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雪下得大了,风也刮得越发急了,石言坐在出租车上有些着急,今晚加班有些晚,这会儿都十点多了,也不知道高力在家吃完晚饭了没有。
高力是是言交完了半年的男朋友,长相倒不是特别帅,但是石言觉得他笑起来很好看,当初石言也是被他这一点所吸引的。
石言在小区外面的宵夜摊子旁边下车,打包了一份高力爱吃的混沌,环抱着外卖盒急匆匆往家走,生怕凉了就不好吃了。
回到家,打开灯,看到在客厅电脑桌旁打游戏的高力和餐桌上已经吃完的外卖盒,石言将外卖盒放在藏桌上,走过去说:“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今天的会能开到这么晚,害你今晚只能吃外卖,我刚刚打包了那家你最爱吃的馄饨,你要不要再吃点?”
高力没有说话,摘下耳机,关了电脑说:“不吃了,我先睡了。”然后站起身转身朝卧室去了。
石言他还没有消气,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在叫他,自己走到餐桌旁独自将那碗馄饨吃完。
高力比石言小三岁,大学刚毕业,两人已经交往半年,刚开始的时候两人和热恋中的情侣一样温存甜蜜,高力对石言也是宝贝得紧,宠爱她,呵护她,让石言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石言甚至觉得自己离不开他了。
三个月前高力从之前的公司离职,说是工作压力太大,又说上司处处打压他,想先在家
好好休息一时间再出去找工作。
石言听了也心疼他工作辛苦,让他在家好好养养。这样一来家里的所有的开销就多落在石言身上,石言白天在公司上班,回到家还要做饭、做家务,而高力在家没日没夜的打游戏。
短时间内石言还负担得起,时间一久石言每个有六千多一点的工资实在是有些吃力,每个月除去房租、两人的日常开销还有高力游戏充值根本不剩多少,石言甚至去动了自己的存款贴补家用。
高力在家打了整整三个月的游戏,丝毫没有要出去找工作的意思。于是那天石言尝试跟他交流,暗示他是不是应该出去找工作了,高力却生气的说:你以为现在的工作那么好找吗,投了简历可是没人要我呀。
石言见他生气于是立马软下来:好好好,找工作的事先不着急,但是我的工资实在有些紧张,你现在找工作又有些困难,要不你别再把钱花在游戏充值上了,或者别冲那么多,我们把钱省下来去
高力打断石言:你什么意思?嫌我不上班,靠你养着?嫌我花你钱了你直说呀,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
石言不知所措: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高力:那你什么意思?你要是觉得我花你钱花得太多了,那我明天就搬走还不行吗?
那天晚上两人在出租屋里大吵一架,在石言极力的挽留下,高力到底还是没有走。石言很害怕高力会离开,害怕这个唯一带给过自己温暖的人会离开自己,所以石言不再说找工作的事,只是一味惯着他。但自从那天吵完架后,高力便对石言爱答不理,这种情况已经一周了。
石言想这个年级的男孩子都爱面子,自己的可能伤到他的自尊了,前几天石言无意看到高力的购物车里有一双男士球鞋,石言想买下来送给高力,于是第二天石言跟同事借了一千凑齐了钱,下班后去专柜买下了那双鞋子。
手里拎着鞋,石言却走得很轻快,高力见了鞋一定会高兴的,说不定可以结束持续了一周的冷战,想到这石言也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然而石言的卑微和忍让并没有留住高力,那天晚上石言回到出租屋时,高力已经离开了,他的东西都带走了,连带着存着石言毕业这些年的打拼存下来的所有积蓄都不见了。
卡是石言给他的,他说要买游戏设备,那时候他们还在冷战,石言二话不说将卡和密码都给了他。
石言犹豫了两天才去报警,这才知道,他的身份信息、学历都是骗她的。
石言因此大病一场,之后便回了老家。
回家后石言在家帮爸妈看着家里超市。爸妈骂她笨,才会被男人骗,骂她当初不好好读书,数落她二十五岁了,到头来还得靠父母,抱怨她没有为父母尽孝。这些话听多了难免心烦,看了一段时间店后,石言就收拾东西回了乡下奶奶家。
回去的路上的坐大巴发生了车祸,大巴在经过一出弯道时上坡上滚下一块巨石,司机为了躲避巨石,车子意外翻车。
撞击一瞬间那个叫石言的躯体抽离了视觉、听觉、触觉、意识,任外面的世界的狂风还是暴雨,悲欢还是离合,昼夜更迭,四季轮换都不再与她有关
石言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好像是灵魂从□□脱离,失去了□□的桎梏,任何实物也无法阻碍它,就好像一团虚无,没有目的的、没有尽头的、没有意识的、自由地游荡在天地间。
突然,一道刺眼的光打在石言的脸上,紧接着整个身体好像被地面什么东西吸引着,急速向下坠去,然后重重的摔在一柔软处,这一刹那,石言感到四肢百骸有种归位般的舒适,意识也不再迷糊,变得清晰起来,知觉回归,熟悉的触感,熟悉的味道
石言猛地坐起身,睁开眼,发现这好像是自己的房间。石言有些搞不清状况,愣了一会儿才打量起这个房间,这是自己的房间没错,但是怎么跟离开的时候不太一样,衣柜书桌上贴满了幼稚的卡通贴纸,书桌上堆放着不知名的书,好像写着初二习题集。
石言反应过来自己,重生了
现在还没有中考,还没有高考,还没有遇到高力,还有发生车祸,这是不是这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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