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玉轮降落,太阳升上天空之时,刘瑶已经醒了。
她动了动自己的四肢,却发现,自己被赵德昌紧紧抱在怀里。赵德昌的脑袋靠在刘瑶的肩膀上,睡得香甜。
刘瑶也不着急起来,而是将手枕在脖子下,另一只手轻轻触碰赵德昌脸,从额头到鼻尖,到唇峰,到嘴,然后滑落到喉结。
这时,手被另一手大手握住,赵德昌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中溢满笑意。
赵德昌亲了一口刘瑶的手,笑盈盈地问:“瑶儿,昨晚睡得可好?”
刘瑶不说话,眼神从赵德昌的手到被窝里纠缠一起的双腿。意味深长地笑道:
“三哥睡得自然是好的。”
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是阿昭。昨晚是她来送的醒酒汤,这边的动静也瞒不过她,自然就来敲赵德昌的房门。
“东家可醒了?”
“什么事?”
“张平一大早就来找赵郎君,看房门紧闭,不敢进来。”
刘瑶和赵德昌对视一眼,两人赶紧起来整理好衣服。
这赵德昌才刚刚穿好衣服,张平就凑了过来,赵普重新被启用,官至宰相。
“赵宰相却有其名,曾是□□的能臣,如今也投入爹爹麾下了。”赵德昌听到这个消息,快步走的步伐慢慢停了下来。
他转身瞧见刘瑶懒洋洋地走出房门,又转身回到刘瑶旁边,执起刘瑶的手,仔细瞅了瞅,好似眼角还有些红,眼下有些青黑。
赵德昌怀着歉意道:“昨晚辛苦你了。”
刚刚还准备打个哈欠,一听赵德昌的话,刘瑶顿住,噗嗤笑了出来。
“行了,三哥去做自己的事吧。”
“我能有什么,不若在这里陪你呀。”
放大的俊脸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刘瑶有些无奈。
两人走到偏房,厨房里的早膳都摆好了。
“刚刚听你说,赵普又当了宰相?”刘瑶扯下一口馒头吃了起来。
赵德昌也不觉得和刘瑶说这有什么不对,便继续和刘瑶说:“当初他是□□的谋臣号称‘半部论语治天下’,现如今又出山了。自大哥被废后,二哥已经开始积极在谋划太子之位了,这赵普和二哥有些过从甚密了。”
前半句刘瑶听了没有什么感觉,后面说道赵元僖,刘瑶侧目,许是有些惊讶,赵德昌笑了。
“我虽然对皇位没想法,但是该了解该知道的还是会的。”
说罢,摸了摸刘瑶的头发,只是被躲开了。
“你吃过早膳,还未净手!”
咳咳咳,赵德昌理亏,忙道歉。说这几日要忙着北伐的事,可能会没有时间过来。
“你也去?”
明媚的丹凤眼里含着担忧,赵德昌自一早睁眼便持续着好心情,现如今看着更是欢喜。一把搂住刘瑶,小声道:
“我不会跟去,本来等爹爹出去后,是大哥监国,如今二哥那般积极,我估计很快他就能得偿所愿,我不过是个副手。跟着了解了解便可。莫担心,我们可还未成亲呢。”
最后那句是靠在刘瑶的耳畔便说的,呼出的热气让二人羞红了脸。
赵德昌后面几日都未到刘瑶那边,但是小礼物都是不断的。他跟在赵元僖那边一起检查军备等,做的倒是有模有样。
赵光义见此,也很满意。要给赵德昌奖励。
“三儿这段日子做的不错,为父甚是满意。”赵光义和两个儿子在书房里聊天。
夸完赵元僖后,看见赵德昌乖乖坐在一边,也顺道夸了下做事认真的赵德昌。
“既如此,不如爹爹给个奖励给三弟?”赵元僖见此,笑眯眯地建议。
此时,气氛正好,赵光义对这个长相俊朗的儿子也有几分喜爱,便开口道:
“三儿想要什么奖励?”
