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军开拔的那日是个大晴天。
听说吕昭要离开长安, 许多百姓自发跑去为她送行,长长的队伍从城内一直排到城外。
董卓死后,生怕被清算的贾诩主动辞职了, 溜得比兔子还快,空缺的帝师位置暂时由王允补上。他正给小皇帝上课,听到仆从递来的消息,当场就黑了脸。
“什么神女,一派胡言!”王允把书简往案上重重一撂, 怒道, “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小皇帝本来听得头昏脑胀,上下眼皮相亲相爱定要死死拥抱在一处, 王允狠敲这一下惊得他一个激灵, 人瞬间清醒了。他轻轻拍了拍胸口,安抚噗通噗通乱跳的心脏, 忍不住为小声为吕昭辩解了一句:“王司徒不必如此生气,都是百姓自愿的嘛……”
“正因如此,才彰显她意图不轨!”小皇帝的劝慰没起到一星半点的作用, 反而令王允更加生气了, “她是什么身份?也敢四处散播这种谣言!”
小皇帝单手支颐, 语气平静道:“她是朕亲封的湖阳君。”
“若无陛下您的垂爱, 岂能有她今日?”王允对小皇帝恭敬地拱手一拜,“竟半点也不知感恩,果然是乡野村妇,毫无教养!”
小皇帝虽仍是笑着的,但眼神已明显冷了下去。
王允犹不解气,还想再骂两句,这时仆从又来禀报, 说皇甫将军即将离京,特来未央宫向陛下辞行。
“快请进。”小皇帝抬了抬手,看似随意地打断了王允的话。
宫女及时奉上热茶,小皇帝亲自接了,端给王允,笑道:“您消消火。虽说已立秋了,可这天气还是热得很。您老千万保重身子骨,吾可不没有您呐。”
小皇帝这番发自肺腑的言论瞬间令王允十分感动,他规规矩矩地拜谢,双手接茶,喝了一口,只觉得那温暖的茶水从喉咙滑下去,一路熨贴到心里。
王允越看越觉得小皇帝乖巧懂事,现在是个好孩子,亲政后肯定是位优秀的帝王,他这些年在董卓麾下卧薪尝胆吃的苦,终究没白费!
而与之相对应的,吕氏父女则愈发讨厌可恶起来,简直是一窝乱臣贼子,肆意妄为。
或许我不该轻易把吕布放走,此举无异于纵虎归山……
王允的眼里闪过一抹淡淡的悔意,紧接着便被坚定的情绪覆盖了。
不,留他在长安才是养虎为患,让他跟关东那帮人斗去吧!老夫只管作壁上观。
打定了主意的王允缓缓捋着胡须,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微笑。
刚进门的皇甫嵩捕捉到王允嘴角一闪而逝的笑意,他的视线微微一顿,随即不动声色地挪开。
向小皇帝汇报完后,皇甫嵩道:“臣另有要事相奏。西凉的马寿成与韩文约遣人送来了问候的书信。”
“哼,什么问候,分明是试探。”王允冷笑一声,“当真以为旁人都是瞎子,不知他们与董贼互相勾结的龌龊事吗?”
小皇帝淡定地看完信,将其递给王允,同时以询问的目光望向皇甫嵩:“卿怎么看?”
皇甫嵩语气平静:“司隶未定,此时不宜再多起冲突。陛下可赦免他们串联董贼的罪过,再封将军之位,定能令其感恩戴德,不敢再犯。”
王允十分不情愿,依他的想法,这些胆敢犯上作乱的叛逆,有一个算一个,都该推出去斩了。
但他也清楚皇甫嵩说的是大实话,眼下的中央朝廷经受不住二次动荡了,必须安抚民众,使其休生养息,专注生产。长安荒废已久,再经营起来困难重重,从董卓那儿抄来的钱和粮食还不知道能用多久呢。
这种情况下,能花点钱、花点官位就把麻烦解决掉,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了。
赶紧把人打发走才是正经。
“如此便拜托二位了。”小皇帝笑道,“幸亏有你们在,否则吾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陛下言重了,臣定不负所托!”王允和皇甫嵩异口同声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以皇甫嵩为代表,朝廷不断派遣使者四处招安凉州人,还辗转联络上了一直在中牟县打游击的朱儁,再度授予他太仆的官职,与他约定里应外合逼降牛辅。
在连续好几年的战火后,司隶地区终于迎来了难得的平稳期。
烈日当空,并州军排着整齐的队伍,沿官道有序前行。
午休吃饭时,蔡邕取了本跟随吕布抄董卓家时获得的珍贵古文细细研读,荀爽与他一起,两人时不时就某个问题认真讨论一番,学术氛围异常浓厚。
荀攸、蔡琰和贾诩在旁倾听,随着时间的推移,来蹭课的人越来越多,大部分是小孩子,男孩女孩都有。一双双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怯生生望过来,像天上亮闪闪的星星。
蔡邕和荀爽忍不住笑了起来。蔡邕放下古文,换了本适合给孩子们开蒙的教材,用沉稳的声音缓缓念出韵律动听的句子。
后来就连吕布都跑去凑热闹了,听得很是入迷,由此可见蔡邕是真的很会教人。
吕昭听了一会儿,蔡邕换教材后,她就不太感兴趣了,干脆骑上赤兔马去巡逻。
巡逻过程实在无聊,吕昭打算给自己找点乐子,便想把前几天得到的七次抽卡机会都消耗了。反正这卡池不存在十连保底,概率都一样,没有攒次数的必要。
怀着一丢丢期待,吕昭连点四下抽卡键。
然后她就后悔自己手快了。
花里胡哨的光闪过后,四个一模一样的东西跳了出来——
【墨镜:一副普普通通的墨镜,并不增加颜值,也不提高魅力,除了紫外线,它什么都防不了。ps:宿主离开此世界时,无论您之前将它赠予谁,它都会作为您的物品被收回系统背包。】
吕昭:“???”
