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被漩涡卷到了湖底,与其说是湖底不如说是一间密室,密室的正中间是两幅水晶棺。
盛世安第一时间扶住了望湘,没有人敢出声,羿九红着眼眶,当年师母不告而别,亓昭哥下落不明,老师失踪,每一件事对他的打击无疑能够将他击垮。
棺内躺着一位容颜姣好的妇人,脸上带着笑容,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那张温柔的脸庞还是大家印象中的模样。
“义母,阿湘回来了。”望湘抚摸着冰棺,“义母,阿湘长大了。”
望湘看着冰棺里的人,仿佛回到了儿时,盛世安就站在望湘的身边,他没有说一句话。
她准备去看一眼旁边的冰棺,却发现旁边是一副空棺。
“怎么会这样?”
羿九拉住滕玥,示意她不要太大声,望湘和盛世安对视一眼,二人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同。
“这副冰棺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盛世安拿过羿九递过的小刀,在冰棺的缝隙划了一刀,众人合力将冰棺打开,迎面吹来一股凉气。
冰棺内的确有安放过人的痕迹里面的陪葬品无一不是望湘和盛世安等人最熟悉的东西。
“先让人将两幅棺材都抬出去。”望湘嘱咐道,“我知道另一个的出口。”
从开始她就觉得这个地方似曾相识,知道现在她想起来了,这里面的所有布局皆是出自她手。
义母出身阵法大家,自幼便学习许多阵法。儿时,义母总是教他们阵法,阿兄总是偷懒,每一次都会被义母拽着耳朵说“家门不幸啊,你爹和我都是这么聪明的人,你要是再不好好学,妹妹都要超过你了。”
在她五岁那年,义母让她自创一次阵法,在阿兄的帮助下,她自创出了一个阵法,而这个阵法被义父和义母用到修建陵墓上,原来当时义父他们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众人发现出来的路是直接可以出山,回到客栈的时候,管家他们还没有回来,知道夜半他们才回来。
望湘看着一脸憔悴的管家,此时已经是深夜,滕玥已经睡着了,羿九在盛世剑的“逼迫”下也去休息了,现在偌大的日沉阁分部只剩下望湘。
“盛少主,你休息了吗?”望湘路过盛世安的房前,发现盛世安的房间还亮着烛光,她思考再三,最终还是敲了门。
盛世安打开门,看到了披着披风的望湘,盛世安让人进来,看了周围没有,才关上门。
“怎么了?”
“你现在有多少人?”望湘并不打算和盛世安绕弯子,“我需要你的帮忙,日沉阁的人我信不过。”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盛世安的神情也变得严肃,开始他对日沉阁也有些怀疑,但是想着现在掌权的人是曾经看着他长大管家伯伯,心中的疑虑或多或少消了一点。
“我需要你的人秘密将棺材先运回京中,日沉阁目前已经无法信任了,为了以防万一,今夜就行动。”
“那么着急?”
“我怕夜长梦多。”
“我现在去安排。”
等到盛世安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盛世安忙了一夜,望湘也等了他一夜。在看到盛世安的那一刻,她才安心,她知道一切都很顺利。
“阿湘,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昨晚看到管家伯伯回来,他虽然看起来很累,但是我也发现他脚底下的泥,我们上山的路上的确很多泥泞,但是他脚上的泥并不是我们上山的那条路,他脚上的泥还带着血,昨晚回来的人并不是我带出去的那队人。”
“陵墓的出入口除了我和阿兄外,就是他知晓,但是他说他并不知晓,还有就是昨天我们出来的那条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出口的位置被人恶意改过了。”
“我们回来的路上遇到许多尸骨,我让人都带回来,仵作验出那些人都是被利器所伤致死,昨日攻击我们的箭是夷部特制的,哪怕上面没有标识,但是从箭的尾端还是可以认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说……管家伯伯与夷部有交集?”
“不仅如此,或者说是有人要借管家之手,诬陷夷部,你是龙族少主,我是望氏长女,若我们死在同一处,武器又是出自同一个地方,届时便会有人用此事大做文章,龙族和夷部届时定不会罢休,两边关系本来就紧张,若是有人有意拱火,那么火就会越烧越大。”
望湘的话不用说的太明白,剩下的事情盛世安也会明白过来,的确他们二人的身份都太过于特殊,若是有人特意拱火,那么后果的确不堪设想。
“盛少主,你先去找阿玥和羿公子,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放心,我好歹还拿着日沉阁掌权令牌,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我。”
此事是她将他们牵扯进来,那么她也应该护住他们。
二人在出门的时候,发现整个客栈都被围住了,滕玥和羿九被绑住。
“阿玥,羿公子!”
“大小姐,老夫也是被逼无奈,少爷不在了,我掌管日沉阁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刻,等你回来。”
“你把我阿兄带去哪里了?”望湘拔出盛世剑,将剑架在亓恩的脖子上。
“当年我义父见你有难处,又无家可归,好心收留你,为你谋取官职,阿兄是你为亲长。”
望湘身后的盛世安看向滕玥和羿九,二人意会,原本被束缚的双手被挣脱开。
“管家伯伯,你是不是忘了,绑谁不好,偏偏帮我们这两个经常被绑的人。”
羿九扭了扭手腕,别的不敢说,就这?小时候,就数他和滕玥最调皮,气的他们老爹要拿绳子将他们绑才能绑回家。
不过后来日积月累,经验丰富了,一条绳子还想绑住他们,说出去也不怕丢脸。
双方僵持着,直到望湘听到了马蹄和铁甲的声音。
“别动!”
一群官兵将亓恩团团围住,在昨晚望湘发现不对劲,让盛世安秘密将冰棺送回京的时候,羿九就已经知道了,并且按照盛世安的吩咐偷偷去找了当地的县令。
“少爷,我不欠你们亓府的了。”亓恩仰天大喊,随后撞上了其中一个官兵的枪上,鲜血溅到了望湘的衣服和脸上。
“啊!”滕玥下意识的大喊。
在亓恩倒地的时候,望湘看到了他冲她笑,嘴里呢喃着:“小姐,少爷还活着!”
此时的望湘眼睁睁地看着亓恩倒下,这是她平生经历的第一次亲人的背叛。
“将人带下去!”盛世安担忧的看向望湘。
“我想一个人静静。”望湘拾起亓恩掉落的红绳,那红绳已经褪了色,看上去也有好几个年头了。
“这是算个管家伯伯的,祝伯伯生辰快乐。”小望湘拿着一条红绳,像献宝一样献给亓恩,“这是我和哥哥一起去寺中求的。”
亓恩蹲下身,温柔地抚摸小望湘的头,笑道:“谢谢小少爷和小姐。”
人真的是像红绳一样会褪色,会变的吗?
“亓恩死了。”
“谁动的手?”
“主上,是,是自,自杀。”
黑衣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亓恩与他们合作,却又中途变更,如今他们想要的东西没有得到,还随时有暴露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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