赵德昌抬头看了眼笑容满面的赵光义,走下榻,跪在赵光义面前,恭敬地说:
“爹爹,儿臣想娶刘氏为妻,这是儿臣唯一的心愿。”
刚刚还眉开眼笑的赵光义倏地沉下了脸,将手里的劄子狠狠摔在桌上。
目光森森地看着赵德昌,缓缓说道:“三儿,你可想清楚了,你确定要这个奖励?”
“是。”赵德昌坚定地说。
“即便废除你韩王的爵位,也要娶刘氏?”赵光义一字一句地说问。
赵德昌听了此话,身子一顿,复又趴下身子行了一礼,道:“还请爹爹成全。”
哗——
榻上小方桌摆放的茶杯就这么被赵光义一挥,飞了出去,摔在赵德昌的衣袍下摆处,深蓝色的衣袍湿了一大片,热腾腾的茶散发出茶香。
“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为了个女人,连爵位都不要了。”
赵光义食指指着赵德昌,怒不可遏道:“去,去书房外跪着!清醒清醒!”
赵元僖抱住赵光义的手,恳请赵光义放过赵德昌。
“爹爹,三弟只是一时糊涂,您不要生气。”说着又给赵德昌使眼色,“三弟,赶快和爹爹道歉,说你只是一时糊涂了,快呀!”
“是。”
可惜,赵元僖并未劝下父子任何一人,赵德昌默默走到书房外,直挺挺跪了下来,一言不发。
道远日暮,当夕阳的余晖撒在书房外的地板上时,赵德昌依然直挺挺地跪着,滴水未进,嘴唇早已苍白泛皱了。
身后不远,张平急的团团转,可赵元僖在书房里也求情了许久,也不见赵光义有收回成命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侍卫已然换班了,赵德昌依旧跪着。
赵元僖从书房里出来,看见赵德昌有些摇摇欲坠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赵德昌面前,劝道:
“爹爹正在气头上,你别跟他对着干。反正刘氏不过一平民,你就先纳入府中,以后的事再说。”
赵德昌抬头,见赵元僖很是真诚的建议,轻轻摇摇头,说:“二哥莫劝了,我心意已决。”
赵元僖气的跺跺脚,指着赵德昌骂道:“你真实冥顽不灵!一点不懂回旋。”
被赵元僖这么骂,赵德昌也不回嘴,依然这么跪着,眼里都是血色,嘴唇几近白色。跪着跪着,人往前一仰,跌倒在地。
“赶紧,传太医啊!”赵元僖听见后面有重物倒地的声音,转头一看,是赵德昌跪倒了。赶紧过去扶起赵德昌。
此时,赵光义正站在书房侧面窗边看着赵德昌倒地,心里一紧,挥手让在殿里候着的内侍陈鹤出去。
“叫人把韩王送出宫去,把温太医叫去看看韩王的腿。即日起,韩王无召不得进宫。”
三言两语定下赵德昌的惩罚。
而那头,刘瑶做出了黄金糕后,那香甜松软的蛋糕很快俘获了上至老人,下至孩子的胃口,一时间买黄金糕的人络绎不绝。这个糕点因着制作需要人力打发蛋清,因而价格比卤味贵,主要卖给中上层。即便如此,依旧有很多人买不到黄金糕而给店家施压。
可这是汴京,一块砖砸下来都有可能是皇亲国戚,这未名居背后的东家可能是韩王的传闻一直都在,韩王更是时不时出现在未名居也是众所周知的。因而,也没有多少人找麻烦。
“赵郎君最近做什么去了,怎么都不见人。”
刚从杨府回来的杨安,见刘瑶最近都是一个人,很少出去,便有些好奇。
“我也不知,几日前说有事要忙。也不见人影。我明日去韩王府看看。”被杨安这么一问,刘瑶也觉得赵德昌消失得有点久。
只是,刘瑶没想到刚一出门便被人拦住了。
“刘娘子吧,我们大人有请。”
来人伸手拦住了刘瑶,刘瑶抬头一看,面色严肃,四肢有力,是习武之人。来人不止一个,而是好几个,都围在刘瑶身边,一副不能拒绝的样子。
此时,刚刚看直播的观众和刘瑶一样,一脸懵。
——所以,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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