大无语!这是什么玩意儿!怕我大热天赶路被太阳光晃花了眼睛吗?那还是真体贴呢,再来个空调就更美妙了!
喔对不起,忘记我大汉没有国家电网了,用不了空调。
吕昭捏着四个墨镜,苦思冥想半晌,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她朝路过的貂蝉招招手,等美人靠近,便把墨镜往她脸上一戴,瞬间营造出超级大明星艳光四射走红毯的气氛。
很好,成功送出去一个。
貂蝉一脸懵逼:“……?”
“女郎,这是何物?”貂蝉取下墨镜,发现它虽为黑色,却并不妨碍双眼视物,且材料竟如此轻薄透明,一看就珍贵异常,便愈发不敢用力,生怕稍不注意碰坏了。
“此乃护眼片,遮阳的,不值钱,”吕昭用无比惆怅的语气说,“你戴着玩吧,别伤了眼睛。”
她边说边给自己脸上也扣了一个。
两人并肩立在河畔,遥望水流湍急,鸟雀纷飞,本该是一幅意境深远的美人图,但气氛全都被脸上的墨镜破坏了,平添几分滑稽。
我应该戴个大金链子,嘴里再叼根烟。吕昭默默地在脑海中手动p图,自己把自己逗乐了。
“这是什么好东西?”蔡琰路过,好奇地询问。
于是蔡琰也获得了墨镜x1,吕昭把刚才对貂蝉说过的话又对她说了一遍。
双美图变成了三美图。
“唔,好神奇,真的挺好用的。”蔡琰轻轻捏了捏镜片边缘,摘下来捧在手中,认真观察,“摸着像水玉。”
水玉就是水晶。
吕昭:不这只是树脂片子。
过了一会儿,张辽来喊吕昭吃饭。
看到她们三个,张辽:“………”
“文远,你来啦!”吕昭眼睛一亮,兴奋地招招手,“还有一个,是专门给你准备的!”
张辽其实看不到吕昭的表情变化,全被墨镜挡住了。但他能从吕昭的语气中听出不对劲,当场机智地十动然拒。
然而没什么用。
“哎呀,给你就拿着!”吕昭踮起脚,强行把墨镜戴在了张辽脸上。然后她倒退几步,摸着下巴欣赏片刻,感到非常满意。
帅哥更帅了!
张辽无奈地叹了口气,任由吕昭折腾。
用完午餐,吕昭特意去荀攸那转了一圈,悄悄蹭他的欧气转运,然后才找了个人少的犄角旮旯,继续抽卡。
为什么蹭荀攸?因为像他这种被董卓关进监狱里,扛了好几个月,最后还活着出来了的人实在是太稀有了。
他的意志坚定是一方面,但欧气也是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
事实证明荀攸果然很欧,蹭完他之后,吕昭抽到的所有东西都靠谱了起来。
【《曲辕犁设计图纸》:一种轻便的短曲辕犁,能有效提高耕地效率,建议大力推广。】
汉代使用的是长直辕犁,因为长且笨重,所以耕地时不容易调头,操控起来很费劲儿。曲辕犁很好地改善了直辕犁的缺点,使人用着更省力,干活的效率大大提升。
【棉花种子:系统出品,必属精品,是种植后可自动适应各个时代气候的优良品种,虽然很好养活,但为了产量着想,仍建议种植在能保持充足光照和水分的区域。抗虫性能良好。ps:不包括蝗灾。】
吕昭缓缓睁大眼睛,快乐的心情溢于言表。
棉花!这可是棉花啊!
是能让普通百姓冬天也穿上暖和衣服、盖上厚实被子的棉花!
