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戚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他只记得男人夸赞他乖巧之后，便俯下身来，贴住他的嘴唇，并且命令他张开嘴。
戚柠听从秦涉的命令，刚刚将嘴唇启了一条缝隙，就被对方强势的撬开，凶猛地入侵了。
秦涉说这是教导他的内容，一定要好好学习。但是戚柠什么都没有学会，他感觉自己不仅是口腔被侵占了，整个身体都因为男人的气势，软得要命。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一双腿像面条似的没有力气，若不是被秦涉用手臂有力地捞在怀里，他早就瘫软在地了。
秦涉亲人的时候，和他平日里的模样大相径庭。
在戚柠的印象中，秦涉冷淡，不多发一言，但是行事果决手段恐怖，绝对是个人很话不多的大佬。但是秦涉在亲吻的时候，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猛兽，恨不得把戚柠整个人都吞入腹中。
戚柠甚至都找不到一丝喘息的机会，他好像一直被猛兽按在巨爪下瑟瑟发抖的猎物，戚柠不敢反抗，只能被按男人在怀里，欺负得哭唧唧。
男人给自己带来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戚柠在梦里都在被按在怀里欺负。梦境中的秦涉比现实里的还要可怕，他不仅把自己的嘴巴咬红了，在脖颈处亲吻出红色痕迹，还做了许多更过分的事情。
等戚柠睡醒来的时候，脸上都带着可怜巴巴的泪痕。
戚柠勉强从梦境中抽离出来，委屈地抽抽鼻子，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一个坚硬而火热的东西包围，睁开眼一看，眼前是一堵坚实的蜜色胸膛，上面的肌肉壁垒分明，分外好看。
鉴于昨天发生的事情，戚柠不用想就知道抱着他的人，除了秦涉不做他想。
戚柠早知道秦涉从小接受训练，身材一定很好，但是没想到，他的身材居然这么棒。
不像是过度训练的人那种夸大到令人害怕的肌肉，秦涉的刚刚好是美与力量的完美结合。
戚柠抿着嘴唇，不满意地捏了捏自己肚皮上雪白的软肉。
他特别渴望能有秦涉这样一副健壮漂亮的身体，可惜不管是现实里，还是在任务世界，他都只有弱小的身板，随便来个人一拳就能打倒的那种。
而且他的皮肤太白了，根本就不像是男人的肤色。
戚柠小的时候，还有同学因为他的肤色嘲笑他“娘们唧唧”，让戚柠偷偷自卑了好一阵子。
很多女生都夸他长得漂亮，皮肤白地让人羡慕，但是戚柠却讨厌极了自己身上的这种软乎乎的特质，眼前男人的身材，正是他渴望已久的模样。
戚柠咬着嘴唇偷偷抬头，秦涉呼吸均匀缓慢，似乎睡得正熟。
一个大胆的想法从戚柠的脑中形成。
他偷偷伸出一根白细的手指，轻轻点在男人形状漂亮的胸肌上，肌肉硬硬的，但是上面覆着一层薄薄的软肉，手感非常好。
好喜欢。
戚柠一边偷偷做坏事，一边抬眼看秦涉是不是还睡着。
男人的眼睫微微颤动的时候，戚柠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迅速缩回手。
他心跳得很快，心虚地将秦涉搂住他腰的手臂挪开，向身后偷偷移动，和男人拉开距离来摆脱嫌疑。
不过秦涉并没有醒来，眼睛仍然好好的闭着，戚柠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没发现就好，没发现他就不会——
腰上忽然一紧，戚柠惊慌失措地抬头看，正对上男人深邃的双眸。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
秦涉长臂一收，轻轻松松把少年扣在怀里，向来冰冷的眼眸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怎么，占完便宜就跑，谁教你的？”
戚柠心虚地结结巴巴：“我、我没有……”
“小骗子，”男人哼笑一声，揽着少年腰肢的手臂加重力道，“不许对我撒谎，否则我会惩罚你。”
戚柠咽了咽唾沫，嘴硬道：“我真的——”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啪！”地一声，戚柠屁股上猛地一痛，被打得懵了一下，他不敢相信自己经历了什么，愣了足足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秦涉、秦涉他竟然——
戚柠的脸肉眼可见地爆红，他再怎么说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被人像教训不听话的小屁孩一样，按在怀里打、打他那里！
“你，你怎么！”
戚柠又生气又羞耻，他因为愤怒眼冒泪花，又因为羞耻，将一句话大声说的磕磕绊绊，像一只被惹急了小猫，逼得它凶巴巴伸出粉嫩的猫爪肉垫。
秦涉握住戚柠推拒着自己胸膛的手：“说了会惩罚你，还对我撒谎，是不是该打？”
戚柠吸吸鼻子，撇过头去不理他。
谁该打了！你才该打！
“生气了？”秦涉在戚柠气鼓鼓的脸蛋上轻轻咬了一口。
戚柠又一次瞬间炸毛：“你！”
秦涉帮他揉揉打痛了的地方：“昨天揪着我的衣角，可怜巴巴地说要讨好我，今天不但欺骗我，还对我这样凶巴巴，向我发脾气……你就是这样讨好我的，嗯？”
戚柠高涨的愤怒火焰慢慢消减，羞愤偷偷化成了心虚，他把头埋在男人胸口里，声音超小。
“我……我错了。”
