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徐老爷出去后,垣安独自在客厅等着。听得后院有呼喊声,本打算出去看看,转念一想,想来是徐老爷训子,自己不过是来要债的,也不便说什么。

    过来半个时辰些,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领着一群官府的衙役进来,指着垣安说:“就是他,害死了我爹。”

    垣安一头雾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起身说:“你是何人?我又何曾害死了令尊?”衙役也不搭话,上前拿锁链就要把垣安锁住,说:“小兔崽子,你费什么话,到了衙门自然就清楚了。”

    垣安伸手拦住衙役,对衙役说“差爷,且慢动手,究竟出了何事?”衙役冷笑一声说:“徐老爷死了,我们怀疑你是凶手,我看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垣安听后不明所以,皱了皱眉,对衙役说“既然如此,我自然是要同差爷去衙门,不过,还请差爷往万金坊,给金大爷传个信。”衙役听得垣安跟金大眼又关系,态度立刻变了,连忙说:“区区小事,小人一定带到。如今公子身上有官司,还是先去衙门吧。”说完站在一旁,也不催促。

    垣安说“既如此,那就先去衙门。如此就有劳差爷了。”衙役也不给垣安上锁链,一行人不多时就来到了衙门。进了衙门,拿人的衙役给垣安找了把椅子,也不管徐家的公子,说道:“金大爷那边,已经还派人去报信了,还请公子放心。县尊一会就到,想必定能还公子清白。”垣安看着衙役前倨后恭,笑出声了,那衙役择不明所以,跟着笑了笑。

    不多时,县尊到了,见垣安坐在椅子上,心里有几分不悦。按照惯例升堂后,就开始问案。

    县尊先是看了看徐家递的状纸,又审视了两人,一拍惊堂木,开口问道:“谁是原告?”徐家公子赶忙上前搭话“回县尊的话,小人是原告。”县尊看向徐公子,点了点头,说道:“原告请进行陈述。”徐公子直接跪地哭诉:“今天中午时分,此人来到家中。与家父相处数个时辰。待到下午时,家父就突然故去。其中缘故定于此人脱不了干系。望县尊明察。”说罢连忙磕头。

    县尊听完,点了点头,说:“也就是说,你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你父亲是被人所杀?也没有证据指向被告是吧?”徐公子答:“虽说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家父不可能突然猝死,还请县尊明察,以告家父亡灵。”

    县尊又朝垣安问道:“原告说你谋害他父亲,你有什么要说的?”垣安向前做了个稽首,说道:“我本是受人之托,前来徐家收债,一直待在客厅,未曾出去。本是城外的道士,与徐家也没有仇怨,其中定然有误会,还请县尊明鉴。”

    县尊看了看垣安说:“你是白羽观的道士?”垣安回:道:“县尊好记性,小道确实是白羽观的道士,曾经与县尊有过一面之缘。”县尊听后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不在山中修行,进城干什么?”

    垣安说:“小道奉师命下山,其中原由,不便细说。还望县尊见谅。”县尊听得垣安下山是秋叶道人的命令,心里一惊。脸上却不露声色,说:“既然不方便说,那就算了。”徐公子听得县尊和垣安说话,心里暗叫一声“苦也,这县尊和被告竟是相识,这可如何是好?”赶忙大声说道:“老父死的冤啊,求县尊一定要为小人主持公道啊。”

    县尊也才感觉自己有些轻浮,咳了一声,严肃的说:“我们先说徐老爷身亡一事。”就接继续问道:“既然原告拿不出证据来,那此事就没有定论,以本官看来,两位在衙门先记录情况,再继续深入调查。两位以为如何?”

    垣安自然是答应,徐公子却不想,连忙说:“县尊,小人以为,被告此事嫌疑最大,应当将被告先行收押,再查不迟。”县尊听后说:“不妥,你父亲死因还没有定论,更别说垣安是凶手,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先暂且到此。你二人在案件查清楚钱不得离城。可听明白了?”徐公子听后却说:“县尊还是先将被告收押为好,免得有人说县尊徇私。”县尊听得这话后,勃然大怒,一拍惊堂木,大喝道:“看来,你是在教本官做事?”“来人,拉出去,打他个藐视公堂之罪,杖二十。”

