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不舒服。
“你的手很烫,不舒服吗?”陈苍芦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唐少爷现在也就脑子是清醒的,不然不会随意让一个人触摸额头。被突然摸了一下头的唐少爷愣了一下。大脑当场宕机。
额头比手还要烫。陈大少爷认定了自己的猜想。卡纳尔发现问题肯定会回来,到时候遭殃的就是眼前这个少年。得找个借口,让他逃过一劫。
“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必了,我喝酒都这样。没事的。”说着就要往下走。
陈苍庐刚想要拦住,却又觉得不行。太亲密了,更像有预谋的。算了,要是卡先生来,帮他挡掉就好了。
卡先生到了陈宅后才发现问题。
陈国安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不知道这位大爷为什么今天过来了。卡先生也是一头雾水。
两个人谁也不知道对方今天怎么就来了。
但他们基于合作关系还是谈了半个小时。
到最后,唐衍清顺利逃过一劫。
“哥,事情是搞定了,要是爹问起来怎么办?”
“他不会问的。赶快回去吧。”
陈二少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做事的时候看似侠肝义胆,实则畏首畏尾,啥也不是。与陈开镜相比,陈苍庐算得上杀伐果断了。
他故意的阻挠卡先生,后果是什么,他也猜的到。
陈国安和卡先生是合作关系。但是,二人关系更像上下级。陈老头不是什么不长眼的,不会对于卡纳尔的到来而疑惑。卡纳尔也不相信他会闲来无事随便叫他过去。
就以两人的关系而言,他们绝对不会问对方为什么今天来了。
陈苍庐回了家。他知道,这种伎俩只能用一次,想要长久,就得除了卡纳尔。虽然总税务司就在云间,但要搞死他却是个技术活。
他没有任何可以收集到的证据。
卡先生干坏事的时候向来滴水不漏。
得找个海关内部的人搞点证据。
另一边,卡纳尔没得逞。等卡纳尔回来的时候,药效已经过了。卡先生只得将他放回去。
雅山路,公寓内。
“那老头子位高权重的,有谁可以将他立刻叫过去?”
“我说唐少爷,大半夜的,你把我叫来就为了问这个问题?”朱含笑一脸不耐烦,“你说说你,就差一点让那个老头子得逞了。哎哟……”
“你要是再跟个长舌妇一样,就给我滚回你那小公寓。”
“行行行,我不说了。但你要问我这个问题,你不如去查查这个红梅饭馆。找人找到饭馆的,就说明他常在这里吃饭。”
“这个我知道,他有红梅饭馆七成的股份。另外三成是红梅现任的掌事,布朗轮·迪森。关键是谁会在这个点临时找他。”
“临时找他,那就代表有事情发生了。那个人压不住了,所以去找他处理。所以,唐公子,他们真的在密谋什么。”
“尤斌昨晚有什么动静?”
“报告,没有。先不说这个了,你不是成功打入敌人内部了吗?下次找个机会问问。”
“不行,卡纳尔得逞不了一次,很可能有第二次。”
“算了,我去查吧。对了唐少爷,陈苍庐你认识吗?”
“你脑子没瓦特吧,我怎么会认识他?”
“这样呀,我从清水路走过来的时候正好路过陈国安家。”朱含笑故作玄虚的顿了顿,“我就听到里头有个声音骂人怎么现在才回来,里面有个人说,是他大哥请他到红梅饭馆吃饭。你两没碰上啊?”
唐公子突然知道是谁了。
唐衍清那双笑眼越睁越大,他抬头看着朱含笑。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那个人,如果我没猜错,他就是陈国安。”
“怎么说?”
“我今天看见陈苍庐了。其他的事情我明天再讲吧,赶紧休息。省的明天没精神起来。”
“行,今晚住你家。回家太麻烦。”
唐公子今天心情好,顺口答应了。
但在上床睡觉的时候,出现问题了。枕头是有两个没错,但时候现在这个季节的被子只有一条。朱含笑要么盖厚的要命的,要么盖一条薄的不能再薄的毯子。
二选一。
“不是我说,付首席怎么就这么抠门。枕头搞两个,被子搞一条。他这是打算让你在这里娶个媳妇啊?”
“付雨知这人就这样,看似不催你的婚,但就是在这种细节里头催。好了,看在你提供了重大情报的情况下,我勉强同意我们俩盖一条被子。”
说着就将床铺好,枕头摆好。二人谁也不含糊,直接钻进被子里。
反正大家都没有那种癖好。
除了后来被子都被唐衍清这个龙卷风卷走,让朱含笑起来时有点小感冒以外,这晚上算睡的不错。
“所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公子将昨晚的事情和猜想讲述了一下。
“他有这么好心?”
“朱含笑。”唐公子很少这么叫他,气氛一时有些严肃,“云间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陈苍庐这么做有的是理由。再说他一个回国的留学生,脑子能有多少?以为自己脑子够聪明了,可以英雄救美了。连陈国安都算计不了他了。实际呢?姓陈的老头子就奈何不了他了吗?陈国安有的是办法让他尝到苦头。你听到到的就是那老头整治陈苍庐的法子。”
“原来如此。”
“虽说大半是我的猜想,但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唐衍清要是现在在俗水路,就会发现,确实差不多,或者在某种意义上,他说对了。
陈二少听闻哥哥说父亲不会怪他的。于是在昨晚的训斥中,将所有责任揽过,以为自己会得个夸奖。没想到是被陈国安一顿猛抽。
说好的不会怪罪呢?啊?为什么主谋是陈苍庐,他就挨了父亲几句骂和一个耳光!
因为陈局长下手狠了些,陈开镜疼的一晚上睡不着。
“嘎吱”的一声,门开了。
陈二一看是自家哥哥,刚想破口大骂。却又发现他手上拿着一个医药盒。
得,是来换药的。
“疼吗?”陈苍庐打开医药盒,将陈二少身上的纱布拆下,拿出一瓶止血的药抹在他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处,“早饭想吃什么,哥哥给你去买。”
“随意,来两个油条,一个肉馒头,一碗甜的豆浆。记住要很甜的,不然不喝。”
陈苍庐默默记下:“还有吗?”
“没了。”陈开镜虽然有想整治他的心思,但人家终究是他大哥,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怕的。
“你别动,我纱布不好缠。”
陈开镜从小就怕疼,此时的他左扭右扭的恨不得变成一条蛇,从陈苍庐手里逃出去。被他这么一说,顿时不扭了,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
“可是,我怕疼。”身体老实了,嘴上还是要说两句的。
“怕疼还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陈开镜闭嘴了。
要不是他,现在躺床上的就是他!站着说话不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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