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觉得十二师弟离知命差点什么?”
此时远在满世界游历的牛车旁,李慢慢好奇的问道自己的老师。
夫子还是和往常一样,一袭白衣,一壶烈酒。
“他啊,我感觉他在等一样东西,等到之后,他就跨过了那道门槛了。”
毫无疑问,就算是离开了书院,但是他们两个人的视线还是离不开书院,对于书院的关心依旧没有减弱。
“他很多年前就已经洞玄巅峰了,但是他迟迟没有跨过那道门槛。有时候我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明明从小时候开始就在书院生活,但是他的心事从哪里来的。”
“以他的心境,其实很早之前就可以跨过去了,也许他在等着什么吧。”
当然了,此时他们说的话此时的杨辞并不知道,他一如既往的在旧书楼里练着字。
旧书楼里,杨辞此时已经完全可以去更上面的楼层,上面也有很多的修行秘籍,但杨辞并没有上去过几次。
杨辞对书院后山的人来说,还是有点神秘。明明从小看着他长大,而却杨辞在学院的时间也很长,但是杨辞,他们并不是太了解。
整日和余帘待在旧书楼,一待就是十年光阴,全天下的人只知道书院有个十二先生,但具体情况确实一无所知。
“你应该出去外面看看,而不是一直待在旧书楼里。”
就在余帘将一张宣纸写满之际,她放下了手中的笔,对着杨“”辞说道。
而杨辞听到之后,笔握在手中,并没有任何的影响,只不过纸上却没有一点的墨迹。
他知道余帘说的外面并不是旧书楼外,而是书院之外。
”师姐,为什么你们都要让我去外面呢?”
杨辞苦笑的说道,他放下了手中的笔,而后静坐在书桌旁。
“你也成年了,难道对外面的世界一点都不好奇?”
余帘看着杨辞,看着这个和自己性子一模一样的人。
“师姐,快了,”
余帘的目光让杨辞承受不住,杨辞忍不住的回答道。
“是吗?你找到自己的本命物了?”
就在杨辞说快了的时候,余帘也明白杨辞在说什么,有点高兴的说道。
“其实我一直知道它在哪,我也一直在等它。”
说完,杨辞第一次在余帘的面前展现出自己的修为,洞玄境巅峰,或许在余帘的面前不够看,但是他此时的气息却比其他的洞玄高深不少。
就在杨辞展示自己实力的时候,后山的几位师兄师姐们也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将视线转移到旧书楼的地方。
在看到杨辞的时候,他们很不明白杨辞在想什么。后山里,杨辞的实力永远成迷,除了知道杨辞在洞玄巅峰之外,他擅长什么,在场的人都不知道。
符师,念师,剑师?
杨辞从来没有在人前透露过。但是他们知道,等到杨辞进入知命的时候,一定不同凡响。
等到杨辞收敛自己的气息之后,他重新拿起笔,可是当他想要在书桌上想要写点什么的时候,却不知道该写什么。
“十二,你的心乱了。”
一旁的余帘看到后,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是吗?还真是心乱了啊!”
杨辞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语的说道。而后他向着窗外看去,入秋的时节将落叶凋零,为大地铺上了一层金黄的颜色。
现在是天启十二年的秋天,马上就到了天启十三年,而天启十三年,就是宁缺来到都城的时候。
他们是老乡,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二的穿越着。但是,宁缺才是主角,故事里没有我的存在。
但是在杨辞成长的这些年,他已经认可了这个世界上的人,它现在也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这里的悲欢离合让杨辞也是感同身受。
这些年,困扰杨辞的从来不是什么本命物,而是他的内心,他那颗犹豫的心。
他是在等一个机缘,一个跨进知命境的机会,但是,他一直知道自己迈不过去的原因。
看着窗外的深秋,视线透过了枯萎的树,看向了遥远的天空。仿佛是看到了梳碧湖的砍柴人,好像是看到了在墨池苑的那道身影。
他的视线久久望着远方,思绪不断的游荡,很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
“想到了什么?”
余帘又将一张崭新的宣纸摆放在桌上,重新将砚台上的笔拿起来,低着头写到。
“师姐,今年的冬天,我就会进入知命境。”
余帘只是哦的一声,之后并没有什么反应,继续写着她的簪花小楷。
“这么说,你等到了你想要的东西?”
“是的,我等到了。”
“能不能告诉我你等的是什么?”
“天启十三年的一场雪,”
杨辞很平淡的说出了自己将要进入知命的时候,也很快就将自己的奔命物说了出来。
“那就恭喜小十二了,成功迈进知命境。”
余帘听到了杨辞的话之后,没有抬起头,但是,她那祝贺的话传到了杨辞的耳边。
这个世界上,人们的本命物形形色色,至于杨辞,余帘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它就像是每个人的内心写照,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在说出这局话的时候,杨辞破天荒的没有再写什么字,而是走出了旧书楼里,走到了书院。
和外面相比,旧书楼里的人或者物早已经看腻。而这,也是杨辞第一次在余帘写字的时候离开了旧书楼。
“老师,小十二走出了旧书楼。”
依旧是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黄牛低着头吃着草,李慢慢一脸惊讶的说道。
“看样子小十二是相通了,不错,从此后山又多了一名知命境的弟子。”
夫子听到李慢慢的话之后,也是笑了出来。而后,他又坐上了自己的牛车,任凭李慢慢赶着不知道去向了那里。
杨辞看着书院的一切,和来的时候相比,现在已经荒凉了不少,落叶下,许多的鸟儿飞向了更暖的地方,天地间,一阵秋风吹过,枯叶起了又落,仿佛在向杨辞述说着命运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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