    差役马上把徐公子拖了出去,按在凳子上行刑。与此同时,又差役走进衙门大堂,向县尊禀告“禀县尊,万金坊的金员外想见您一面,说是有要事相商。”说完将拜贴递了过去。县尊打开拜贴,发现里面夹着一张当铺的凭据。冷笑一声,说:“告诉这个金员外,本官公务繁忙,没时间。让他回去吧。”说罢又对垣安问道:“来找你的?”垣安见县尊有些生气,也不答,尴尬的笑了笑。县尊也笑了,吩咐到“徐老爷死的蹊跷,被告曾经跟跟死者有密切接触,身上有很大的嫌疑,来人啊,将垣安暂时收押,待到事情查明后在做发落。”

    县尊这话搞得垣安一脸茫然,他无法想象身为一县之首竟是出尔反尔。连忙问道:“县尊不是方才说,没有证据应该先调查吗?为何现在却要将我收押?”县尊回到“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怎么?你有什么意见不成?”垣安听着外面徐公子的惨叫,急忙低下头,说“没有,还求县尊早日查明真像,小道感激不尽。”县尊看着垣安又问道:“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垣安想了想,说道:“没有。”说罢县尊对着大堂的衙役大吼:“怎么?要我亲自把人带到牢房不成?还不快去。”

    衙役被县尊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忙把垣安带了出去。等到垣安出去后,县尊表情一脸凝重。在大堂做笔录的师爷看自家老爷如此,便起身劝说到:“县尊何必如此,些许小事而已。”县尊叹了口气,说道:“只怕是另有隐情啊。”师爷听后不解其意,只得故作深思。县尊见师爷作态,笑骂道:“你这老滑头。”

    衙役把垣安带到县里的大牢,说是大牢,说是只是几间破烂的房子,这些年安平县还算太平,大牢也是年久失修的状态。大牢门口有两个差役守着。见垣安一行人,连忙打开大门,问道:“哥哥们,可有油水?”押垣安的衙役回道:“去去去,喊你们牢头来,这位公子虽说是嫌疑犯,不过却是万金坊金大爷的侄子,而且与县尊也是相识。我劝你们还是少些心思。”

    看门的一听是个有背景的,上前给垣安见了个礼,说道:“公子还请原谅则个,这大牢里条件本生就不太好。”垣安皱着鼻子,因为大牢里的腐臭味和屎尿味混合在一起,让他极不舒服。

    押人的衙役见此,催促看门的去打扫房间,腾出一间干净的来。不多时牢头也出来了。见垣安穿着不菲,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连忙说道:“还请公子稍等一会,待到打扫完毕,再请公子进去。一会我再去弄点熏香来给公子点上。”垣安行礼称谢。牢头连忙躲开。

    见牢头出来了,押人过来的差役也不多留,对牢头说道:“牢头,这人我可移交给你了,接下来可就是你的事了。我走了,你好自为之。”说罢拿出衙门的条子,递给牢头签字,等签好了,收回条子就走了。

    大牢外面,牢头请垣安大牢到里面看看。大门进去,两侧都是牢房,各有十间屋子。最里边是大堂,也是牢里衙役办公务的地方,放着张桌子,有几个板凳。两边格有两个房间,右边这两是牢里差役住的地方,左边一个是杂物室,一个人刑房。说着还要带垣安进刑房参观参观。搞得垣安头皮发麻,只好谢过牢头的美意,只是牢头有些沮丧。

    给垣安准备的房间还没打扫好,两人就在大堂做下。牢头见垣安不想去刑房,便转移话题,问道:“不知公子还有什么事情吩咐小人,小人必定竭尽全力。”垣安说:“差爷做的已经是尽善尽美,哪好意思再劳烦您。”牢头一听这话,立马说道:“公子有个吩咐?但说无妨。”垣安说道:“先前给金叔叔报信时,我还在县衙大堂,如今我却进了大牢,只怕他一时找不到我,还请差爷前去通报一声。”牢头听得垣安这话,笑着说:“想来公子是偷摸跑出来的吧?”垣安一愣神,笑着问道:“差爷是如何得知?”

    那牢头见自己说中了,有些得意,说到“公子仪表风度,想必是大户人家出生,这进了牢狱,不让人给家里报信,而是给别人说,想来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吧?”垣安听得牢头的解释,也是哈哈大笑。说道:“差爷真是心细如发,受教了。”

    垣安和牢头正在说这话,此事门口两个看门的已经打扫好了房间,过来说道:“头,公子,房间已经打扫好了,您看?”牢头对垣安说道:“公子,非是我不近人情,只不过县尊又批条在此,做戏做全套,就委屈公子了。”垣安起身答谢,说道:“差爷说得哪里话,有劳了。”说罢就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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