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言朝门外看去，王小萱走了进来，满脸微笑的看着坐着的石言：“石言，你也在呀。”又看一眼另一边的肖航：“你们两怎么这时候还不回家？”石言回以微笑说：“是我有道题不会，请肖航同学给我讲讲。那你呢，你怎么这么晚了也还没回家？”
王小萱：“哦，我和朋友放学约在学校附近逛街，正要回家呢，在外面看到你们俩在奶茶店，我就让我朋友先回去了我就进来了。”哪是什么逛街，王小萱早就发现石言和肖航一直在教室没出来，所以一直在等着在学校外面等着。
王小萱来之后肖航就没说过话。
王小萱对肖航说：“肖航，下次我要有什么题目不会做也可以请教你吗？”
肖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样子让石言有些好笑，这时候奶茶也好了，服务员叫号石言到柜台拿奶茶要了打包，看王小萱还拉着肖航说个不停，过去将一杯奶茶递给肖航，说：“已经很晚了，我们赶紧回家吧。”
像是终于有人来解救似的，肖航接过奶茶说：“那我先走了，你们也快些回家吧。”
王小萱还想跟肖航说什么，刚才肖航还没答应她呢，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肖航头也不回地出了奶茶店。
肖航走后王小萱脸上终于不再挂着礼貌的笑容，理了理微卷的发梢，也不看石言：“你是不是特别开心？”
石言不解她为什么突然蹦出这么句话，下一秒便了然，石言记得初中的时候王小萱喜欢肖航全班都知道，虽然王小萱真的非常漂亮，但是肖航对她不感兴趣，甚至在知道王小萱喜欢他之后就一直和王小萱保持着距离。
今天让她看见一向对人冷淡的肖航竟然给自己讲题，还一起喝奶茶八成是吃醋了，石言并不想惹怒这位大小姐：“有什么事是值得我特别开心的呢？”
王小萱看向石言：“肖航又是给你讲题，又是和你一起和奶茶的，我知道你也喜欢他，你会不开心？”
石言：“谁说我喜欢他了，现在我心里只有学习。”
王小萱蹙着眉睨石言。
石言立马解释道：“我不是说他不好，肖航同学是个很好心的人，可能比较腼腆所以看上去比较高冷。你放心我对肖航同学绝对没有非分之想，我请他和奶茶纯属只是为了感谢他给我讲题，肖航同学对我那更是同学之情。”
王小萱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石言补充道：“你喜欢肖航咱们全班都是知道的呀，你长得这么好看，和肖航这么般配，有谁会跟你争呀。”
这套说辞果然把王小萱哄得一愣一愣的，最后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也不是故意忽悠她，只是现在的石言只想好好学习，首要的目标就是考上重点高中，她不想让任何不必要的人给自己添不必要的麻烦。
回到家他们三个已经吃完晚饭了，石言随便吃几口，洗好碗筷便回房了。
石言在书桌上的日历表上标上“月考”，石言给自己定的目标是期末考年级排名能够恢复到前一百。拿出肖航今天整理的笔记和例题仔细的复习巩固、背古诗词、记单词、睡觉。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石言都重复着同样的生活，偶尔碰到数学上的难题还是会请教肖航，虽说不上有多热情，但每次都非常有耐心地为石言讲解，有时候碰到比较复杂的题目肖航要进好几遍石言才能理解，石言挺过意不去的，为了感谢他时常带些小零食给他，不过石言也知道这种行为在学生时代是非常暧昧的，石言不想被人误会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都是在教室没人的时候给肖航，或者悄悄放进肖航的课桌里。
肖航给她讲题已经不局限于数学了，所有理科科目不会的题石言都会找肖航。石言有时候怀疑只是偶尔给肖航同学送点零食之类的会不会太廉价了，也想过给他拿点工资，不过自己那点零花钱想想都尴尬，还不如从家里的超市顺点好吃的送他。
这天放学石言照常拿出今天整理出来的错题和难题，石言今天又被四边形的动点问题给难住了，石言指着这道题：“先讲这道题吧，这个最难了。”肖航点点头，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石言也算是摸清肖航是个寡言少语、一字千金的人，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肖航看了一会题目就开始给石言讲解，顺便给石言巩固了下四边形的动点问题相关的基础知识，讲得认真石言听得更认真。
这个年纪男孩子在变声期说话的声音就像鸭子叫似的，但肖航的声音却格外的温润爽朗，日落斜阳照在人身上发热，发丝在阳光的照射下透着金光，两人的脸都被晒得红扑扑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日子的讲题的成果，或者是两人在讲课和听课之间形成了默契，一般肖航只需要讲一遍石言就可以理解。
石言笑着对肖航说：“肖航同学，你有没有觉得我进步了很多，这么复杂的题目你只讲了一遍我就懂了。”
肖航：“你确实理解得很快。”
石言笑得更开心了：“那还是你给我补课的功劳。”
肖航摇摇头：“给你讲题的过程中我早就发现了，你理解东西挺快的，就是学东西不扎实，容易忘知识点。”
石言还是第一次在闲聊的时候听肖航江这么多话呢，竟然还夸自己。
肖航继续道：“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以前没有好好学习。”
说中要害了，上一世石言对学习从来就是无所谓的，现在的石言已经高中毕业八年了，可不就是中学知识忘得差不多了。
肖航看着石言的眼睛：“但是好像是月考之后你就很努力学习，每天第一个到教室，最后一个回家，连课间都在背书，是什么让你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石言没想到肖航会这么问，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思索片刻不打算忽悠他：“因为我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信任，但是我也发现有些东西永远不会辜负我，比如成绩、比如金钱。当没有人可以保护我的时候，这些东西可以让我有底气。”
这番话对还只有十四岁的肖航来说是难以理解的，他只觉得面前的女孩的这番话透着凄凉，于是肖航说：“你可以相信数学，世界什么都在变，唯有数学是永恒的。”
石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到底还小不会懂，不过肖航认真开玩笑的样子挺可爱的。
石言的笑声有传染力，虽然不知道石言为什么笑，还是跟着她一起笑了出来。
石言终于缓了过来：“行，我相信，那我们接着讲数学题吧。”
肖航点点头，两人继续讲题。
教室的后门处，王小萱靠放在门沿上的拳头指节处泛白，刚刚教室里的两个人笑得多么灿烂，他们看着对方的样子美得像一幅画，落在王小萱的眼睛里却格外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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