵恣意正在干什么。
饶是已经学会了遇事波澜不惊的许尘,此刻耳根子也不禁有些发烫。
这个人,到底要不要脸?
做梦的时候也能这样?
许尘忍了一阵子,想试图理解赵恣意,毕竟都是男人,总会有这种需求,这没什么奇怪的。
更何况是已经躺在病床上将近三个月的赵恣意。
许尘试图淡定入睡,可是耳畔急促而性感的喘息声却在此刻愈演愈烈。
睡梦中的释放,往往是最真实的欲望。
赵恣意并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喘息和声音。
许尘沉默半晌,想把被子提到脑袋上裹住,然而就在他裹住的一瞬间,他听到了赵恣意即将到达临界点时边叹气边喊出的名字——“尘尘”。
他叫的是他。
许尘猛地坐起身来,翻身下了床,看都没看床上已经开始第二次释放的赵恣意,径直进了卫生间。
难不成是因为看过了他那些照片才会这样吗?
但无论怎样,这也太过分了。
再怎么说现在他们也只是最普通的朋友,即便是在梦中,赵恣意也不该对他产生任何想法。
毕竟这是十九岁的赵恣意,那个本该是天之骄子的富家大少爷。
还有大片的森林等着他。
只是赵恣意心里有鬼,不代表他此刻心思就完全干净。
此时此刻,一闭眼,许尘就能想起很久之前的那个赵恣意。
那个红着眼睛,把他压在身下不让他动的那个赵恣意。
“尘尘,你让我碰碰。”二十岁的赵恣意和他第一次做的时候,最初也不过是因为一场擦枪走火的意外,“你别怕,我不让你疼,好不好?”
赵恣意当时求的狼狈,可在他眼里,却也是惊涛般的欲浪。
——爱人眼底,即便是最赤裸的欲望,也如此动人。
许尘对着镜子里的那个红着眼圈的二十七岁的男人看了片刻,最终捂住了镜子里那人狼狈的目光。
就当是最后一次放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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