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吹笛,清霜遍地。
刘瑶换上一身黑色夜行服,出现在翠花闺房窗外。
轻轻敲了下窗,很快着男装的翠花就从屋子里出来。一脸兴奋地问刘瑶要去做什么?
“在你离开江南前,送你一份小礼物。”刘瑶刮了下翠花的鼻子,卖了下关子。
翠花被刘瑶带着,穿过几条小巷子,躲在了一棵高大的榕树上。此时,树上正蹲着杨安和赵德昌。
瞧见这两人,翠花瞪大的双眼,转向刘瑶,询问:“瑶姐姐,我们要干嘛?”
“当然是干好事咯。”
话音刚落,就见钱富贵拎着壶酒摇摇晃晃地出现在巷口,身边还有另外一个男子。两人不知说了什么,放声大笑。而后,就互相道别离开。
等那男子走远。赵德昌就和杨安跳下树,一个拉着麻袋一边,利索地套在了钱富贵身上,不过片刻,钱富贵便被绑在了麻袋里。
“谁!谁在害我!”绑在麻袋里的钱富贵色厉内敛地喊。可惜,麻袋外的两人并未理会。
“走,好戏开始了。”
说着,刘瑶揽住翠花的腰,将她带下了树。
“我知这小子说了你不少坏话。之前待你也不过尔尔,如今你要回金陵,姐姐带你斩断尘缘。”这话刘瑶是附在翠花耳边小声说的。
杨安笑嘻嘻地递过一根棍子,说了句:“随便打。只要不死就好。”
闻言,麻袋里钱富贵瑟缩了下,嚎啕大喊好汉饶命,又说可以奉上银两,自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不会啊,小爷来教你。”
见翠花迟迟不肯动手,杨安麻利地一脚踢向麻袋,原本立着的麻袋瞬间倒地,发出“哎哟”的惨叫声。
刘瑶推了推翠花,鼓励她上前去。
在三人灼灼的目光中,翠花走近麻袋,握紧木棍,闭着眼睛,偏过头,往下狠狠一敲,又一声哀嚎。
“继续。”刘瑶抬了抬下巴鼓励道。
很快,翠花打顺手了,狠狠地打了钱富贵一顿,多日来的郁气慢慢在钱富贵的哀嚎中消散了。
不久之后,看钱富贵差不多揍够了,杨安就拿走了翠花的木棍,说道:“差不多了,可以撤了,剩下我处理。”
翠花看着手里空空没有棍子了,又看着被放出麻袋,浑身是伤已经昏迷的钱富贵,以及地板上在火折子的光映照下,出现的一滩水渍,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
“这才对,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以后就在金陵好好过。”
“瑶姐姐,若是有机会就来金陵找我哦。”
“好好好,会去看望你过的怎么样的。别让我失望啊。”
长街头,月光如水,照亮每一个望月之人。
刘瑶送回翠花后,和赵德昌肩并肩走在夜市上。
这条街宽大,地面平整,周围都是鳞次栉比的店铺,一个一个店铺散发出暖黄的灯光,街道两边连接了彩带,上面挂着大大小小的灯笼,将长街照的亮如白昼。
“今夜我没想到你也会来。”
两人走入一家做冷饮的店铺,各点了一份四果汤。刘瑶看赵德昌从一开始在外面铺子吃食物,畏手畏脚,似乎害怕不够卫生,到现在对有些污渍的桌面都能熟视无睹,忍不住笑了。
赵德昌疑惑地看着刘瑶,问道“发生何事,令你开怀大笑?”
刘瑶手指着桌子上的一点污渍,调侃道:
“初见郎君食外面的食物,张平等人恨不得重新换个桌子,如今这有污渍的桌子,郎君倒是坐着如常,怎么不令人觉得有趣?”
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赵德昌自个儿也抿嘴偷笑,炙热目光望向刘瑶,“能博得刘娘子一笑,也算是值得。”
“郎君何须妄自菲薄,拐子一案,我知你做了很多。只是孙知府名声响罢了。”
“客官,四果汤来了,您慢用。”一个老妪慢慢端着两碗四果汤放在桌上,瞧见桌角有点污渍,便赶紧拿出腰间的毛巾擦拭干净,一边不住地说着对不住,刚刚客人太多,没来得及收拾干净。
“老人家,不妨事,您去忙吧。”刚刚还准备解释的赵德昌还未回答,就先温和地回答老妪的话,等老妪走了才转身回答刘瑶。
“刘娘子这样说,我可就自愧不如了,本就是为了娘子才去的。”说着,赵德昌又停下话头,漆黑的眼眸,专注地盯着刘瑶,里面盛满了情愫。
“只有帮到刘娘子,我就心满意足。”
“那就先多谢郎君。改日当请郎君吃一顿我们未名居的筵席。”
“是刘娘子亲手所做?”可能是瞧见刘瑶不解的目光,赵德昌赶紧解释,是杨安告诉他的,刘瑶厨艺很好。
“固所愿也,不敢辞尔。”两人相视一笑,情愫氤氲,扰了人心。
翌日,码头。
刘瑶和杨安站在码头。翠花爹娘雇了几人把他们的行礼都搬上船,买好船票后,几人就站在码头道别。
杨安递过手里的饭盒,说:“这是我和师姐准备的一点吃食,留着你们路上吃吧。”
翠花爹赶紧摆摆手推辞道:“刘娘子你们已经帮我们家很多了,昨儿还让落星给我们准备了很多的药,今天又这么周到地准备食物,真真让老夫汗颜。大家做邻居这么久,其实我也没有帮到你们什么。”
刘瑶淡淡一笑,接过饭盒直接放在狗蛋的手里,让他抱着不容推辞。
翠花爹娘也和刘瑶打过几番交道,知道她颇有些强势,于是也就默认让狗蛋收下,夫妇俩就直接道谢:“以后,刘娘子若有空,便来金陵找我们玩,让我们也尽一尽地主之谊。”
“有机会的话。”说着,刘瑶就伸手抱了抱翠花,又叮嘱了几句,就看向和狗蛋道别的杨安。两个好朋友也说完了话。
那边船夫吹响了号子,催促登船了。狗蛋拿着杨安送的一枝柳条,恋恋不舍地和二人告别。翠花也躲在帷幕里偷偷哭泣。
于是,杨安和刘瑶就站在原地,目送翠花一家人的客船渐渐驶出码头,一点一点朝远方驶去。
“回吧,继续我们的生活。”说着,两人也慢慢离开码头。
“师姐接下了翠花家的布庄和那间成衣铺子?”两人一回到家,杨安就迫不及待地问。
刘瑶点点头,解释道:
“因为翠花的事,钱家的打压,布庄和成衣铺子卖不出好的价格。所以我打算买下来,别忘了我可是要成为富婆的人!”刘瑶微微抬起下巴,傲娇地说。
杨安摇了摇头,贱兮兮地说:“真该让那个韩郎君瞅瞅你现在这模样,还把你当仙女看,我看哪,他该去看大夫了。”
“看来最近许久未切磋武艺,师姐这就来帮忙检查检查师弟最近是否偷懒了。”话还没讲完,一阵掌风朝眼睛劈过。
杨安赶紧往后一跳,施展轻功跑走,一边跑一边叫:“偷袭算什么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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