激动没几秒吕昭就冷静下来了。
光有棉花还不够,棉花很早就传入了华夏,之所以一直没被大规模推广种植,是因为给棉花去籽是一项特别费时费力的工作。
直到黄道婆总结出一套新的去籽技术加以推广,大大提高了去籽效率;她老人家又将黎族的纺织技术与家乡的纺织工艺相结合,创出一套完整的全新技术,这才将棉花制品引领进了千家万户。
看来我还缺个伟大的黄道婆……吕昭捏了捏眉心,开始怀念起英灵召唤系统。
希望下一抽能来个黄道婆的轧棉车图纸。吕昭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棉花种子都给我了,就好人做到底,再配个车吧!信女愿让父亲吃三年的素!
或许是临时抱佛脚的缘故,系统并未听到吕昭的祈祷,最后一发出的货确实是能闪瞎人眼的璀璨金光,但既不是图纸,也不是粮食种子。
【白露霜:一匹浑身雪白,无一丝杂色的绝世神骏。日行千里,奔腾如云,一生只认一位主人。ps:隐藏属性,颜控,好看的人它都喜欢。】
这马怎么能跟我一样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物似主人形吗?
吕昭左右看看,没看到哪儿凭空多出来一匹马。
那么问题来了,我该怎么得到它呢?
就在吕昭困惑不解的时候,前方忽然闹起一阵骚动,紧接着嘹亮清澈的长嘶声响彻云霄,一匹白马昂首挺胸,踏着矫健的步伐,灵活地突破了士兵们的重重阻碍,一路冲到吕昭面前才紧急刹车。
白马转动水润的大眼睛,乖顺地朝吕昭低下头。
周围倏然变得安静,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无数目光从四面八方射来,紧张中暗含期待。
吕昭伸出手,动作温柔地摸了把马头,觉得毛超级柔顺,手感太棒,人瞬间就沦陷了。她忍不住又摸了两把,轻声问:“白露霜?”
白马发出欢快的咴咴声,抬起脑袋,热情地凑上来跟吕昭贴贴。
围观的人们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这马哪儿来的?”吕布走过来想摸摸白露霜,小白却一歪头闪开了,还挪了个地方,躲去吕昭身后。它把大脑袋搭在吕昭的肩膀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好奇地望着吕布。
“哟,脾气还挺大。”吕布竖起手指,遥遥一点白露霜的眉心,评价颇高,“看来是只认你了,挺好的,养着吧,一看就是神骏,不比赤兔差。”
天降神骏后,并州军更加笃定他们家女郎确如传言所称,乃是神女下凡了。
神女骑神骏,标准配置,没毛病。
“既然真相已经被你们发现,那我也不装了。”吕昭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我确实是仙女——文和先生您那是什么眼神?”
贾诩懒懒地用羽毛扇子挡住脸,“失礼,刚才贪嘴吃了颗酸桃。”
吕昭:“……”你就装吧,这个季节的桃都熟透了,哪里会酸。
“什么?你竟然是仙女!我以为他们开玩笑的!”吕布震惊得下巴都掉了,呆呆地望着女儿,宛如第一次见到她,“我这个当爹的怎么不知道?!”
所有人:“………”
吕昭幽幽地说:“您现在知道了。”
为了防止不靠谱的爹说出更离谱的话,吕昭迅速转移了话题:“好了,说正事。我收到了斥候传回来的军报。”
她从袖中抽出一卷竹简,解开绳子,在案上摊平,“诸位都看看吧。”
贾诩先拿起来,一目十行地扫过,眼神逐渐变得意味深长。
荀攸跟蔡琰对视一眼,礼貌推辞:“既然是军报,我等不便——”
“哎,不必如此拘谨。”吕昭抬起手轻轻一按,“记录的是附近州郡的战况,涉及到我们接下来该往哪儿走,与大家都有关系。”
再过几日,并州军就会抵达司隶、荆州与豫州的交界处,关东区域已经深陷战火了,他们必须及时了解周围势力的动向,尽早做出正确的应对。
荀攸这才同意了。
战争一旦开始,形势瞬息万变,吕昭离开长安城前打听到的消息,与实际传到手中的情报相比,存在着一定的滞后性。
目前这个时间点,以讨董为名集结起来的联军已经彻底分崩离析了。这本来没什么,反正董卓都死了。令人嗟叹的是联军分裂的原因,两大巨头袁绍和袁术终于彻底撕破了脸皮。
袁绍和袁术虽为一家人,但身份一个庶一个嫡,导致俩人打小就互相仇视,从垂髫总角掐到三十而立,矛盾不仅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愈发激烈。
之前哥俩好歹能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但今年年初,事态发生了变化。
袁绍想拥立刘虞为皇帝,从正统上否掉刘协的身份,从而否掉董卓的权威,跳出皇权的掣肘。
算盘打的挺不错,就是执行时接二连三冒出了一些小问题。
比如当事冤大头刘虞坚决推辞,就是不上当;
比如袁绍满怀期待地派人给袁术送信商量,却遭到了袁术无情的拒绝。
倒不是袁术对素未谋面的刘协有什么特殊感情,他只是想自己登基称帝而已,袁绍的提议妨碍到他了。
俩人不欢而散,分别在记仇小本本上给对方又重重地记下一笔。
时间很快来到六月份,袁绍先憋不住了,他趁孙坚厉兵秣马准备大举进攻函谷关时,派手下偷袭了豫州颍川郡,抄了孙坚的老巢。
家被人无耻偷袭,孙坚只得含恨放弃攻打董卓,迅速率兵回援。
至此,袁术与袁绍正式开战。
袁术与占据幽州的公孙瓒结盟,在背后虎视眈眈死盯袁绍,谋划着两面包抄、前后夹击;袁绍就给荆州刘表写信,问他想不想把袁术彻底赶出荆州南阳郡,如果想就联合。
刘表当然想,他讨厌死袁术一直霸占着南阳郡不撒手了,这回肯定叫他滚蛋!
