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国从昏睡中醒来已经是晚上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感觉自己的脑袋混混沌沌的,望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文师正在床边聚精会神的看书。过了片刻,文师递过来一块毛巾,说到:“公子你醒了就好,道观秋叶真人已经给你看过伤处,并且已经治疗过了,真人说休息静养月余就行动无碍了,您感觉如何?”,楚安国用毛巾擦了擦脸,已经回过神来,立马跟文师说了当时的情况,文师听后,思量片刻,又说:“公子所言,同垣武道长之言相差不大,依臣的看法,确实是误会,此事就此罢休吧”。楚安国听了文师之言后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道:“文学达,你安敢如此?我乃当朝大司马嫡子,岂能受如此大辱,此仇不报,我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你身为大司马长史竟然让我就此罢休?”。文师听到楚安国后心里无可奈何,只得拱手一拜,说道:“公子所言极是,是臣失言。不过如今你我二人受制于人,公子又身负重伤,为今之计当思脱身之策,报仇之事待回京城之后不过易如反掌。”楚安国听着听着就低头不语,文师见状,也不说什么,将一碗稀粥端到楚安国面前,“公子尚在养病,我先喂公子喝粥吧。”楚安国面对次情景只觉得羞愧难当,叹了口气,说:“刚刚是我一时心急,言语无状,冲撞文师,还请文师责罚,望文师恕罪。往后还要劳烦文师多多指点。”文师舀了一勺粥吹凉后,淡淡的说道:“公子性情所致,无妨,往后文某定当尽心竭力,。公子还是先喝粥吧,今夜早些休息,好好养伤。”一夜无话。

    白羽观中,前殿垣武还在抄经书,秋叶道人不知何时来到殿外,静静地看着垣武,又看了眼前院左下角,不一会就皱眉离开。老道走后不久,有人影摸到前殿门口,也看了一眼正在抄书的垣武,又转身离开。

    后院老道的门外,垣安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扣开了老道的房门。“进来吧,一直在等你。”,垣安推门而入,关上门后,直接跪地叩头,“师父,是不是时候到了?”,老道眉头一挑,“你都猜到了?”,垣安依旧俯身叩头不起,言到:“有些猜测,但不知道猜对几分真”,老道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的意思是老道我年纪大了,你师兄也是个憨人,你也有十四岁了,也能够独当一面了,这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不用顾及我和你师兄。”垣安闻言猛的抬头,表情一脸惊异,愣了半天,立马抱着老道大腿大哭,“师父,你这也太狠心了,我才十四岁,还只是个孩子啊,哪有你这样的家长?”呜呜呜……

    老道一脸无奈的看着垣安,只得语重心长的说道:“安啊,你也知道,老道我学贯古今,三教九流无所不通,你自三岁开蒙,跟我读书写字,至今已经十一年了,我这一身的本事你已经学了九分。既然如此,你应该能理解,有些事是躲不掉的,终归要去面对,不过早些晚些罢了,既如此,又何必烦扰。安心去做就好。”垣安听后,依然大哭,又听老道说:“所谓天命难违,这也是你的命,你也该出去看看才对。”话已至此,垣安也不哭不闹,收了哭声,再扣首一拜,问老道:“师父心意已决?”老道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自然,然后垣安离开了。

    夜已经深了,可是垣安却睡不着,他爬到房顶上做下,看着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回想起今天来访的两位客人和师父的话让他彻夜难眠。以前师父就跟他说过,他是洛水南岸小渔村人,因为十四年前发大水,全村成为泽国,师父在一个小盆里捡到他,见他可怜就带在身边抚养。师父还说过,京城有人与他有约,或许有一天要离开自己去京城,若是师父去不了,就由自己和师兄代他前往。今天师父让他去,恐怕是大限将至矣。心念及次,垣安又忍不住鼻子一酸,泪水从眼角流出,却又紧紧的咬住嘴唇,不敢发出声音来。正在小道士哭泣时,边上有人拍了拍他,小道士心里一惊,抬头四处观察,右手攥拳,只见背后有个女子,垣安心里更是紧张,四下打量,发现只是独身一人后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女子见垣安如此警惕,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这娃娃倒是有趣,你叫什么名字?”,垣安没想到她竟然会反问自己,有些窘迫,一时不知如何说,只道:“我是白羽观的道士,名叫垣安,你究竟是什么人?来此何事?”那女子见垣安模样,心里愈发觉得可爱,想逗一逗这小道士,又问“垣安,你多大了?可曾有过亲事?”垣安一听这话,有些恼怒,却也反应过来,立马大喊一声“救命啊,师父,师兄,有贼人”,那女子看着垣安笑了笑,就转身离去。垣安看着离去的身影,有些感叹,好厉害的轻功啊!