秦涉在少年的耳垂印下一个轻吻：“原谅你了。现在能说说你刚刚在干什么了吗？不许对我撒谎。”
许久，胸口处传来少年闷闷的声音，他仿佛鼓足了勇气：“我，我在偷偷摸您的胸口。”
秦涉轻轻抚摸少年柔软的头发，温柔的力道带来安抚的感觉：“哦？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因为……”
戚柠实在难以启齿，可是下巴被男人捏住，脸被轻轻抬起来，上方传来秦涉低沉好听的声音：“不许逃避了，看着我说。”
戚柠羞耻地快要哭出来，他小声道：“因为……喜欢。”
男人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
他迅速低下头：“对不起，我下一次不会这样做了。”
轻吻落在脸上，手被牵扯着，落在一处手感很好的地方，戚柠睁开湿漉漉的眼睛。
“想摸就摸，”秦涉用掌心盖住少年想要逃走的小手，“你渴望我，我很高兴。”
戚柠的脸烫的不像话，他刚想说不是这样的，又听见男人补充的话。
“不过不可以擅自动手摸，要先请求我的同意，知道了吗。”
戚柠抿抿唇，嗯了一声。
不摸了，他再也不摸了。
戚柠心里如是说。
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戚柠都乖得要命。
秦涉似乎有奇怪的喜好，关于戚柠的一切事情，他都要亲力亲为，比如穿衣服，刷牙，梳理头发。
戚柠一开始还有些别扭，试图说服秦涉放手让他自己做这些事，但是秦涉一句“不乖了是不是”直接打消了戚柠的念头。
让秦涉为自己……服务，虽然有点奇怪，但是总比他“惩罚”自己好太多。
他再也不想体验被揍屁股的感觉了。
戚柠乖乖地坐在床上，扬起头让秦涉拿着毛巾给他擦脸，连有人敲门进来了也没发觉，直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首领，他们都在会议室等着了。”
戚柠吓了一跳，连忙转头看去，只见那边站着一个天使般模样的美少年，推着一个小推车，简单的白t恤让他整个人显得干净又清爽。
那少年见戚柠开过来，趁秦涉不注意，冲戚柠调皮地眨了眨眼，高兴地无声做着口型：“戚柠哥哥！”
戚柠咬着嘴唇撇开头。
竟然是卫燃！
卫燃是之前他在战火纷飞的灾区随手救的一个小孩。说是小孩，但是那时候卫燃的实际年龄之比戚柠小三岁，但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瘦得皮包骨头，脏兮兮的，一条腿血流如注，惨不忍睹。
戚柠将他带回自己的房间，把他洗掉身上的脏污，包扎鲜血淋漓的伤口，最后塞给他一些吃的，让他填饱肚子。
就这样，原本目光警惕、浑身是刺的小孩被他养得多了点肉，整天跟在戚柠屁股后边管他叫哥哥。
当时着小孩黏人得要命，惹得总来找戚柠的李斥，没好气地管他叫“跟屁虫”。
后来戚柠一行星盗任务完成，准备离开此地的时候，戚柠本来已经给卫燃找到了好去处，但是谁知道小孩抱着他的腰哭的满脸是泪，委屈巴巴地问他“哥哥是不是不要我了”。
就这样，卫燃成为了戚柠贴身的下属。
后来不知怎么的，原本对卫燃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李斥，忽然对他来了兴趣，说什么也要把人要走。卫燃一开始死活不同意，但是后来不知李斥跟他说了什么，红着眼睛来找戚柠告别，戚柠哄了他一晚上。
戚柠很喜欢卫燃这个小孩，这毋庸置疑。卫燃总是用亮晶晶的崇拜目光看着自己，跟在他身后叫哥哥，而且还像个快乐小狗一样贴贴抱抱。
但是之前在卫燃面前，他是对方的上级。
可现在，他是失去了一切身份，被卫燃的首领关在屋子里，被迫承欢的情人。
戚柠以这种身份出现在卫燃面前，这样的情况让他几乎无地自容。
秦涉托着戚柠的脸颊，仔仔细细地给他擦脸，戚柠实在受不了这种氛围，握住秦涉拿着毛巾的手：“我不想擦了。”
秦涉从善如流地放下手，屈指刮了刮他的脸;“怎么，害羞了，因为有外人在？”
戚柠胡乱点着头，没察觉到一旁，卫燃骤然凝聚在他身上的眼神。
外人。
卫燃看着秦涉蹭着戚柠脸颊的手指，狠狠地捏住了拳头。
一通讯息将戚柠解救出来，秦涉看了一眼光脑，估计是会议室里的人确实有急事要商讨，秦涉将卫燃拉来的小推车拉到戚柠身边，俯身在戚柠脸侧印了一个吻：“乖乖的，我一会就回来。”
戚柠偷偷松了口气，坐在床边乖乖承受男人的轻吻。
秦涉示意卫燃：“我不在时，让卫燃照顾你，他虽然看着不大，但是能力还不错，之前他身处战区时还是你救了他，你们应该很熟悉。”
戚柠咬唇点了点头。
秦涉摸摸戚柠的头发，转身走了出去。
在路过卫燃的时候，他再一次观察了一下自己精挑细选出的人。
自从戚柠被关在禁闭室以来，怀揣着不可告人的心思，想要把人救走的，可远远不止李斥一个。很多秦涉本以为和戚柠无甚交集的人，都展现出了让秦涉警惕厌恶的念头。
秦涉审视的目光扫过板板正正站立着的卫燃。
卫燃像是小白兔一样被秦涉吓了一跳，眼中迅速凝结出泪水。
长得白白净净像女孩一样，比戚柠还容易被吓哭。
这样的人——他能对戚柠产生什么龌龊想法？
秦涉收敛了目光，转身走出了房门。
他不知道的是，他刚刚关上门，被他洗清一切嫌疑的卫燃，眼泪“刷”地流下来，他瘪了瘪嘴委屈巴巴地扑进戚柠怀里，一边抽泣，搂住了戚柠的腰：
“哥哥，秦涉怎么用那种凶狠的眼光瞪我，他、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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