刘表出兵,袁术被打得节节败退,招架不能。主战场在豫州和荆州的交界处,离幽州太远,公孙瓒鞭长莫及,派出的白马义从也只能助助战,无法左右局势。袁术没办法,只好赶紧将孙坚调了回来,俩人换换地方,他驻扎在豫州慢慢消化新得的兵马和地盘,让厉害的孙坚去荆州对付刘表。
孙坚能怎么办呢?他就是个打工人,粮草全由袁术提供,只能袁术指哪儿他打哪儿。
现在孙坚就在南阳郡跟刘表死磕。破虏将军打仗是真的猛,袁术的逆风局到了他手中,愣是给翻盘成顺风,目前他已攻占了南阳全境,正集结兵马围困襄阳城。刘表躲在城中,闭门不出,双方形成对峙的局面。
看起来孙坚方的形势一片大好,但是吕昭知道,他即将大难临头了。
想长期且安全地据守南阳郡的前提,是得把襄阳和樊城一块打下来。这俩战略要塞虽然隶属隔壁南郡,却是整个南阳盆地的门户,若被敌人控制,就等于被扼住了喉咙,生死全在对方一念之间。
要命的是襄阳城巨巨巨巨难打。
襄阳城背抵岘山,三面环水,护城河平均宽度一百多米,吊桥一收只能划船接近。
且城坚墙高,不怕水淹,下大雨河水暴涨了它仍巍然挺立,隔壁纸糊的樊城都羡慕哭了。
如果是吕昭,攻别的城,她可以调集大军围困,耐着性子慢慢消耗,逐步蚕食;攻襄阳城,她只想卡个bug把系统背包里的各种高科技武器偷渡出来,直接开大|炮|兮轰它丫的。
所有人都看完军报后,帐篷里变得十分安静,连翻动竹简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贾诩和荀攸在沉思,吕布不知道在发什么呆,眼神都是直的。
蔡琰的目光从左挪到右,面对两位沉默寡言的男人,她无奈道:“你俩就是锯嘴的葫芦吧?行,那我不客气了。”
“袁本初已经集结统合了五州之力,对袁公路和孙破虏形成合围之势,”蔡琰缓缓摇头,“他俩怕是危险了。”
她的看法与吕昭一致。
袁术虽与公孙瓒结盟,看起来双方差距不大,然幽州离主战场荆州南阳郡太远了,指望公孙瓒收到求助后围绍救术,一来一去,太耗费时间,最后黄花菜都凉了。
“尚有一搏的可能。”贾诩慢悠悠地说,“就看主公给不给面子了。”
如果孙坚输了,袁术会丢掉南阳郡这个超级富庶的粮仓,被迫退回豫州。而袁绍坐拥冀州、青州、曹操的兖州,又与扬州、荆州结盟,势力之大,放眼天下已鲜有敌手,如此一家独大的局面,绝不是吕昭希望看到的。
“嗯?”吕布似乎听到有人在偷偷说他帅,他抬起头,“什么面子?”
吕昭忽然意识到不太对,她刚要阻止,蔡琰便已好心地提醒了吕布。
吕昭闭上眼睛,这一刻她由衷地希望吕布记性差点儿。
然而回过神来的吕布记得清清楚楚,他曲起手指在战报上一敲,呵呵冷笑:“孙破虏?好哇!他终于栽我手里了!”
蔡琰:“?”
荀攸:“……”
贾诩:哎呀!我怎么忘了!
吕昭:嘿呀!你怎么忘了!当初还是你把消息散播给我爹的!
“速速与我点五千兵马,”吕布一拍桌子站起来,眉宇间洋溢着浓浓的兴奋,“我这就去助刘荆州一臂之力!”
荀攸:“……”我不懂,我大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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