    片刻秋叶道人和垣武先后赶到,垣安见两人后,先是上前见礼,后说到:“师父师兄,方才不知哪里来的女子,轻功了得,不知几时潜入观内,我也是刚刚才发现,唯恐不敌,所以大声呼救。”垣武急忙问垣安,“那女子往何处去了?我跟过去一探究竟。”秋叶道人却止住垣武,说道:“查查观中是否有损失,若没有就此算了吧,若是有你明天下山报官吧。”垣武挠了挠头,点头称是。秋叶道人盯着垣武看了下,撇了撇嘴,说道:“垣安回去睡觉吧,至于垣武,继续抄经文吧,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休息。”说罢,便离开屋顶,回房睡觉去了。垣武见秋叶道人回房后,埋怨道:“师弟啊,你师兄我是真的命苦啊,唉!”垣安见到垣武这模样,不由得笑了出来,说道:“师兄还需勤奋向上,争取早日抄完”,说完转身就要走,“师弟”,垣安停下脚步,回头说道:“师兄还有什么事吗?”垣武露了个憨憨的笑脸,说道:“我知道我没有你聪明,师傅和你都是有事情瞒着我的,但是,我不在乎,我只是希望你记住,我永远都是你师兄,你也永远是我师弟。”垣安听完笑了笑,“自然,师兄还是快去抄书吧,我也要睡下了”,便下了房顶。垣武一个人现在房顶,笑了笑,也下来了,走到前殿,给灯续上油后,继续他的抄书大业。

    等到天明,秋叶道人和垣安按时起床,洗漱之后在大殿开始做早课,不一会,秋叶道人说道:“把垣武叫过来吧,罚归罚,修行不可落下。”不一会,垣安把垣武带到,师徒三人一起在大殿内修行。早课结束后,秋叶道人吩咐说:“垣武继续受罚,垣安去准备早饭吧”,说完便离去。留下师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后,各自忙活自己的事。

    后院客房中,楚安国还在床上躺着,不过面色红润起来。文师依旧在看书,见楚安国醒了,起身行礼,说道:“公子昨夜睡得可好?”,楚安国昨天昏了一天,晚上又急又气,哪里睡得着,本想说睡得不好,却又收回去了,想了想,说道:“昨夜听外面声音怕是有贼人进观里?”,文师点头有道:“昨夜确实听到垣安小道士喊救命,不过臣并未出门查看,只在屋内倾听,不知是真是假?”楚安国也是学乖了,直接问道:“不知文师对昨夜之事如何看?”。文师思考良久,满脸惆怅,言道:“昨夜之事无论是真是假,恐怕都不是什么好事啊,如今乃是多事之秋,此地也是是非之地啊”,楚安国立马说道:“昨夜之事莫不是为了针对我?”。文师看了看楚安国,说道:“不无可能,不过公子如今重伤,行动不便,臣又没有武功,在此间恐怕凶险万分。”楚安国一听文师这话,顿时就急了,连忙问:“文师可有良策,保你我二人无虞?”“臣昨晚已经做好打算,今有三策,其一,臣与公子今日下山,回安林客栈,既可以养病,又有时间调集人手;其二,臣亮明身份,独自下山,往安平县衙调集人手,上山护卫;其三,静观其变。公子以为如何?”楚安国听到文师所言三策后,闭上眼睛,反复考量。片刻以后,问道:“文师觉得白羽观这师徒三人可信否?”文师回道:“依臣观之,秋叶真人乃有道高真,其弟子也应有德行,可信”,“既如此,我想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文师以为如何?,”文师俯身行礼,言道:“自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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